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他在門口看到一道人影,赫然就是蘇婉!!
當看着站在寒風中的蘇婉,林霄心頭猛然一緊,連忙迎了上去。
“傻瓜,你站在這裏幹什麽?!趕緊回去!”林霄語氣之中滿是憐愛和疼惜。
蘇婉笑盈盈的說:“我這不是想早點見到你嘛!”
林霄伸出手摸了摸蘇婉的腦袋,旋即笑着說:“我都想死你了,咱們先回房間吧,這裏太冷了。”
“不,先吃飯呗!”蘇婉眨着明晃晃的眼睛說。
林霄問:“你們吃了沒?”
蘇婉直接搖頭:“沒有,我說要等你……一起才能開飯。”
唰——!
林霄的心中劃過一道暖流,他覺得自己現在是一個真正的成功男人。
在這個世界上,對成功男人的界定非常簡單、明了。
在外面有身份,在家裏有賢惠的老婆。
能夠做到這兩點,就已經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成功男士。
吃過晚飯。
蘇婉和林霄回到房間,結果這娘們上來就說:“林霄,我最近這段時間睡眠有點不太好耶。”
“怎麽了?”林霄有些緊張的問。
現在蘇婉的身孕已經有七個來月,預産期是在七月份,剛好是……準備開始熱的一個時間段。
蘇婉笑着說:“我想聽你講故事。”
林霄:……
好家夥,敢情是在這裏等着自己呢,你丫想聽故事就直接說,幹嘛用這樣的一個引子來扯出。
“今天完全可以滿足你啊!”林霄非常淡定的說。
于是乎。
他開播了。
直播間的網友瞬間魚貫而入。
“主播你現在屬實是有點飄了啊,說關直播就關直播,我還以爲你出什麽事情了!”
“就是就是,太突然了!上次關播之後我都給你燒了三炷香呢!”
“神特麽燒香!你怕是惦記着讓主播原地去世啊,這都安的是什麽心啊!”
“徽省的事情已經全部解決掉了麽?主播不愧是主播,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所以……今天晚上開播是讓我們看嫂子嗎?”
看到這些彈幕,林霄哭笑不得:“今天給大家講講故事。”
距離上一次講故事已經有将近兩個月的時間,很多網友甚至都已經忘了林霄是一個靈異故事主播!
當聽到他的話之後,那些老粉絲瞬間全都淚目。
“卧槽,尼瑪!!爺青回啊!!”
“主播你說的是真的嗎?!讓我緩緩,我有點不敢相信。”
“你終于記起來你是一個靈異故事主播了!!爹很欣慰啊!”
“爹?!”
“哎!”
林霄的聲音陡然變得渾厚起來。
“我隻是一名寫手,爲了生計,在深夜裏孤獨地敲擊鍵盤。當不可預知的恐懼襲來時,我不知所措。”
“前天晚上,我寫累了,走到窗前。出租屋正處在公路的邊緣,我曾不止一次地用出租屋作爲作品中驚悚故事發生地的藍本。”
“我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在昏黃的路燈下,一雙眼睛正盯着我。我所在的房間燈光明亮,他卻站在燈影裏。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才會有恃無恐地盯着我。”
“我以極快的速度關上電燈和電腦,在确定沒光線可以讓人看到屋裏後,我又來到窗前,繼續那場對視。”
“可我失望了,那個家夥沒給我機會,他不見了,就像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我重新打開燈後,他又出現了,還在路燈下。”
“我又迅速關掉燈,跑到窗前,他又不見了。我一直站在窗前,等他耐不住性子從黑暗中冒出來。”
“我的腿都站酸了,他都沒出現。我雖是專寫恐怖小說的,但膽子小得很,可我同時還有着強烈的好奇心,我想知道,公路上的影像是真的存在,還是燈影裏的錯覺。我拿着手電,出了門。”
“路燈射出幽暗的光,隻有我像一個午夜的幽靈遊蕩在死寂的公路上。是錯覺!我歎了一口氣。”
“我聽到了一聲粗重歎氣的回聲。我的汗毛孔在收縮,是有别人在歎息,而且就在附近!”
