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長安扭頭看向角落裏面的林一。
“在。”林一站起身走到戰長安面前,“盟主,有何吩咐?”
“現在立刻給其餘七個戰區的盟主打電話,讓他們做好接待準備,他們明天就會抵達各戰區!”
“是!”林一聲音如雷。
處理完禦鬼者這邊的事情之後,林霄和林嘯天兩人回到家。
吃過晚飯之後。
林霄和蘇婉兩人手牽着手在林家逛了起來。
林家的面積之大,讓林霄都咂舌不已,兩人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依舊還沒有走完全程。
“林霄,你們家,也太大了吧!我們蘇家莊園跟你這比起來,那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蘇婉看着林霄,用一種無比驚訝的語氣說道。
聞言。
林霄哭笑不得的說:“說實話,我這也是第一次走啊,的确是有點大。”
“沒想到……你家這麽有錢!!我現在都不敢跟你在一起了,怕别人說我是爲了你的錢所以才跟你在一起的。”
蘇婉認真的說。
此話一出,林霄直接停下腳步看着蘇婉。
蘇婉一怔,小心翼翼的問:“怎……怎麽了?”
“婉兒,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很醜?”
林霄直接發問。
聽到這句話,蘇婉直接就傻眼了:“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啊!”
“一般來說,隻有和長得醜的人在一起,别人才會說你說爲了他的錢,我長得這麽帥,别人怎麽可能會這樣說呢?”
林霄說的那叫一個意氣風發,洋洋得意。
見他這樣說,蘇婉整個人都蒙了。
我的天啊,好不要臉啊!!
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呢?
蘇婉表示……想不明白。
散完步,回到房間洗漱一番之後,蘇婉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林霄:“講會故事呗?”
“又想聽了?你之前不是都怪我……講的故事會吓到你嗎?”
林霄攤攤手,非常無奈的說道。
聞言。
蘇婉努努嘴說:“女人不都是這樣的嘛,口是心非!!再者說了,真的不是我想聽,而是肚子裏面的孩子想聽啊!”
林霄:?????
這個理由,竟然讓他找不到任何反駁的借口,隻能是直呼好家夥啊!!
“得。”林霄無奈點頭,“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還有拒絕的資格嗎?”
于是乎。
林霄開啓了直播。
很快彈幕區就熱鬧了起來。
“恭喜主播再次被迫上崗!”
“神特麽被迫上崗,原諒我非常不厚道的笑了,屬實是沒憋住啊。”
“主播,今天準備講什麽故事啊?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誰說不是呢,昨天沒直播,把我都給想死了啊!速度速度!”
“對對對,直接開始吧。”
林霄也沒有猶豫:“接下來開始講述今天晚上的第一個故事。這是我一個女性朋友跟我講述的故事,請好好聽着。”
“2002年底,陳明賣掉鬧市區的三居室,和我一起搬進了城郊的複式樓。這裏交通便利、空氣新鮮,唯一不足的就是兩年前這兒曾是一片墳場。”
“陳明是一家貿易公司的銷售經理,我們是在瑪格利特酒吧認識的。那時的我還是一隻流莺,他經常帶着客戶光顧那間酒吧。”
“陳明算不上英俊挺拔,但不菲的收入和體面的工作使他有絕對的自信,渾身散發出成熟的男人味。”
