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身份的通病,壞處就是在于一旦失去了靈異的能力,就會因爲沒有靈異力量的維持讓身體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好在關鍵的時候,蘇遠直接動用了重啓。
所以在抹除和重啓之間,蘇遠可以說是一直在搖擺不定的狀态,就看誰先堅持不住。
如果對方還是馭鬼者,那麽赢得人肯定會是蘇遠。
活人抵達極限可遠要比厲鬼快的多了,可現在的張洞早已經厲鬼複蘇,那麽兩人就隻能僵持下去。
不過蘇遠這邊,可還是存在着其他能夠介入的外在因素。
“别特麽看戲了,快來幫老子一把。”
蘇遠艱難的張開嘴,說出了這麽一句話,頓時看古宅外的圍牆冒出了一個人頭,同樣是長着一模一樣的容貌。
看着此刻蘇遠的狀态,不由得咂咂嘴:“真慘,還好進去的不是另一個我。”
“少廢話,我不就是你!”
“……也是哦”
交談間,隻見又一個蘇遠越過牆頭,直接落入古宅之中。
古宅的特點是進去容易,出來難,要想離開,隻有通過天井才行。
然而另一個蘇遠的出現卻頓時間打破了平衡,隻見下一刻,他的身形倏然出現在了張洞身後,随即一拳打了過去。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這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張洞的身上,伴随着公交車的靈異,無異于是承受了公交車的一次撞擊。
換作是一般的厲鬼,這一拳就足以讓其立刻陷入短暫的死機狀态,可此刻面對的卻是厲鬼張洞,同時也可以說是整個靈異圈子裏最爲可怕的厲鬼,再加上公交車靈異也并不完整,所以張洞挨了一拳後,蒼老的身體晃動,整個屍體連連後退,一連退了好幾步,這才站穩。
對于這種情況,蘇遠也并不意外。
公交車的靈異雖然可怕,但是都沒有辦法直接将自己撞成死機,那麽要想讓張洞死機就更加不可能了。
不過另一個自己的襲擊也并不是沒有效果,至少還是幫他擺脫了目前的困境,打斷了抹除,也成功重啓。
所以蘇遠當機立斷,立刻動用了其他的靈異。
一圈圈青灰色的霧霾擴散,迅速的在古宅中彌漫開來,緊接着在霧氣之中一個個高矮不一的身形浮現,無數個各個階段的鬼嬰的身影将他包圍,護在了最中間。
盡管周圍陰冷的氣息彌漫,但是蘇遠卻感覺到了鬼多勢重的感覺。
“老東西,識相點就井水不犯河水,我現在就走,你當做無事發生,看不到我。”
一邊說着,蘇遠一邊在鬼嬰的圍繞下,緩緩後撤,往天井的方向撤去。
同一時間,另一個蘇遠也選擇了離開,躲進了鬼嬰的群裏裏。
他的手中,還有着一枚棺材釘。
其實要想解決張洞,現在可以說是最好的機會,活着的張洞棺材釘未必能夠釘住,但是死了的張洞可未必釘不住,隻要不是像船長這種具備了活人意識的厲鬼,但凡隻要摸清了鬼的殺人規律,那麽正常的厲鬼永遠要比那些特殊的厲鬼好對付。
就像是張洞一樣,哪怕是死後變得更加恐怖了,可卻失去了活着的時候的智慧。
當然,以抹除的靈異所具備的特性,很有可能會讓棺材釘也失去效果。
可到底能不能成功,也還是得試過才知道。
問題是眼前的條件并不給蘇遠嘗試的機會。
因爲張洞存在于古宅是必須的,一旦張洞被釘死,那麽古宅外的那片可怕的老林就會失控,無人限制的情況下,早晚會在現實世界中惹出天大的麻煩。
所以不是對付不了張洞,真要想,總能找到辦法。
真正的原因是不能!
尤其是現在現實之中,總部經過了國王組織和幽靈船的雙重消耗,也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
那麽既然打不了張洞,以蘇遠的作風肯定也不願意站着挨打,所以便幹脆在鬼嬰的掩護下,選擇了通過天井離開。
而這時候,張洞也重新穩住了身形,對着古宅裏密密麻麻湧動的鬼嬰,擡起了手。
刹那間,鬼嬰仿佛像是受到了什麽驅使一樣,齊刷刷的看向了張洞,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反擊。
所有的鬼嬰都緩緩的張開了嘴巴,喊出了一個名字:張洞
這個聲音十分的怪異,在别人的耳中是厲鬼的呼叫,但是在被襲擊的人耳中,卻會像是最親切的呼喚。
聲音層層疊疊交織在了一起,在古宅之中回蕩,聽的人毛骨悚然,似乎當場就要暴斃。
然而張洞卻是鬼,鬼無法被殺死,更可怕的是,聲音在回響的時候,傳播到張洞的身邊之時,立馬成片的消散,附近像是瞬間被靜音了一樣,那些鬼喊人的靈異襲擊無法再起到作用。
雖然鬼喊人無法對厲鬼複蘇的張洞起到作用,但是鬼嬰也不是吃素的,當即邁開步伐,朝着張洞彙聚而來,似乎想用數量将其壓死。
這麽多鬼童彙聚在一起,形成的場面堪稱恐怖,然而這時候張洞卻擡起了手,輕輕那麽一揮,便抹除了附近一切的靈異。
這一動手,大片大片的鬼嬰倒下,有些鬼嬰更是直接就消失了,整個古宅瞬間空了一大片。
乘着鬼嬰阻攔張洞的時候,蘇遠借用天井,沿着牆壁離開了古宅的範圍,伴随着蘇遠的離開,古宅裏的鬼嬰很快就被肅清一空,這個時候,由于缺少了襲擊的目标,張洞緩緩的放下了手臂,不再出手。
而是邁着沉重的腳步緩緩的轉身朝着大堂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時間,它就已經回到了那張黑色的太師椅前。
可怕的老屍再次坐下,亦如之前一樣,腦袋朝向天井的位置,等待着下一位闖入者的到來。
很快,古宅便再次被黑暗和死寂籠罩,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另一邊,蘇遠也在古宅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旁邊就是那可怕的老林,以及一條蜿蜒着通向遠方的黃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