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遠在的緣故,以至于原本在郵局大廳撕毀黑色的的信件所需要遭受的風險在無形之中變得小了很多。
至少楊間就是遊刃有餘的,到目前爲止還不曾出手過。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蘇遠直接讓楚人美堵住了郵局的大門,以楚人美此刻不斷疊加的靈異級别,外界那些因爲撕毀黑色信件被郵局的詛咒所吸引而來厲鬼根本就無法突破。
再加上還有一群五口信使的協助,便産生了一種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結局。
使得撕毀黑色信件的風險要遠遠比原著的時候要小上了很多。
不過,此刻最主要的還是孫瑞發現了通往郵局六樓的道路了。
發現的那一刻很突兀,就好像是通往郵局六樓的樓梯一直都在那裏,隻是從來沒有人能夠發覺。
唯獨隻有此刻的孫瑞能夠看得見,在那樓梯口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在不斷的朝着自己招手。
聽着孫瑞的描述,蘇遠知道,那就是通往郵局管理者的道路,按照原劇情中的描述,以前信使送完三封信後就這樣,會出現一條特别的路,隻有信使能夠看見,也隻有看到那條路的信使,才能夠做出選擇。
“現在你得跟着那個人過去了。”
看着孫瑞,蘇遠如是說道。
“這條路隻有你能看見,而我們是看不見的,這跟有可能是郵局本身就設定好的,隻有具備了管理者資格的人才能夠窺視。”
“原來是這樣,那我明白了,我過去看一看。”
孫瑞說道;“什麽都不做,應該不太好,早一點成爲管理者,也能早一點結束這裏的靈異現象。”
蘇遠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随後想了想,将很久都不曾使用過的哭喪棒取了出來,丢給了孫瑞。
這件靈異武器如今在蘇遠的手中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放着也隻不過是在倉庫裏吃灰,所以幹脆就送出去當個人情了。
“拿着吧,以防萬一。”
然而對孫瑞來說,有總好過沒有,所以孫瑞也沒有拒絕,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多謝了,蘇顧問。”
他接過之後便立刻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視線中,門口那個模糊的人影揮手示意之後,便先一步轉身往那樓梯走去,似乎暗示着孫瑞跟上。
孫瑞雖然腿腳不方便,但行動并不慢,他很快就跟了上去。
“消失了”楊間眸子微動。
他看見孫瑞無視眼前的那面牆壁,直接沒入了其中,消失在了眼前。
“所以,我們算是成功了?”楊間說道,帶着幾分疑問。
蘇遠搖了搖頭:“還不算成功,如果管理者在郵局六樓的話,那麽現在郵局在缺少管理者的情況之下,六樓會不會有鬼,還不清楚,得等,等孫瑞再次回來一切就都清楚了,在那之前,都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說話的同時,蘇遠走到了開門鬼的身邊,将這隻可怕的厲鬼連同棺材釘一起收起,這東西可是寶貝,萬萬不能丟了。
等做完了這一切都,再稍微感應了一下潘尼懷斯的位置,蘇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因爲在這一刻,他有了一種異常的感覺,似乎小醜像是被什麽給糾纏住了,遲遲無法脫身。
想到這裏,他不禁起了去看看是怎麽一回事的心思,随即看向了楊間。
“這裏的一切先交給你了,我駕馭的一隻鬼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好像被什麽給纏住了,我得去看看。”