“我倉皇地向小區内跑去.我聽到了自己腳步很重的回聲,是有人踩着我的步點追我,隻是比我的步伐要大得多。”
“我驚恐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張白紙似的臉,還有一根掄起的木棒。我轉身想跑,後腦卻傳來一陣劇痛。”
“我在尖叫聲中醒來時,躺在小區的地上,摸了摸後腦,我明明感覺木棒擊中了後腦,怎麽沒事呢?”
“我跑回出租屋,搜尋着每個房間,沒人,也沒丢任何東西,手電躺在床上,筆記本電腦開着。我突然想起來了,我爲能按時交稿而冥思苦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也就是說,剛才的一切是夢境,沒人追打我,所以後腦才沒事。我之所以會躺在小區的地上,可能是我得了夢遊症。”
…………
…………
“昨晚,我還是沒靈感,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睡着了,我又做夢了。”
“後腦疼得厲害,眼睛适應了屋裏刺眼的光線時,我尖叫着。白紙似的臉近在咫尺,一個男人竟化着很濃的女妝。”
“我驚恐萬分:你是誰?!”
“他發出不倫不類的女人的聲音:我是沐辰啊!”
“我顫聲說:沐辰是我的筆名,你怎麽會……”
“一聽我的話,他白紙似的臉像是被攥出許多皺褶:胡說!我才是沐辰,我給你提了那麽多建議,你卻冒充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寫那些沒有血腥描寫的垃圾小說來拖累我。”
“我的大腦此時此刻還很清醒:你是那個如影随形的讀者?”
“一個昵稱叫“如影随形”的讀者曾在qq上多次給我的恐怖小說提建議,他看過我的所有小說,對情節的記憶比我還清楚。”
“聽到我的話,他急眼了,抓住我後腦上沾滿鮮血的頭發:我說過了,我是沐辰!!”
“疼痛讓我的五官變得猙獰起來,撕心裂肺的吼道:不要!!”
“我被自己的慘叫聲驚醒了,白紙一樣的臉不見了,我正直挺挺地坐在客廳中間的椅子上。”
“我又夢遊了,還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就像一集一集的連續劇,昨晚是前晚的延續。”
“我知道,這樣的夢,絕不是偶然。難道有人暗中作祟?我在恐怖小說裏曾寫過有這種能力的人,人們稱他們心理醫生。他們能控制人,當然也可以控制一個人的夢境。”
“如果是這樣,我就太危險了。爲了阻止有人進入并控制我的夢境,我叫來師傅,把門鎖換了。”
“這天,編輯又催稿了,但我總不能集中精力寫稿。隻是夢,我自我安慰着,閉上眼,平緩緊張的心情。”
“我睜開眼時,後腦陣陣疼痛傳來,那人冷笑着:你令我很失望,這點小小的疼痛都經受不了。”
“我帶着哭腔說:你爲什麽這麽對我?”
“他說:我想告訴你,我的恐怖小說不是憑空寫出來的,那些描寫都是我的親身體驗。”
“說着,他挽起左臂的袖子。”
“我驚恐地看着他左臂上布滿的傷痕,有棍棒落下的淤青,有錐形器物刺過的細孔,小臂上還少了一塊肉,應該是用刀具割掉的。”
“白臉上洋溢着驕傲的神氣:隻有用親身體驗寫出來的恐怖小說才是最精彩的。”
“我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我承認,你是沐辰,求你放了我吧!”
“面對危險,放棄一個筆名的争論是明智的。”
“他冷冷的看着我:你幫我做些事,我就放了你!”
“說完,他走進廚房,拿着菜闆走了出來,一隻純白的貓被固定在菜闆上,四肢敞開。”
“他喃喃着說:我是靠親身體驗寫稿的,見慣了血腥場面,有些麻木了,而你不同,你沒見過,我來肢解它,你把看後的感受說給我。”
“說着,他拿起菜刀。”
“我雙眼緊閉,尖叫和貓的慘叫融合在一起。”
“可就在此時,他的巴掌重重的落在我的臉上:睜開眼,你這個膽小鬼!你知道,我費多大勁才逮住它!”
