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層鬼域的開啓,具備着暫停一切的能力,哪怕是一秒鍾,對于蘇遠這樣的馭鬼者而言,都足以逆轉局勢。
“砰!”
下一刻,鏽迹斑斑的棺材釘直接飛出,貫穿了男人的身體,将其死死的釘在了身後的樓梯上,無法反抗,無法躲避,隻能看着這個結果發生。
“開什麽玩笑!”
男人睜大了眼睛,神情上無比的驚駭,似乎是未曾想到自己在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面前連絲毫反抗的額能力都沒有。
但是他并沒有死去,因爲棺材釘隻能釘死靈異,無法徹底釘死普通人,隻能對活人造成一定的利器傷害,不過這傷害不緻命,更何況,他也并不是那種徹底将自身的意識和厲鬼綁定在一起的異類。
隻不過被棺材釘刺中,他的胸口卻在流血。
哪怕是手腳卻能動,想要擡起手拔出貫穿自己胸口的棺材釘,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
身體裏的靈異力量沉寂了,像是徹底消失了一般,無法使用。
“你到底是誰?”
男人嘶吼着嘴角在溢血,這種可怕的靈異攻擊手段别說是他了,就算是真正厲鬼也頂不住,四樓的信使絕對不可能出現這麽一個怪物。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該來。”
耳邊聽着男人的嘶吼,蘇遠面無表情的說道:“五樓的信使,一個人落單來找我,膽子也夠大的,我本來來還以爲你們會彙聚在一起然後再來找我。”
男人死死的盯着蘇遠,并不說話,實際上此刻的他心中也是無比後的後悔,早知如此,那麽他說什麽也不會獨自一人在大晚上的趕來郵局的五樓,而是等到天亮的時候和其他的人一起來。
隻是現在,不管說什麽都晚了點。
男人的嘴角在溢血,此刻他已經徹底的放棄了掙紮,成王敗寇,現在輸的人是他,說再多的話也無用,更何況對方本就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
不過現在他感覺自己應當還有機會,畢竟手中的靈異武器還在,隻需要一個機會,等到蘇遠靠近,那麽他就有信心能夠拉着蘇遠同歸于盡,甚至反敗爲勝。
可惜的是,蘇遠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圖和想法,絲毫沒有要靠近的意思,隻是遠遠的看着,想要等他的血液耗盡,然後慢慢死去。
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兩人就這樣互相看着,直到最後,男人感覺自己再也撐不住了,随着血液的流失過多,已經全身無力,奄奄一息。
畢竟棺材釘封鎖了他自身一切的靈異,現在的他,失去了靈異的能力,可以說比普通人都更爲的虛弱。
“我認栽了,輸在你手中,不冤,你這樣的能力,大部分的五樓信使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别高興的太早,五樓的信使也有你無法應對的存在。”
男人慘笑道,随後手掌無力的垂落,露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滿是鏽迹的鐵鈎,看上去極爲兇殘。
而這一刻,鐵鈎卻掉落在了木制的台階上,發出一聲輕響。
蘇遠不靠近,不給對方襲擊的機會,那麽這一切都毫無意義。
這件靈異物品。并不存在有遠程襲擊人的靈異。
蘇遠看了一眼,随後下一刻,那本該掉落的鐵鈎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中,随意的打量了一下,然後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你就是那個什麽使來着,李風?陳風算了,想不起來了。”
原劇情中似乎是的确有過這麽一号人物,不過卻是個龍套,連三章都沒有活下去,惟一能夠讓蘇遠印象深刻就算他手中的那件靈異武器。
“是趙豐!”
聽着蘇遠無中生有的給自己捏造了好幾個名字,趙豐臉色一黑,有氣無力的反駁道。
蘇遠擺了擺手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反正你安心的去吧,汝之妻吾養之。”
說完,鬼影直接覆蓋了上去,徹底的結束了這個五樓信使的性命。
殺掉一個信使,對蘇遠而言并不算什麽,隻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們兩個人在樓梯上對峙那麽,而楊間卻毫無動靜,像是徹底從郵局的五樓消失了一樣。
那家夥去哪了?