“我和他在一起半個月便同居了,現在的我就在這所大房子裏當陳明的“全職太太”。對于這種金絲雀般的生活我很滿足,畢竟,世上有漂亮鳥兒,就有迷戀鳥兒的人,那張比面皮還薄的婚書對我來說并不重要。”
“在這座大城市裏,我的朋友不多。空閑時,我會約一個叫冷煙的女孩出來,一起談談音樂、泡泡茶座,她是音樂學院的學生。”
“晚上,我不太出門,因爲對面樓下那座失火的晚琴樓有些詭異,裏面陰森森的,白天路過時都會感到耳畔陰冷的風。”
“失火前的晚琴樓是一座茶餐廳,我和冷煙曾經去過,那裏有現場彈奏的鋼琴曲。聽說後來晚琴樓失火時,裏面最隐秘的包廂内燒死了二女一男,好像還是陳明生意上的朋友。餐廳主人本想把它低價轉讓出去,可沒人敢要,火劫後的晚琴樓是個不幹淨的地方。”
“陳明曾在我生日時向我求婚,可我要他想好了再說。我不馬上答應陳明的求婚,是因爲陳明和這所房子一樣,也有個唯一不足……”
“記得在我們相識的第三周,我和冷煙聊完天後到陳明的三居室找他,推開虛掩的房門,我聽到廚房裏剁肉餡的聲音。見鬼,是誰?陳明說他從不在廚房裏做飯,因爲那是女人們的工作。”
“廚房門半掩着,露出一個豔麗女人的側影,她正在像彈琴一樣飛快地舉刀剁肉。那女人身上飄散出聖羅蘭香水的味道,和我用的牌子一樣。身材婷婷的她穿着暗紅色的吊帶裙,塗着暗紅色的唇膏,連刀下的肉餡也是暗紅色的。”
“我直直地站在門外,因爲過于緊張,臉上變得又濕又癢,想用手拭去滑落的汗珠,耳邊卻傳出遊絲般的喘息聲,混雜在咣咣的剁肉聲裏。”
“那一陣陣的起伏聲像催魂符般折磨着我,像是要将我推入萬劫不複之地。我極力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失聲。”
“突然,那女人轉過頭來,黑色的長發垂在額前,用驚悚的眼睛盯着我。啊,陳明?面前的妖娆女子竟是陳明戴着假發裝的:你,你怎麽扮成這副樣子?”
“陳明抿了一下紅紅的嘴唇,幽幽地說:有情--欲時我喜歡扮成豔女。”
“我以爲陳明中了邪,可他低下頭繼續說:我有隐秘的心理疾病,要把自己打扮成柔弱無助的女人,才能擺脫當男人的壓力。”
“這真是個内心極柔弱的男人,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記得和陳明一起看恐怖電影時,他總是緊緊地摟着我安撫我,像真正的紳士。發現了陳明最隐秘的心理,他便把我當自己人,對我百般疼愛……”
“淩晨三點,我從激--情後的倦怠中蘇醒,身邊是散亂的絲-襪、内--褲、胸--圍和假--發,牆上的壁燈在一陣忽明忽暗地掙紮後,徹底投入到黑暗的懷抱。”
“我支起身子,頭卻不小心觸到壁燈下的玻璃串珠,發出清脆的叮當叮當聲,像是死神手中的喪鍾。我不禁撫了一下起滿雞皮疙瘩的皮膚,摸着黑從櫃子中取出舞會用的熒光棒,讓它們在沉沉的黑幕中劃出一道道綠色煙影。”
“扶着床沿,看到梳妝台上鏡子如夢寐中的鬼眼,映出我在光華月影下淡淡的人像。不敢細看,因爲聽人家講,深夜裏黑鏡子中映出的是主人死後的模樣。”
“下了樓,在樓道拐角處,看到有半截人影舉着蠟燭縮在那裏,旁邊是打開了的保險櫃。”
“那人手裏拿着一條白金項鏈,在慘淡燭光的的映照下,發出不可思議的刺眼白光。那項鏈令我恐怖,好像随時會飛過來将我的脖子勒斷。這時,隐約的聖羅蘭香水也随着我的鼻息呼出吸入,身體開始變得輕浮,迷離中我栽在地上,隻感到那人影像黑色波斯貓般轉身即逝。”
“耳邊遠遠地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血壓160/90,脈搏130,心電……在沉沉夢魇中我看到戴着白金項鏈的自己——一個剛剛上完鋼琴課的16歲少女。冰冷的雨水,驚恐的黑眸,顫抖的皮膚,還有喉嚨裏發出的尖叫,構成了一段段破碎的片斷。”
“我看到16歲的我在一個男人身下掙紮,亂舞的雙腿漸漸變得綿軟無力,股下的血水被雨流沖得幹幹淨淨。”