“腥臭味刺激着我翻滾的胃!”
“看着被剝去半張皮的貓,我尖叫着,劇烈地嘔吐着。他在不錯眼珠地看着我,就像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滿是鮮血的手拿着筆在紙上寫着,臉上帶着興奮。”
“我醒來時,身體還在哆嗦,這些夢境太恐怖,也太離奇了,就像無需剪輯的電視劇。”
“我驚懼地做着推斷。”
“前天晚上,不是夢境,他站在路燈下,引誘我出去,襲擊了我。”
“爾後的幾晚,他極可能給我的飲食做了手腳,在我睡去後,進入我的房間,把我綁在椅子上,再把我弄醒,在我面前做那些事,到了一定階段後,再将我迷倒,收拾殘局,把我松開,不留半點痕迹地離開,讓我以爲那是夢境。”
“爲了證明我的推斷,我仔細地查看每個角落。我真的找到了,牆根處有幾個血點,是那個家夥清除痕迹時留下的。
隻是有一點我弄不明白,我後腦受過傷,怎麽沒留下傷痕?
我也曾想過離開出租屋,可我是一個恐怖小說寫手,對未知的東西有着強烈的好奇心。我還是留下了,爲防萬一,我把這三晚的夢境都寫下來,文檔标題是《連續劇般的夢魇》。我花費了很長時間,把那人描述得相當逼真,隻要警察看到,就會繪出他的畫像。我還把他可能和狂熱的“如影随形”的讀者有關的推測寫了進去。”
“晚上,把所有可搬的東西都搬到門邊,直到保證沒人能從這種嚴防中進來。沒想到,這也沒能阻止他導演我夢境的下一集。
夢境裏,他沒再管我,去收拾殘局,把血肉模糊的貓屍收起來,仔細擦拭血迹。
我想不出,他是怎樣推開門後的重物進來,又在離開時把重物原樣放回的,他俨然就是鬼魅。
我現在就離開嗎?不!我要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我把攝像頭安裝在客廳的角落裏,膽戰心驚地等待着下一個夢境的來臨,我雖不知道他給我設計的夢境大結局是什麽,但我知道,如果我還活着,夢境記錄可以作爲一篇不錯的恐怖稿交給編輯。
在夢裏,他讓我說出看到一條蛇被剁成十多塊的感受。他突然變得煩躁不安起來,說我說的不是真正的感受,在誤導他。他把紙和筆摔在地上,不停地在客廳裏走着。他的腳在踩到蛇塊時,停了下來,怔怔地站了好一會兒,僵硬地轉過頭,看着我,臉上現出詭異的笑容。”
“他一臉乞求地說:這些的确不夠恐怖,我想到了一種更具震撼性的體驗,對我的寫作有很大幫助,你能幫我嗎?”
“我極力讨好他,想都沒想直接說:能!”
“他把我從椅子上解下來,綁到客廳的木質茶幾上。一股寒意襲遍我全身,你要幹什麽?”
“他咧了咧嘴:我拿自己的身體做過試驗,也體驗過肢解動物,惟一欠缺的就是沒有體驗過肢解人體。”
“說着,他舉起了明晃晃的菜刀。”
“看到這一幕,我驚恐萬狀,拼命扭動身體。可無濟于事,我聽到了菜刀剁在我大腦骨頭上的咔嚓聲。”
“是的,我又一次從夢中醒來,我的呼吸變得無比的粗重,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活着,好在我發現身上沒傷,而且還能自由活動。”
“我還活着!!”