楊間點了點頭,馭鬼者駕馭的厲鬼對馭鬼者自身無疑是非常重要的,雖然不知道蘇遠駕馭厲鬼的方式,可絕大多數的情況下,無非也就是歸納到平衡兩個字而已。
所以蘇遠會提出這種要求也并不奇怪,或許長時間的将厲鬼放在了外面,也會導緻他自身的靈異失去平衡。
接下來,蘇遠沒有再猶豫,直接按照之前潘尼懷斯消失的方式,一腳踩在那鋪滿黑色的信紙的區域。
這一腳踩下去,頓時間整個人像是踩了個空,直接失陷了下去,但他卻并未消失,而是掉進了一個奇怪的靈異之地。
這裏和郵局的一樓一模一樣。
但是牆壁,地面,卻都不是石頭,木闆,而是一張張黑色的信紙貼成的,這裏就像是一個紙糊的世界一樣,然而詭異的是每一張黑色的信紙上都有一個個鮮豔如血的名字,張磊,趙豐,秦開
這些名字對蘇遠而言非常的陌生,但是對有些信使而言卻是有些熟悉。
因爲這全部都是死去信使的名字。
黑色的信紙,紅色如鮮血一般書寫而成的名字,構建出了這麽一個地方。
這裏充滿着死亡和詭異,仿佛預示着整個郵局是由無數信使的生命搭建而成的。
看着眼前的這種詭異景象,蘇遠大概算是明白了爲什麽潘尼懷斯會陷在這裏,遲遲無法脫身。
這裏是存放着某一任管理者屍體的地方,那一任管理者被張羨光所殺,可因爲郵局的靈異力量的原因,在郵局内管理者無法被殺死,于是屍體便慘遭肢解,埋藏在郵局各個不一樣的地方。
而軀體則是被鎮壓在了郵局這麽一個靈異之地,平日裏根本不會出現,也隻有像現在這種黑色信件被撕毀的情況下才會浮現出來。
沒有猶豫,蘇遠直接動用了小醜的鬼域,把自己轉移到了小醜的身邊,然後試圖撕裂眼前的一切。
頓時間一張張寫着紅色名字的信紙此刻驟然被撕碎,而且裂痕一路延伸,仿佛要将這信紙構建出來的詭異之地給全部摧毀一樣。
然而這裂痕僅僅隻是延伸出了四五米的距離就停了下來。
裂痕又在迅速的恢複,痕迹在消失。
不過裂痕恢複了,但是黑色信紙上那一個個紅色的名字卻模糊了,那紅色的鮮血像是融化了一樣,從信紙上面滴落了下來。
但在鬼域的作用下,蘇遠很快就找到了靈異的源頭。
在一面黑色信紙貼滿的牆壁之下,一具屍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屍體身上也都貼滿黑色的信紙,宛如一具裹起來的木乃伊,但是更像是陳列在博物館裏的古屍,那一張張信紙四四方方的猶如一件名貴的金縷玉衣。
偶爾間。
屍體上的信紙剝落了下來,但緊接着又有新的信紙掉落下來黏貼在屍體上。
周而複始,那屍體永遠無法浮現真面目,隻得一直沉睡在這裏。
“這就是那個管理者?”
蘇遠盯着那一具軀體,心中暗自思索,可同樣的,沒有絲毫的遲疑,大步朝着屍體走去。
他沒有理由放過這句屍體,雖然對自己的作用不大,可是這玩意能夠在後面的關鍵時刻對張羨光起絆子,這便已經有了讓其存在的理由。
更合況蘇遠也獲得了這具女屍大部分被肢解開的碎片,要将其拼湊起來,并不算是特别困難的問題。
很快,蘇遠來到了那具屍體的旁邊,伸手一抓。
黑色的信紙從屍體上剝落了下來,然而随着他伸手一揚,飄落下來的信紙卻在迅速的褪色,由黑褪變成了白色,白色的信紙上詭異的浮現出了一行行黑色的字迹,字迹上清晰的寫着兩個字:蘇遠。
白紙黑字,具備強烈的詛咒。
在字迹出現的那一刻,蓦然間,蘇遠似乎僵硬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同一時間,伽椰子可怖的聲音也在腦海中回蕩着,靈異與靈異之間的對抗開始了。
伴随着伽椰子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蘇遠身上莫名的彌漫着一股陰冷,一瞬間,他仿佛變成了一具屍體,可是僅僅隻是持續了片刻的功夫,陰冷卻又迅速消散,體溫在恢複,生命特征又回來了,但是還沒有一秒,情況再次惡化
往複如此,仿佛像是進行着一場拉鋸戰,直到最後蘇遠冷哼一聲,頓時間所有帶着詛咒的信紙掉落在了地上,很快消失了,仿佛失去了某種靈異力量的支撐直接就風化了。
“要不是美姨和貞子還有俊雄還留在大廳穩定局勢.”