“怎麽也看不清那男人的樣子,但很像拿着白金項鏈的半截人影。”
在死亡邊緣徘徊過後,我被陳明接出了醫院。回去的路上,我同陳明提起失掉的白金項鏈和那半截人影。他說我們保險櫃裏根本沒有首飾,也沒見過什麽小偷,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早知道我們不在這兒買複式樓。
“第二天中午,趁陳明不在家時我翻開了藏在紅皮箱裏的幾冊日記。脆脆的紙張發出一股股黴味,找到那本胭脂紅色的,裏面記錄着我16歲以後的生活。奇怪,自7月13日生日後的一個月内,記錄中斷了,仔細看,那些天的日記是被人撕掉的。”
“望着殘缺的日記本,失去的部分記憶卻被找回。我想起那段晦澀的日子,充盈着母親的淚水、父親的咆哮,還有我心力的憔悴。”
“就是那半截黑影的主人強--奸了我,他毀了我的一切,使一個彈鋼琴的天真女孩帶着滿心的傷痛和日記流浪他鄉,後來又出賣皮肉,真不知是因爲仇視自己,還是隐隐的報複。”
“在那本日記的底頁上,我還發現了一張病曆單,上面寫着我患有繼發性短時記憶障礙。原來爲了保護脆弱的自身,我無意識地将生命中最屈辱的記憶抹去。想努力回憶起那個男人的樣子,卻辦不到。難道是陳明?可他不扮成女人是根本不行的,更别說強暴了。既然記不起來就算了,我不想自己的人生像一張脫去面具的臉,冷漠、理性,看不到半點希望。”
“當晚,陳明親自下廚做菜,慶祝我康複出院。燭光、美酒、佳肴在藍白格桌布上構成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不顧陳明的阻攔,我一個人喝了多半瓶幹紅,酒精讓我興奮得像個妖精。屋子開始旋轉,眼前的一切都倒錯起來,我騎在陳明身上,腳下好像踩着天花闆。”
“突然間很想去兜風,可陳明說已經很晚了。我說你要不願意就算了,我自己開車去。也許是不放心,陳明拿着鑰匙和我下樓了。”
“無人的大道上,白色馬自達的車速表跳到每小時110邁,我仍叫陳明開快些,再快些……”
“閃亮的車燈前,疾馳的白色标杆迎着我們沖擊過來,耳邊的風将頭發揚起。我想起一部外國電影的驚悚情節,女孩和男友賭氣,上了一輛出租車,男友便駕着摩托在後面飛奔,女孩從後視鏡上看到他,就拿錢讓出租車司機開快些。”
“追逐中,男友被突然橫過的貨車撞得血肉分離,頭盔被甩落在地上。想到這,我不由地拉了陳明胳膊一把,飛速的車身由于方向盤的輕輕偏轉而瘋狂旋動起來,撞破欄杆,朝着路邊的大樹奔去。”
“眼前隻有白茫茫的一片,好像聽到陳明在尖叫……蘇醒過來,我發現自己沒系保險帶卻未受傷,真是幸運。車燈照着那棵槐樹,樹幹上爬滿了黑壓壓的螞蟻,它們圍成幾個黑字:強奸犯應受到詛咒。是誰用蘸了蜜糖的筆寫上去的?這時,天邊一顆紫紅色的流星飛了過來,在快要劃向我們頭頂時消失了。”
“陳明系了保險帶,額頭卻被撞破,去醫院檢查沒有發現顱内淤血,隻是皮外傷,但我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
“那次車禍之後,陳明在外面越來越忙,經常飛往外地出差,回到家中也總是很疲倦的樣子。爲了不使空屋子太冷寂,我讓冷煙搬了進來,有空時我會請她教我彈琴。冷煙有些孤傲,笑起來很冷,可我對這個彈鋼琴的女孩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也許是因爲我那難忘的16歲。”
“漸漸的,我不感到寂寞,凄切美妙的琴聲開始回蕩在我周圍,填滿了整個屋子。冷煙也誇我很有天賦,那些琴譜好像前世就保存在我的腦子裏。”
“陳明卻不高興有人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他開玩笑說你就不怕我愛上那個冷煙?我說你沒有能力愛她。望着陳明黯淡下去的眼神,我笑着親吻他細軟的睫毛……”