“門鎖着,靠在門上的東西原封未動。的确沒人進入,那麽這連續劇般的夢魇隻有一種解釋了,就是我多日爲寫稿冥思苦想,一直在刺激着我的大腦皮層,才有了連續劇般的夢境。我在現實中無法構思出的情節,卻在夢中形成了。”
“我把夢境如實記錄下來。在寫到菜刀砍到骨頭的咔嚓聲時,我還心有餘悸。”
“寫完了夢境,我如釋重負。我想看一看,監控錄像裏,我是怎樣夢遊到茶幾上去的。
錄像裏沒我,卻有那張白紙似的臉,他對着鏡頭冷笑着。
我頭皮發炸,不是夢境,他真的存在!他可以随意進入我的房間,肆意摧殘我的身體,也能讓我的身體随時複原,把我夢遊的錄像掐去,隻留下他在客廳裏嘲笑我的錄像。他是在告訴我,我就是一個泥偶,他可以随意捏來捏去。
顯然,這個房間有不幹淨的東西,我想離開這裏。可我還不知道夢境的結局是什麽,我的稿子還沒有一個完美的結局,我想把這詭異的夢境進行下去。
夢境就像帶刺的玫瑰,我既想欣賞它的綻放,又怕被刺紮到。當晚,我還是被動地拉進了夢境。
他掄動菜刀,在我身上發出咔咔的聲響,鮮血到處飛濺。他把我的身體剁成很多碎塊。
我沒有疼痛,也沒有慘叫,因爲按照當時的情況,我已經死了,之所以還能看到他在剁我,看到我支離破碎的屍體,是因爲我還在夢中。
他似乎滿意了,滿是血污的手拿着筆在紙上寫着他肢解活人的體驗。後來,他把我的屍塊收集起來,放進冰箱,然後清洗血迹。”
“在他做完一切後,我醒了,安然無恙地躺在茶幾上。
我把稿子寫完了,又修改了幾遍,才滿意地關掉電腦。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我還應該感謝給我制造恐怖夢境的家夥。
我在想,鬼魂作祟,往往都是鬼魂有什麽事要告訴托夢的人。他也是嗎?想到這裏,我的目光落在客廳角落的冰箱上,自從我住進來,還沒打開過。
我雖有心理準備,在看到冰箱裏的屍塊時,我還是差點吓死。手、腳……一個女人的屍體。原來那個家夥是在用我的身體演示女人被殺的經過。不管是誰殺了女人,我都将成爲嫌疑犯,因爲屍塊放在冰箱裏,人被殺的時間會被錯誤地判定,誰會相信,我在這裏住了這麽長時間,會沒注意到冰箱裏的屍塊。
我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首先必須弄清女人的身份。我戰戰兢兢地擦去人頭上的霜雪。我仔細看了一會兒後,幾乎魂飛魄散了,她竟然就是我。
我回想着這些天來的夢境,終于明白了,我已經死了,就是被那個家夥殺死的,夢境就是我被殺的經過。我被肢解了,魂魄還殘存在這裏。
我迷茫地在地闆上坐了半天,才站起身,把冰箱關好,我等着警察來,找出兇手。作爲鬼魂,我可能什麽都做不了,但我至少還能操控電腦。我把那個家夥的體貌特征發到網上去。我得明白,他爲什麽殺我。
我的工夫沒白費,他的體貌特征和一個尋人啓事上的人吻合起來。啓事裏說,他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有嚴重的自虐和精神分裂症狀。
我想,他能把我殺死這麽多天,不被人發現,絕對不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是他脫罪的假象。
我撥通了尋人啓事上的電話,我不知道他母親是否能聽到,據說,人是聽不到鬼話的。還不錯,她聽清了,對我千恩萬謝。我随後又給公安局去了電話。
我相信他就在附近,在他母親的辨認和警案的協助下,他會很快歸案的。”
“警察破門而入,後面跟着一個中年婦女。
我知道他們是看不見我的,警察會很快看到冰箱裏的殘屍,也會找到電腦上的證據。這些,我都在電話裏告訴警察了。
令我意外的是,中年婦女竟能看到我,還兒啊兒啊地叫着。我茫然地推開她,看來她想兒想瘋了,見到誰都認爲是她兒子。我可是女兒身,而且已被她的寶貝兒子殺了。
警察把屍塊裝進塑科袋,拿走了筆記本電腦,順便給我戴上手铐。他們說,隻有我在房間裏,我有重大嫌疑。