收好了趙豐的屍體和手中被限制的那隻鬼,蘇遠沒有繼續前往四樓,而是選擇折返回了五樓,打算看看楊間在做什麽。
然而在五樓轉了一圈,楊間卻好似從郵局蒸發了一樣,再也沒能尋找到他的蹤迹。
如果不是對楊間有所了解,對他的實力有一個明确的認知,蘇遠都快要懷疑他是不是被鬼抓走了。
“奇怪,那家夥到底去哪了?難道是離開郵局了?還是說.”
蓦地,蘇遠心念一動,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随後快速的前往五樓的大廳,那個挂着許多油畫的地方。
“該不會是進入了油畫中的鬼郵局了把?還是說已經離開了郵局?”
蘇遠再次回到了郵局五樓的大廳。
油畫之中那一雙雙眼睛又在盯着他看,有的眼神依舊散發着惡意,有的則是打量,以及詭異的注視.這些油畫之中的人都是成功脫離了郵局的存在。
是最頂尖的信使。
如果油畫之中的人還有活着的,那必定是一位不得了的馭鬼者。
蘇遠盯着那畫楊間父親的畫像看了看,油畫之中的的男子眼睛轉動,似乎在和蘇遠對視,畫中的人和楊間的人模樣都有七八分類似,這足以證明着他們之間的關系非同一般。
“那家夥會不會是進入畫裏找自己的老爸了吧?”
帶着這樣的想法,蘇遠試探性的伸出了手,摸了摸油畫的表面,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手在消失,同時油畫上面出現了一個手掌,朝着楊間的父親摸去。
然而後者似乎是并不想與蘇遠接觸一般,竟然轉身就走了,背影在油畫裏變得越來越小,似乎在漸漸遠去。
“碰一下都不給,真小氣。”
蘇遠見狀撇了撇嘴,随後收回了手掌。
油畫裏的人物并不能脫離,隻是油畫的世界是共通的,畫裏的人物可以短暫的離開,但是最後卻還是會回到原本的油畫裏。
既然沒能找到楊間,蘇遠也不太擔心,畢竟對于楊間的爲人,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接下來,他也沒有了繼續探查郵局的心思了,而是找了個房間休息了起來。
然而直到天亮,楊間卻也依舊沒有出現,像是真正的消失了一般。
“難道真的被困住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蘇遠站起身,離開了房間,然而才剛走出房間,便發現郵局的五樓多出了一群人。
這群人有男有女,數量不算太多,約有七八人,但是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顯然是時隔多年再次回到郵局,郵局裏的一切都再度給了他們巨大的壓力。
當蘇遠出來的那一刻,一群人的目光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蘇遠也是愣了一下,随後笑了笑道:“來的那麽早啊,各位,昨晚一定很難熬吧!你們這麽早就來郵局,應該不是爲了送信任務來吧。”
看着站在房間門口的蘇遠,這些人面色凝重。
蘇遠這種肆無忌憚的樣子,讓人實在是摸不清楚深淺,而能夠到五樓的信使,都不是簡單的人,像是趙豐那樣的人,也隻是少數,而且還是對方運氣不好,碰到了蘇遠這樣的人物,要是換做是其他的人,誰輸誰赢還是個未知數。
“怎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恢複郵局的平衡了?”
說着,蘇遠的手中晃了晃,出現了一封黑色的信件,頓時引起了信使的騷動。
“果然在他手中。”
“殺了他,拿回信件!”