“又一個空寂的雨夜,陳明打電話說有個應酬要晚些回來。11點鍾,我推開了冷煙的房門,她正在看一本音樂雜志。看着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塔夫綢長裙,像極了幽冥島上的月光女魂,我有些害怕,内心深處卻又有種不可扼制的沖動。”
“窗外細雨淅淅瀝瀝地下着,我穿上陳明的登喜路西服,将頭發盤在禮帽裏,再打上領帶,黑色玻璃窗上照出一個漂亮的紳士。”
“我像男人一樣吻了冷煙細長的頸,她舒展開如緞的身體,我便緊緊地貼上去,讓她雪白肌膚下淡青色的血管在我唇邊脈動,輕咬着,仿佛進入了她的身體。此刻的冷煙和我就好似兩片癡迷的雲,在一起慢慢化成雨,隻爲貪戀塵世泥土裏一時的溫暖。最終,清淨的我們還是要回到天上去的。”
“不經意間,從玻璃窗内瞥見廢棄的晚琴樓,怎麽裏面走出三個人,二女一男?似索命的鬼祟影子。有些害怕,我緊緊摟住冷煙光滑溫暖的身體,背過臉去……”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我看到獰笑着的陳明,他着魔般緊扼着冷煙的喉嚨。我想狠命将他推開,卻絲毫沒有反應。看着陳明死死地伏在冷煙身上,嘴邊挂着邪惡的笑,沉睡的記憶突然驚醒:那半截人影、那看不清臉的男人就是陳明,他強奸了我,在那個雨夜。”
“我終于明白陳明爲什麽要娶我這個小=姐,是因爲他心中的愧疚和不安。陳明扮成我的樣子,抹上我喜歡的香水,他是在用異化和自虐來釋解自己的壓力。”
“現在,這個惡男人又要強奸冷煙,和我一樣彈鋼琴的漂亮女孩。我舉起床邊的玻璃台燈,狠狠地向陳明的後腦砸去,他的頭慢慢地耷拉下去。陳明死了,我心裏浮出一絲血腥的快意。推了推冷煙,卻沒有反應,她,她竟也被陳明掐死了?”
“我的心如落入到水中一般無助,它被蔓生的水草死死拽着,下沉下沉。守着兩具漸漸冷去的屍體,我好像看到一對對冤魂的鬼眼在暗中怒視着我,用被單裹住頭也躲不開心中那兩雙因恐懼而爆裂的黑瞳子。”
“清晨,我出了門,經過晚琴樓時,潮濕的風吹過面龐,像是冷煙的氣息。警察來調查情況,認定兩人是在歡樂時心髒破裂而死,可能是因爲過度興奮,或是看到極恐怖的事物。”
“奇怪,陳明和冷煙看到了什麽令他們恐怖的事物,難道不是我把陳明砸死的嗎?冷煙也是被陳明掐死的呀!不敢細究,爲避開那些猜忌的目光,我草草處理完兩人的後事,就一個人整日躲在大房子裏,隻有在深夜時才去24小時便利店買些食品和生活用品。”
“冬至時,我去青山墓園看冷煙,見到了一個奇怪的墓碑,上面寫着:最讓我放不下的戀人:黃蔓。時間是2003年4月。啊,黃蔓!我的墓碑?原來我早就在那次車禍中死了。我,我現在就是隻鬼!”
“慘笑着,我親吻了一下墓碑上的名字,一滴有毒的淚順着眼角流下,裏面飽含着太多的痛苦。晚上,我獨自一人回到家裏,對面晚琴樓三個綠色的大字透過窗戶映在一樓客廳的牆上,像一塊百年的老匾。”
“這才發現,牆上的鍾一直指向淩晨三點,它已經停走了很久了。”
随着故事講完。
網友們全都蒙住了。
“卧槽,以前主播講這種故事,我都覺得應該是編造的,可是現在……我特麽相信是真的了!”
“誰說不是呢!!主播應該真的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吧!”
“所以說,主播究竟是什麽身份啊?!太特麽的奇怪了。”
“我親吻了自己的墓碑,卧槽,細思極恐啊!!”
“這個故事有點東西的,還是第一次聽這樣的鬼故事。”
林霄不忘回頭看一眼蘇婉,後者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更多的是興奮。
現在林霄相信了。
這娘們,是真的……有點自虐傾向啊!