蘇遠嘀咕了一聲,随後看向了暴露在面前的口子。
沒有信紙的遮蓋,屍體露出了本來的面目,渾身慘白沒有血色,像是流幹了渾身的血液,不過皮膚依舊很有彈性,像是剛剛去死不久,另外通過一些特征可以判斷出來,這應該是一具女屍,還是一具非常漂亮的女屍。
不過蘇遠刻沒有那種特殊的嗜好,直接抓着屍體,用鬼域對抗這處靈異空間,頓時間這個靈異空間也迅速的扭曲消失,最後靈異現象回歸現實。
蘇遠的一出現,立刻就吸引了楊間的注意,隻是當他看到蘇遠的手中抓着一具殘缺的軀體的時候,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抹好奇。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先前上五樓時找到的那些破碎的肢體。
當即挑了挑眉:“伱要把這屍體拼湊完整?”
蘇遠點了點頭:“嗯,集齊所有拼圖可以獲得老婆一個,老楊,你要老婆不?”
“.你自己要把,這玩意我刻享受不起。”
楊間連忙拒絕道,雖然不知道蘇遠的用意,但他喜歡玩就随他去了,反正真要出了問題,以他的能力也能夠兜得住,不需要别人給他收拾首尾。
“行吧.”
蘇遠撇了撇嘴,然後和楊間說了一聲,便再度前往五樓。
501号的房間裏還存在着最後的一個拼圖沒有拿回來,所以還得再去一趟才行。
不過之前蘇遠并沒有進入501的房間,按照502的那個死人的說法,501的房間裏還存在着一隻非常可怕的鬼,會把信使引進房間裏殺死,任何進入這個房間裏的活人都沒有辦法走出去。
對蘇遠來說,這并不值得畏懼,哪怕是自身駕馭的三隻鬼都還留在了一樓大廳,但他的手中還有一枚棺材釘沒有使用。
然而當他進入501的房間的時候,結果卻有些出乎意料,并沒有看見鬼,也沒有遭遇兇險,甚至這個房間還十分的正常,不像是有厲鬼遊蕩的痕迹,并且房間裏的布局和其他的房間一模一樣,隻是陳設有些奇怪,在客廳的位置擺放着一張大桌子,桌子上就隻有孤零零的一盞油燈,油燈點燃了,一縷小小的火光在昏暗的環境之下搖晃着。
附近倒映出了一些黑色的陰影,很模糊,很很奇怪。
油燈裏的燈油散發着一股異味,像是一種動物的油脂,卻又因爲存放時間久了,有點腐爛,所以散發着淡淡的腐臭味,讓人感到有些不适。
“什麽嘛,這不是什麽危險都沒有麽?”
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蘇遠直接開始在房間裏搜尋了起來,最後在房間的卧室裏,找到了一個玻璃瓶裝着的腿。
黃色的液體之中浸泡着慘白的死人腿,猶如福爾馬林裏的标本一樣,兩條腿修長筆直,完美的符合比例,而且被浸泡了那麽多年,眉有絲毫腐爛的迹象,反而非常的新鮮,像是剛剛放進去一樣。
看到這一幕,蘇遠忍不住發出了感慨:“這腿要是被那些有奇怪屬性的人看見,套上漁網襪什麽的怕是能欣賞好幾年吧!”
說歸說,但是該有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随後蘇遠拿出了其他的被肢解的軀體,頭,身體,胳膊,腿.
裝着這些肢體的玻璃瓶有點硬,摔到地上還不會碎,直到蘇遠用黑色的手杖硬生生的将瓶子全部敲碎,然後把那些肢體擺放在了一起,頓時間,那被肢解的身體便迅速的鏈接了起來,傷口在消失,屍體像是在生長,愈合,讓人感到很不可思議。
很快,一具女屍便被拼湊出來了,并且女屍也沒有一絲不挂,身上還黏貼着一張張黑色的信紙,那些信紙仿佛衣服一樣被女屍穿在身上,隻是上面的信紙很特别,有某種詛咒。
也就在屍體被拼湊完整的那一刻,整個鬼郵局都在震動,如同發生了地震一樣,仿佛整棟樓都要倒塌一樣。
這并不是錯覺,而是在這一刻真實的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地面在開裂,牆壁在剝落。一種未知的變化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