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的腦海裏不由得閃過了這個念頭。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畢竟中二病的腦回路一般人都沒有辦法理解,如果真被迷惑了,也一點都不奇怪。
鬼話連篇可不是說着玩的。
正當蘇遠準備叫醒葉真的時候。
忽地。
一點鬼火躍動,從身後湧來,瞬間讓蘇遠警覺了起來。
然而一回頭,卻發現楊間手持長槍的站在了背後,正一眼警覺地看着自己和葉真。
“楊間?”
“蘇遠?”
各自确認了身份,這才彼此放心下來,畢竟這裏是幽靈船,出現什麽異常的現象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當楊間看到葉真的狀态之時,也是愣了愣。
因爲葉真手捧人偶屍體,一副癡呆的樣子,一看就會讓人覺得他是不是被厲鬼迷惑了心智。
看到這裏,他不由得看向了蘇遠,指了指葉真道:“他這是怎麽了?”
蘇遠聳聳肩:“在和新收的小弟進行深入交流,你是什麽時候上來的?”
“就在你進入那片迷霧的區域,鬼域失效了,我直接掉進了海裏,費了點功夫才遊上來,他這樣子保持多久了?”楊間道。
“快十五分鍾了。”
“我們不能在幽靈船上拖延太久的時間,一旦讓國王組織的那些人發現我們在幽靈船上,恐怕會多出其他的變故,而且這裏也不是很安全。”
說話的同時,黑暗的船艙也出現了些許的異常,有動靜傳來,也有厲鬼的身影在前面黑暗的過道裏浮現,種種異常表明,危險正在逼近。
正當楊間打算強行停止葉真的行爲之時,這個時候,葉真原本張合的嘴巴停了下來,失神的眼睛也漸漸恢複了正常,他和鬼的交流似乎結束了。
“好了,經過我的交流,我已經問出了船舵的位置,同時也問出了更重要的東西,這艘幽靈船,還有一個船長的存在,不過船長不在船上,而且身份也很特别,不是活人,而是厲鬼,同時也是這艘幽靈船的靈異源頭。”
聽到這樣的消息,楊間明顯皺起了眉頭。
至于蘇遠,則是早知道這樣的内情,并不覺得奇怪,直接開口說道:“既然你知道船舵在哪,那就趕緊去拿吧,拿到了我們就走。”
“放心,交給我吧。”
說着,葉真便自信滿滿的朝着船艙深處走去,同一時間,那可怕的人偶也緩緩的攀爬到了他的身上,最後兩隻軟綿綿的細長手臂垂下,整個身軀趴在了葉真的背後,同時扭頭過來看向楊間和蘇遠,嘴角還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那家夥是怎麽想的?把那麽邪門的人偶帶在身上。”
“誰知道呢?中二病的想法誰能弄清楚。”
蘇遠漫不經心的說着,看着葉真的身形緩緩消失在了黑暗的深處。
顯然放置船舵的位置比楊間預想中的還要深,如果挨個搜尋過去的話不知道要遭遇多少危險,現在葉真從那具人偶屍體上獲取到了情報可以節省相當大的麻煩,這算是一個好消息。
離開之後不到三分鍾,葉真的身影再次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此刻他的手中多了一個老舊的木質船舵,船舵上略有缺損,像是被人爲的砍下了一小塊。
“這是幽靈船的船舵,這裏很危險,不應該繼續呆了,我們得出去。”葉真将船舵丢給了蘇遠,然後認真的說道。
當即,三人便有驚無險的撤出了這漆黑恐怖的船艙,而蘇遠通過研究發現,這船舵能夠确認幽靈船前行的方向,這樣一來,他們就相當于有了一張幽靈船的活動地圖,也不用擔心幽靈船的方位無法掌控。
至于想要操控這艘船,僅憑着手中的這個船舵估計還做不到。
三人再次回到了空蕩蕩的甲闆,眼下幽靈船還航行在未知的靈異空間,顯然并不是下船的好機會,唯獨等到幽靈船出現在現實世界的時候,才是他們下船的時候。
而這時候,葉真卻突然說道:“壞了,我的寵物告訴我這裏有很大的危險在靠近,讓我們遠離甲闆。”
也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周圍也發生了異常的變化。
光線開始變暗,幽靈船外的那片黑暗正在不斷的侵蝕過來,猶如一大片黑色的濃霧開始在吞噬整艘船。
而船上僅剩的一點詭異光亮也在迅速的熄滅。
與此同時,在船的三人也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幽靈船上那種莫名的靈異限制在消失。
也正是因爲這種靈異限制的消失,所以周圍的黑暗才會籠罩幽靈船,如果幽靈船對靈異的限制還在,那麽附近的黑暗絕對無法侵蝕過來。
對抗黑暗的并不是船上的光亮,而是幽靈船本身。
但是現在幽靈船本身的靈異正在消退。
一旦幽靈船失去了靈異限制,整艘船上的厲鬼都将徹底失去限制,全部複蘇醒來。
察覺到這點,楊間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因爲幽靈船上的鬼都是國王組織不想面對的恐怖厲鬼,每一隻都恐怖無比,不好應對。
而這時候,黑暗襲來直接将三人都吞沒,同時整艘幽靈船也徹底沉寂在這片黑暗之中。
哪怕是三人相隔很近,可彼此都無法看見,甚至無法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做好直面厲鬼的準備把。”
這一刻,蘇遠的身邊已經開始浮現出了四道身影,這四道身影手拉手将其圍成一個圈,形成了一個安全區域,與此同時,蘇遠也割開了手腕,任由黑褐色的血液滴落,在地闆上形成一個有一個詭異的文字。
同一時間,楊間也睜開了鬼眼。
澹綠色的鬼火開始出現在周圍,直接将附近的一切給點燃了,便是襲來的黑暗此刻都消散了不少。
然而在火光中,卻浮現出了各種各樣的恐怖身影。
有滿是淤泥的手臂,有扭頭的人頭,有好似在一邊跳舞,一邊用詭異的身形逼近的身影,也有在紮眼的過程中,好似閃現般飛速接近的存在。
這一瞬間襲來的厲鬼,哪怕是楊間也不禁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