“接下來,讓我們一起來聽,第二個故事吧。”
林霄的聲音壓低幾分,聽上去很是凄慘。
“我後悔。而且後悔極了。後悔午休時間不該在辦公桌上睡了太久,而導緻現在辦公室裏隻剩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加班。”
“更要命的是,我昨天才從一個前輩口中得知這棟辦公大樓流傳的一個鬼故事。”
“我一個人加班到了将近午夜,一天的工作總算接近尾聲,正打算先去上個廁所再把最後階段的那部分搞定時,我眼光一瞄,竟發現了一個不自然的東西。”
“那是一個放在辦公室後方的滲透着奇怪光澤的黑色袋子。”
“從這個黑色袋子映入眼簾的第一時間開始,恐懼感便馬上遍布了我的全身。”
“我還記得那個前輩昨天中午在餐廳跟我說的鬼故事,叫作公室袋子。”
“大概是說,一群人在一大早上班的時候,發現辦公室後面突然多了一個黑色袋子。那袋子的模樣很特殊,色澤不像塑膠垃圾袋,說不出是什麽材質的;而袋子的大小也說不出個可以大概拿來比較的東西。”
“大家問昨天最後一個加班離開辦公室的人那是什麽,那人說不知道,昨天他離開時壓根沒看到那玩意。掃地阿姨的說法呢?”
“她更早之前就來掃過這層樓了,也沒看到這袋東西,不知道這黑色袋子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于是,一個好奇心重的同事就掀開了那個袋子,啪啪啪地一抖,竟然抖出了兩隻斷腳——兩隻從腳踝以下切斷的腳!!”
“這時,後面一個同事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大家齊齊扭頭看去,發現發出慘叫的同事正癱倒在地上,腳踝以下的部分不翼而飛,鮮血從切斷處不斷汩汩湧出。等大家再将注意力回到那個黑色袋子時,袋子早不見了,隻剩下兩隻斷腳留在原地。”
“後來這種黑色袋子不斷出現,裏面總會出現些斷肢,有時候是手,有時候是腳,而當這些斷肢從袋子裏被抖出來的同時,大樓裏總會有人的手腳不見,而不見的那一部分,就是出現在袋子裏的。”
“詭異的是,受害者也說不出是怎麽回事,好像手腳就在突然之間不見了,被切斷了。也有人試過說不把袋子抖開就把袋子直接扔了,或是根本不理它,但裏面的斷肢卻會鬼使神差地自己跑出來,而袋子自動消失不見。”
“聽完前輩說的這個鬼故事,我覺得他可能是用網上目前正熱傳的斷腳事件來編了一個故事吓我這個新人,于是沒放在心上。”
“但現在那個黑色袋子就放在這個辦公室裏,就在我眼前。更讓我害怕的是,現在整棟樓可能隻剩我一個人在加班,那受害者不就隻剩下我?”
“驚吓之中,我仿佛聽到一個聲音意氣風發地大喊:“一切都是幻覺!!吓不倒我的!!”
“是幻覺嗎?”
“我決定先去廁所發洩、冷靜一下,等會兒再回來。說不定到時那袋子就會不見!!”
“沒錯,這就是我内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我到廁所撒了泡尿,用冷水沖臉十來分鍾後,重新回到了辦公室。那黑色袋子還是躺在那裏,似乎正在得意地對我宣告:這不是幻覺!!快來我這裏拿回你的手腳吧!!”
“我快崩潰了,如果說我不理它直接跑回家的話會怎麽樣?一切就沒事了嗎?
我還在想,但雙腳卻已經動了起來,飛快地走到了電梯門口,正要按下下樓的按鈕,但手指卻硬生生地在按鈕前停住了。”
“經常看恐怖電影的經驗讓我聯想到,如果電梯門打開後,那隻黑色袋子已經移動到了裏面,那該怎麽辦?如果我是恐怖片導演,我一定會這麽安排劇情的。”
“所以我選擇走樓梯。”
“等一下,如果那隻黑色袋子突然躺在樓梯轉角該怎麽辦?如果我是導演……”
“管他導演個屁了,樓梯總比密閉空間的電梯好,至少還有回頭的餘地。于是我順着樓梯往下飛奔,也顧不得這裏是七樓了。”
“也不知道下了幾層樓,我突然迎面撞上一個人。撞擊過後我頓了一下,發現這裏是四樓的樓梯口。被我撞倒的人正夾着香煙,驚訝地看着我。”
“我一下反應過來,他應該也是加班的人,偷閑到樓梯口抽煙的,倒黴地被我撞了個滿懷。”
“那人問我:你幹什麽啊?跑那麽快,被鬼追啊?”
