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法将靈異事件徹底解決之前,每個人最後的結局都大體類似。
但是相對起他人而言,老人卻還是稍微幸運的,因爲在這個時代裏,還存留有種子,還具備希望,再不濟也有人成功走到了和他們一樣的高度。
而這便是希望所在。
至少他能夠知道,在這個時代裏還有這麽一位頂尖的馭鬼者的存在,再不濟也能夠保留下些許的火種。
并且他還能夠有幸遇上招魂人的誕生,隻要留下遺物,這些東西就會成爲媒介,到時候就能通過媒介在恰當的時間裏招魂。
由此便能夠得知在後世靈異事件是否能有徹底解決的一天。
所以在和老人告别之後,蘇遠也是一邊思考着,一邊漸漸遠離。
而這一次,他再度來到了大昌市。
隻是沒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徑直來到了一條高速公路上。
這條高速路早已經被封鎖,不準絲毫的車輛進入,整個道路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凄涼。
然而當蘇遠站在高速公路上的時候,卻明顯能夠看到,不遠處的地方,有一片極爲猩紅的區域。
那是被鬼血浸泡染出來的顔色,已經對周圍的環境産生了影響。
而睜開鬼眼看過去的時候,甚至隐隐約約還能夠看到哪片猩紅之地的中間,似乎還坐落着一處深部見底的血池。
沒有絲毫的由于,蘇遠直接越過了跨欄,大部朝着那片被染紅的區域前行。
越是靠近,就越是能夠發現,這塊區域似乎已經被靈異影響的很嚴重了,仿佛成爲了一片獨特的靈異之地。
野草,泥土,甚至是連樹木都呈現出猩紅的顔色,并且隐隐散發着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周遭不見絲毫的生物,連蟲子都沒有。
當蘇遠跨越草叢的時候,忽地,一根露在地面上的粗大樹根突然像是活物一般的扭動起來,似乎是感知到了活物的氣息,向着蘇遠纏繞而去。
同時在茂密的草叢中,一具具沒有皮膚,鮮血淋淋的屍體也從中爬起,快速的朝着蘇遠靠近。
顯然,這些都是在鬼血複蘇之後,死在這裏的活人,并且死後屍體被靈異的力量侵蝕,形成了類似于鬼奴的存在。
可以說,對于普通人而言,這是絕對危險切緻命的,光是看着那些血淋林的屍體就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隻是對于蘇遠而言,卻隻是小場面而已。
真正的厲鬼他都不怕,又怎麽會害怕這些靈異造就的衍生物。
當下,蘇遠眼神微動,刹那間,半空中便垂落下了密密麻麻的草繩,直接将那些血屍吊起,随後淡綠色的鬼火躍動,焚燒起了周圍的一切。
複刻出來的鬼繩和鬼火雖然不是真正的靈異,但是用來對付這些同樣是靈異的衍生卻也還是綽綽有餘。
當即,在火光的兇猛肆虐之中,各種各樣的怪異聲響不斷的傳出,有其他藏身在草叢之中的血屍被點燃,也有樹木被鬼火燃燒的不斷扭動,試圖擺脫鬼火的燃燒。
可惜一切都無濟于事,當火光過後,所有靈異的衍生物都消失的一幹二淨,隻剩下了一口仿佛裝滿了血液的池塘不受蘇遠的靈異影響。
而這時候,蘇遠也是很敏銳的察覺到,在這口血色池塘的邊上,有着零散的腳印,仿佛在不久之前,還有人在這裏徘徊。
看到這一幕,蘇遠立刻意識到,或許在不久之前,楊間真的曾經來過這裏,而這些腳印,很有可能就是他留下的。
畢竟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走到這裏來,那些靈異的衍生,哪怕不是真正的厲鬼,可對尋常人來說,同樣也是緻命的威脅。
這樣就能夠确定腳印的主人絕對是一位馭鬼者,可一般馭鬼者,以蘇遠對這類人的了解,也并不會貿貿然的參與到靈異事件中來,再加上這附近還是楊間的地盤。
最後便是這鬼血也不是一般級别的靈異事件,并不好處理,否則楊間也不會一直都放任了那麽長的時間。
要不是鬼血難以移動,否則這起靈異事件的定義最少都是A級别起步。
由此蘇遠這才判定,這些腳印的主人,應該是楊間才對。
鬼血能夠壓制厲鬼的複蘇,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楊間從人皮紙上獲得這點信息并不奇怪。
而真正讓蘇遠難以确認的是,楊間是不是真的跳進了鬼血裏。
而這口詭異的血池,也讓蘇遠無法看清,裏面究竟藏了些什麽,也不知道血池到底有多深,要想知道楊間在不在裏面,怕是隻能自己跳進去找找看或許才能知道。
問題是.真的要進去嗎?
想到這,蘇遠試探性的伸出手,放進血池當中。
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一股難以想象的陰冷,正不斷的試圖往自己的身體裏鑽,但是這種侵蝕感卻又很快停了下來,被另一種更加強大的靈異力量所阻止。
那是蘇遠自身的靈異在與血池抗衡,以他現在所具備的靈異力量,哪怕是鬼血也很難将其侵蝕。
察覺到鬼血無法侵蝕自身後,蘇遠便不再猶豫,直接一腳踏了進去。
頃刻間,一種難以想象的感覺浮現,身體就好想失去了控制,開始迅速的往下沉去,而這個池子似乎很深,沒有盡頭一般,四面八方更像是湧出了無數的厲鬼,要将整個人都徹底的融化。
這似乎是屬于鬼血的壓制能力,在這種壓制下,各種各樣的感知能力都似乎漸漸失去,變得看不見,聽不到,整個人就像是變成了個瞎子一般。
這樣下去,别說尋找楊間,怕是連自己搞不好都會迷失在這口血池之中。
意識到這點,蘇遠當機立斷,動用公交車的靈異,隔絕開了周圍的鬼血,同時展開鬼蜮,很快就上浮回到了岸上。
“唉,難搞難搞,老楊啊,我也盡力了,就是找不到你人,希望你能活下來吧,可别真死了啊!”
看着面前因爲自己在血池内動用靈異力量而變得沸騰不止的血池,蘇遠搖搖頭,最後歎息一聲,選擇了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