“新人,你膽子好大,當真不怕死不成。”
“……”
有人唱紅臉,有人唱黑臉,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讓蘇遠知難而退,而這時候,信使中站出來了一個人,盯着蘇遠說道。
“把這封信送回502号房間,我們可以避免沖突,信使的詛咒不該繼續下去,你應該和我們一樣離開郵局,回歸自由,繼續送信下去的話你會死的很慘。”
看樣子是打算說服蘇遠,讓他改變立場。
隻要立場改變,那麽彼此之間就無冤無仇,可以化解誤會。
可惜的是,他們的算盤注定落空。
隻見蘇遠把黑色的信件放進了口袋裏,漫不經心的說道:“憑什麽呢?我就不,你們能拿我怎麽辦?”
聽到這些話,男人面色一沉:“你最好慎重的思考一下再回答,黑色的信件關系着郵局五樓的平衡,一旦這封信離開了郵局,那麽郵局的五樓就要繼續指派送信任務了,我們所有的五樓信使都将被郵局操控失去自由,你也是樓下上來的信使,應該明白送信過程之中的兇險。”
“兇險隻是對弱者而言,而你們,太弱了。”
蘇遠不爲所動:“雖然這麽說有點無恥,但不可否認,這就是事實,弱者沒有話語權,我說的才是真理。”
這完全就是肆無忌憚的嘲諷了,而且這争鋒相對的态度,很明顯的就表達了蘇遠的立場,雙方之間根本不存在有和解的可能性,立場的不同,注定了矛盾無可化解。
“其實我并不是一個人,隻是另一個家夥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你們現在看到的隻有我一個,這是你們的不幸,因爲我不像他那麽好說話。”
環顧着這些人,蘇遠的臉上閃過一抹冷冽的笑意:“所以機會我也隻給你們一次,如果你們願意配合我的話,我願意帶你們将鬼郵局徹底處理掉,哪怕不行,也至少将鬼郵局掌控在手中,擺脫送信的命運,不過不願意,那就全部都去死。”
氣氛頓時間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但是誰也不敢輕易的就相信蘇遠所說的話語,畢竟這是一個陌生的人,而且郵局最少存在了幾十年的時間,真的那麽容易被解決,早就被人解決了,哪裏還會一直運轉到現在。
誰也不敢輕易的相信,而且這番話也沒辦法打破五樓信使之間那十幾年的默契。
畢竟,打破默契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旦站隊錯誤,事後肯定會被清算。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眼下是六對一,無論怎麽看還是自己這邊赢面要大一些。
另外說不準這話可能是分化大家的,讓大家自亂陣腳的陰謀。
站出來的男人眼神閃爍了片刻,随後道:“你說的很讓人心動,但是我們沒有辦法相信你,要不這樣吧,你先把黑色的信件送回502号房間,然後我們約個時間和地點去郵局外面談。”
男人開口開口道,說出了一個自以爲的兩全其美的方法。
其他人聞言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言,默許了他這種做法。
畢竟多一個選擇也是一件好事。
現在下決定的話是有些魯莽,而且這個陌生的男人如此有恃無恐,必然是有倚仗,真要動起手了,肯定是會死人的,能不動手自然是不動手最好了。
隻是這個時候蘇遠卻失去耐心了:“我想你們是搞錯了一個事情,你以爲我在跟你們讨價還價?我不是在求你們,而是在給你們機會,既然你們不把握,那就全都去死吧!”
“年輕人好大口氣,就憑你一個?就像解決我們?有脾氣可以理解,不過你說這話的時候就不能掂量掂量自己麽?五樓的水,很深,不是你這個四樓上來的新人可以理解的,對于我們這些老前輩你最好還是放尊重一點,要不然的話你會死的很……”
說話的是那個中年婦女,雖然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但實際上卻非常的強勢,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可話還沒說完,她便止住了,臉上的神情也逐漸變得蒼白和驚恐,眼睛瞪的老大,像是見鬼了一樣。
不單是她,其他人也同樣如此。
因爲……他們真的見到鬼了,并且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五樓的各個角落裏,緩緩的出現了那麽一群可怕的身影,有的藍袍,有的白衣……從數量上來說,更是一個令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