“說完,還不忘抽幾口煙壓壓驚。”
“聽到他的問題我不禁啞然失笑,或許真的是被鬼追吧。不過知道大樓還有其他人在加班,我安心了一點兒。”
“我把遇到的事情告訴了他。在同一棟大樓上班,他或多或少也知道公室袋子的故事。聽完後他笑了:我在這裏上班那麽久,還沒看到過那個袋子呢。我說啊,一定是你同事把東西忘了,而你受到驚吓之後把普通的袋子看錯了,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我一想,的确是有這個可能。可我竟然沒什麽膽量自己一個人回樓上去。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狠狠地把煙扔到地上踩了踩,說:走吧,我跟你一起上去。這麽晚了,我一個人待在樓下也有點兒怕了,不如待會兒一起下班。”
“他這麽一說我放心了,于是帶着他一起回到了我的辦公室。上樓梯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他的名牌,姓李,當處長的。”
“回到我的辦公室,那個袋子仍然躺在原地不動。那李處長招呼着我往前走:走走走,别怕了,看看裏面裝了什麽。”
“兩人走近了一點兒,發現那袋子果然不是普通的袋子,它的形狀有點兒像垃圾袋,但光澤、觸感卻完全不同。”
“我問:這……不是普通的袋子吧?”
“李處長卻是呵呵一笑說:嘿,這當然是普通袋子啦!鐵定是最新流行的。你們辦公室裏的年輕人買來用也說不定。”
“說着,他拿起黑袋子抖了一下。咕咚,一個東西從袋子裏掉了出來。”
“那是一個人頭!!!而且人頭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抖開袋子的李處長。”
“再看李處長,他的頭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就跟故事裏所說的一樣。”
“而李處長的頭在地上滾了一滾停了下來,不偏不倚地,他的兩隻眼睛就這樣正對着我。
我慘叫一聲,顧不得其他事情,拔腿就跑。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跑下七層樓梯來到一樓。一樓的警衛正錯愕地看着我。”
“我像找到了救星一樣跑進警衛室,并且要他報警。他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支支吾吾了好一陣。他主動問我:你剛剛在幹什麽啊?一個人跑到四樓以後又走回去?監視器拍到的。”
“聽到這句話,我驚得張大嘴巴:什麽?!!”
“警衛看到我這個樣子,說:等等,我倒帶。”
“警衛把監視畫面一轉,果然拍到了我順着樓梯從七樓往下狂奔,但在四樓的時候卻被一個無形的東西給擋住了,而且我一個人還在那裏自言自語。”
“警衛說着:監控裏沒聲音,我還奇怪你一個人在那裏幹嘛呢。”
“影帶繼續轉着。”
“面中的我接着回到了七樓,監視器隻拍到樓梯跟辦公室鄰近樓梯口的地區,其他地方都沒辦法看到。一陣子後又看到我狂奔下樓,然後我出現在這裏。”
“警衛擦擦手,用非常難看的表情盯着我:看到了吧?你的行爲很奇怪啊!!你是不是中邪了?還是……”
“我靈光一閃,反問他:“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公室袋子的故事啊?”
“他聳肩說:大概知道一些,不過我告訴你,那是假的,是在一宗命案出現之後才開始出現的無聊傳說。”
“命案?”
“我詫異的看着他。”
“後來我知道,這棟大樓裏的一個姓李的員工靠着關系當上了處長,但能力平凡,常常加班到很晚。
有一天他被發現死在了辦公室裏。警方推測是小偷幹的,而且小偷可能是情急之下下手重了點兒,把李處長的頭整顆砍掉了。一個人情急之下可以把另一個人的頭整顆砍斷,聽起來有點兒扯,但确實發生了。
但那位李處長的頭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後來因爲傳出惡臭,大家才在垃圾桶裏找到了他的頭,是用環保袋裝着的,但整個袋子已經沾滿了血污,變得烏黑。
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當時我可能還在考大學,過着整天跑補習班的日子,難怪不清楚這件事情。
這時警衛又問我到底在樓上發生了什麽事。我打死也不敢說出來,随便說沒什麽,馬上就回家了。
隔天我打電話到公司辭職,讓幾個比較熟的前輩幫我把我的東西拿回我家來。
他們問我爲什麽辭職、爲什麽不自己收拾東西,聽他們沒提起辦公室有什麽古怪,我放心了,也沒跟他們說出實情。
可那些前輩在公司做了那麽久,怎麽隻有我遇到呢?”
兩個故事全部結束。
而就在此時,林霄的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