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那些油畫裏的人也是如此。
讓全世界的人都生活在鬼畫的世界裏,沒有幾十年的腦梗怕是想不出來啊。
可偏偏張羨光想到了,而且還這麽去做了,長期對還堅持了二十多年。
這是一個讓人無法想象的男人。
“你這瘋子,想讓整座城市都拉進鬼畫中來?”
聽到這裏,李軍又驚又怒的說道,這麽多人中,最爲接受不了這種言論的人,也隻有他了。
“沒錯,隻有待在鬼畫的世界才能隔絕靈異的襲擊,才能保證所有人都安全的生活。”張羨光認真而又冷冽的說道。
“我希望到時候你們成爲我的同行者,而不是幹擾者。”
說着,他向衆人伸出了手中,做出了邀請。
“真讓你這個計劃成功了,那麽所有的人性命都綁在了你身上,一旦你出了問題,所有人都要死在鬼畫裏,幾十億條生命,你就這麽自信,自己背得動?”
楊間握緊了手中那根鏽迹斑斑的柴刀。
“這一點我也考慮過了,所以我大多數的時候不會親自去管理新的世界,會交給有志之士去管理,比如田曉月,比如孫瑞,又比如你們這些隊長們,畢竟古人雲,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聽到這裏,蘇遠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嘲諷,古人說話就是講究,還文绉绉的。
所謂的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意思是地位到了極緻的人就不能有偏見,神佛一類的存在就不能做事,因爲不做就不會錯,就能永遠受人膜拜,而聖賢一類的人就不能追求名利,被名利所束縛,他的意思是,要成爲一個沒有偏見,不做任何事,不追求名利的存在。
然而但凡能做到這點,就已經不是人了,而是天道了。
“張羨光,這種糊弄鬼的話你覺得我們會相信麽?”
何銀兒冷着臉道:“而且你的計劃注定不可能實現,因爲今天你就會死。”
“郵局的管理者是不會死的。”張羨光搖頭道。
聞言,衆人不由得一陣沉默,他說的沒錯,在郵局的地盤,對方先天就立足于不敗之地。
“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計劃的。”
這時候,張羨光突然看着蘇遠說道。
他的這些計劃,可從來都沒有和不認識的人透露過,那麽蘇遠又是怎麽知道的。
這是一個沒辦法解釋的問題。
蘇遠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總不能說我是穿越者,我看過原著吧,而且還開了挂吧。
“雖然你說的很極端,但是确實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靈異事件,哪怕是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但的确是一條可行的路。”蘇遠說道。
聽到這裏,張羨光笑了:“看來還是有人可以理解我的。”
“但也正是因爲如此,拿這麽多人命賠你去賭靈異的不确定性,說實話,我并不敢賭,因此還希望你中止這個計劃,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現在就去死,免得給其他人添亂。”
蘇遠歎了口氣:“我敬你也是個人物,你要是死了,我願意拉着這張臉,跟柳三要兩紙人,給你守墳,怎樣?隊長級别的人物給你守墳,這排面很大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柳三笑了笑,:“如果他願意,我倒是不介意。”
李軍道:“這樣的人屍體就應該一把火燒光,免得死後厲鬼複蘇。”
“我就說不要浪費時間,早點動手,早點解決,他說不定是在拖延時間。”何銀兒道。
張羨光聽到這些話,頓時歎了口氣:“既然交涉失敗,那麽你們就别再阻攔我做事了,因此就請各位今天都死在這裏吧。”
“是嗎?”
這時候,楊孝大步走來,他的身形逐漸模糊,将要消失,同時一股強烈的困意影響着張羨光。
“我看你還是先在這裏永遠睡下去吧。”
“楊孝,你是個天才,如果再成長個十幾年不懷疑你真可以做到,可是你已經死了,所以現在這盤棋我得換個對手下了。”
張羨光也不敢遲疑,他也不傻,既然已經被蘇遠揭穿,現在不走,難道還等着被群毆不成?
當即往後走了一步,他的身前立刻出現了一個出口,整個人便打算順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缺口走出油畫的世界。
可就在這時候,身邊突然間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走不掉的。”
一隻冰冷的手掌抓住了張羨光的手腕,一直沒有開口的李樂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幹得好,李樂平。”李軍立刻大步往前走去。
鬼火燃燒瞬間在油畫的世界燃燒,同時火光溢出,直接将張羨光團團圍住。
下一刻。
一隻發黑的鬼手憑空出現,一把扭斷了張羨光的脖子。
骨頭斷裂的聲音咔咔響起。
被扭斷脖子的張羨光艱難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樂平:“同樣的錯,我不會犯兩次,我記不住你,但是卻會提防你。”
“嗯?”
李樂平皺起了眉頭。
張羨光立刻停止了掙紮,他垂下了腦袋,失去了活動的能力,似乎已經死了。
死後的屍體在快速腐爛,身上的血肉剝落,很快就隻剩下了一具白骨,随後骨頭破碎,化作粉末,消散不見。
屍體竟就這樣憑空消散了。
看到這一幕,蘇遠一愣,随即意識到,情況出現變化了。
現在油畫裏的張羨光不是真的張羨光,而是張羨光的複制品,就像油畫裏的那些人一樣。
好一個瞞天過海,好一個魚目混珠。
人老成精,果然不會有假。
隻是計劃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纰漏的呢?
思來想去,蘇遠隻能猜測,是因爲自己對何月蓮的布置,引起了張羨光的警惕,所以又對自身的計劃,進行了新的梳理。
而這樣的行爲,也導緻所有人都被騙了過去。
好一個張羨光!
意識到這點,蘇遠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我們都被騙了,真正的張羨光發現情況不對,已經離開了油畫,剛才看到的,是他在成爲五樓信使後留下來的複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