不過,有了這個正義萌新的稱号後,黎劍在那個詭異修仙世界裏,朋友就逐漸多了起來,無論走到哪兒,都有想和他認識一下的。
比如帶他去拜訪隐居前輩,卻慘被42碼繡花鞋給拍爛臉頰而死的李道友,就是黎劍幫他那個離家出走的“妹妹”,去修個“新家”時認識的,當時李道友還非常熱心腸的幫他拔了不少墳頭草。
還有黎劍最早遇到的那位林師姐,盡管嗜酒如命,但一聽他想學煉丹,就立馬給他推薦去三藥齋當藥童,在得知他不認識路後,哪怕喝得都分不清他是男是女,都咬牙堅持給他帶路。
就是……
那邊的修仙世界,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别的暫且不說,光是各種未知不詳,就層出不窮。
有時候,深山老林裏會突然出現一座大宅子,從外面看,朱漆銅釘大門内,人聲鼎沸的,似乎是這家人在辦什麽喜慶事情,非常熱鬧,可人一旦進去,哪怕是修仙者,都少有能逃出來的。
就這還隻是比較常見的一種不詳,不能真正算是未知的。
黎劍記得,那些未知的不詳,往往要事發很久,才能夠被人所察覺。因爲這種未知不詳出沒的地方,會陡然出現一座空村,甚至是空城!
那個地方所有活着的人,都會随着未知不詳而一起消失!
而正是因爲這些不詳,黎劍的那些好友,時不時地就要少上一兩個。而這其中,能找到屍體,最終入土爲安的,又少之又少。
“所以說,那邊的人,爲什麽不把祝人能入土爲安當吉利話呢?”黎劍不由想到,因爲他又想起了一位好友。
一開始明白那個世界就是自己玩過的詭異修仙遊戲所化後,黎劍腦海中第一個念頭,便是去找一門修仙功法,好踏上修仙之路。
盡管這個詭異修仙世界沒有仙人,但是活了好幾百年的修仙者,卻有很多!
仗着玩遊戲時積累的經驗,先知先覺之下,還真讓黎劍如願以償地找到了一門前人遺留下來的修仙功法——禦劍術。
但他沒練成。
因爲這門禦劍術需要很高的修煉資質,并且要有一把靈劍性命交修才行。
這兩個條件,黎劍都無法滿足。
他現在修行的,是一門名爲望月四象的修仙功法。
通過觀想月的陰晴圓缺來修行。
這是八個月前,一位名叫“弓芸”的女性好友送他的。
隻不過很可惜的是,這位弓仙子随後就遭遇了不測,被未知的不詳纏身,渾身長出詭異紅毛,最終沒能留下幾句遺言,便一命嗚呼了。
由于不知道這位弓仙子的老家在何處,那個詭異修仙世界的時間又不太對勁,黎劍最終隻能把這位弓仙子的屍體,埋葬在他那個離家出走的“妹妹”附近,以十個新奇故事作爲代價,請那個小丫頭片子代爲看管。
這個平行世界裏,黎劍沒有兄弟姐妹,不過在那個詭異修仙世界的那個“家”裏,有不少的姐姐妹妹。
就是那些姐姐妹妹的性格,一個比一個古怪。
而且還都不怕鬼!
原本黎劍還挺奇怪的,不過在知道那個世界裏,他們那“過世的父母”是表兄妹後,他就一點兒也不奇怪了。
這時,一陣汽車的喇叭聲傳來,打斷了黎劍對于修仙社會良好風俗該如何構建的思緒。扭頭看過去,原來是接自己的人來了。
“李叔叔好。”黎劍上車,坐到後駕駛座上,便禮貌的叫了一聲。
被黎劍喊做李叔叔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名叫李常。盡管李常對于自己被黎劍喊“叔叔”這件事很困惑,明明兩人之間也就相差幾歲,但想到這位不久前才出院,便忍住了沒問,而是一臉平靜的招呼道:“下午好,阿劍,東西我都已經收拾好了,你要是沒有什麽其他要求,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沒了,現在出發吧,對了,李叔叔,那個地方應該很安靜吧?”黎劍問道。
“放心好了,非常安靜,隔壁就是一個亂葬崗,雖然那地方早就修整過了,也沒人再安葬進去,但還是沒人敢住過去。”李常說道。
黎劍聞言頓時一愣,他倒不是在意那裏有個亂葬崗,而是他在納悶——這麽和墓相處的地方,是哪個傻缺出資修建的?
于是他順口一問:“那地方誰建的?”
“不知道。”
黎劍也沒指望能問出來,旋即就将手裏的照片往邊上一放,然後整個人往後一靠,雙眼閉了起來。
開車的李常看了一眼黎劍,他也不說話了,自顧自開車。
車開了三個小時後,到了目的地,李常才喊醒黎劍。
黎劍其實并不是在睡覺,但他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然後下了車,往前面看去。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棟很有上個世紀風格的建築,一座很有古風的宅子。
“這裏是租的,還是買的?”黎劍問道。
“租的。”
黎劍點點頭,心想也是,自己老媽平日裏那麽摳門,怎麽會舍得掏錢買這麽一座古風宅子?雖然這是複古修建的,而不是真的老宅子,所在地方又是荒山野嶺,但真要買的話,也是很大一筆數目。
當然,最關鍵的,應該還是買不起。
于是他問道:“租了多久?”
黎劍可不想自己才閉個關,就被人催租金了。
“三年。”
黎劍又點點頭,果然還是熟悉的風格,又是三年,住個精神病院都是續費三年。
“那李叔叔你要留下來吃個飯嗎?”
“你會做飯?”李常驚訝的看了一眼黎劍。
“我會泡泡面。”這叫高情商的趕人。
李常噎了一下,然後他面無表情的說道:“阿劍,我老婆應該已經做好晚飯,在和我女兒一起等我回去,我還是回去吃吧!”
“那車開慢點,李叔叔,有空常來啊!”黎劍客氣道。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李常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立馬開車就走。
黎劍目送李常的車子開走,在蜿蜒的山路逐漸消失無蹤,就像是被這裏的山林給吞噬了一樣。然後,他掏出鑰匙,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進了這一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