中年婦女在警察後面哭訴着,求你們了,他是一個精神病人。
我感覺太荒唐了,警察怎麽能這樣低能?!他們拉走了我的殘屍,還把我的鬼魂铐上押走。不過,我沒掙紮,也沒解釋,警察會還我公道的。
我被帶到一個大屋裏,裏面有兩個警察,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中年婦女也在場。
首先說話的是中年婦女。
她說,她一個人辛辛苦苦把兒子養大。沒父愛的兒子,不愛說話,在念高中時,精神出了問題。
她把兒子鎖在屋裏,可兒子并不想待在屋裏,砸屋裏的東西。
有一天,她突然發現兒子不鬧了,靜靜地坐在書桌前看書,兒子看的是一本小說。
從那天起,兒子不再砸東西,也不往外跑了,隻是讓她去買一些一個叫沐塵的小說作家的書。
再後來,兒子開始和沐塵網上聊天,據兒子說,沐塵是一個恐怖小說作家,能認真地聽他的話,把他的建議寫進小說裏。看兒子能這樣,她放心了。
隻是有時,她也會有一種隐隐的不安。
有時在半夜,她能聽到一聲慘叫,還經常在門口的垃圾箱裏看到一些動物的碎屍,她不知道是否和兒子有關。
突然有一天,兒子情緒激動地對她說,沐塵不再聽他的話了,把他親身體驗的好建議棄之不用,改變了寫作風格。她這才驚恐地發現,兒子的左臂上布滿了傷痕,有淤青,有針孔,還少了一塊肉。
爾後的一段時間,兒子一遍遍地看沐塵的小說,徹夜不停。兒子對她也越來越陌生了,兒子竟問她是誰,爲什麽不敲門就進入一個陌生女孩兒的房間。兒子的打扮也越來越怪,臉上撲滿粉,嘴唇描紅。
一天,兒子自言自語地說,我知道她在哪裏了,她不能再損害我的名氣了。那天後,兒子就不見了。
兒子是精神病人,是她沒看管好,才讓兒子殺死了沐塵。”
“我靜靜地昕着,我知道,她應該就是“如影随形”的母親。”
“警察說:“如影随形”把沐塵小說裏的恐怖場景描寫做了修改,讓其更加血腥恐怖。沐塵喜歡用住房周圍的環境做故事發生的背景,“如影随形”是通過仔細研究沐塵的作品,找到她所在的出租屋的。“如影随形”殘忍地殺害了沐塵,把肢解的屍體放到冰箱,把血污清洗幹淨。警察已看過“如影随形”在電腦裏寫的《連續劇般的夢魇》,說是對他夢境的記錄,實際上就是他殺死沐塵的真實回憶。”
“警察看了我一眼:他的種種表現說明,他并不是完全沒有行動能力,至于怎麽認定,我們還要聽專家的意見。”
“原來那個西裝革履的人是精神病鑒定專家,他問我是誰,是誰殺了沐塵。
我實話實說,我是沐塵,是“如影随形”殺了我,原因是他和我在寫作風格上出現了分歧,他是一個太過狂熱的讀者。
專家沒再問别的,竟對警察說,我有嚴重的精神病,完全沒責任能力,我把自己幻想成沐塵,殺死了真正的沐塵。”
“我被帶出了公安局,卻沒獲得自由,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憤恨,警察竟放着殺人兇手不抓,把受害者送進精神病院。可我不能反抗,在強壯的男性醫生面前,柔弱的女孩沒有耍威的能力。隻有安靜,我才有機會。
在醫生疏于監控的時候,我跑上了樓頂,以死要挾,我要媒體來,要警察來,還我公道。
醫院裏亂了,中年婦女在樓下哭喊着。她爲什麽讓别人以爲我是她兒子?就是讓她真正的兒子逃脫罪責嗎?”
“我大喊着,撕扯衣服,用身體證明給在場的人看:我是沐辰,不是你的兒子!!”
“可我驚呆了,左臂怎麽有傷痕?還少了一塊肉?這不是我的身體!我似乎明白了,我死了,魂魄卻占據了“如影随形”的身體,所以人們才認爲我是“如影随形”,認爲我有精神病,認爲我是兇手。
我的魂魄不能在這個有精神病的肮髒的身體裏,我要擺脫他,我要讓殺害我的兇手付出代價。我平身趴着朝樓下跌落,高喊着:我是沐塵!”
“墜落的時候,中年婦女朝我下落的身體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