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蘇遠也隻能無言以對。
畢竟楊間說的也沒有錯,沒有人能夠保證在整個環節中不出現問題,更别提這裏還多了那麽多從車上下來的馭鬼者,如果都隻是信使,那還好控制一些,因爲大家的目的都是完成送信的任務。
而那些馭鬼者則不一樣,每個人的目的都不相同。
爲了活下去,任何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别看他們現在雖然是一副很乖巧聽話的樣子,那是因爲還沒有徹底威脅到他們的生命,真要逼急了,狗急跳牆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
真要震懾那些人,靠言語和名頭是不行的,而是要動手,将刀子砍在他們的身上,沒有被砍死的人材會長記性。
所以哪怕是真的有問題,很大的可能性會出現在那些從公交車上下來,一起到了古宅的馭鬼者身上。
沉默了片刻後,蘇遠道:“不管怎麽說,今天應該不會有什麽特别兇險的事情發生,就算真的有危險,那也是在後面的時候,好好休息吧,養好精神和體力,别把精神繃太緊,估計後面幾天才是有的忙的。”
說完,蘇遠就回房間去了。
伴随着蘇遠的離開,楊間也沉默了很久,看着棺材裏的老人屍體,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麽,到了最後,他也回了房間。
而随着兩人的離開,大堂裏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時不時的小聲議論,但最後都三三兩兩的離開了,隐藏在了古宅裏的各個房間裏,但不可否認的是,那些人看着後堂位置燃燒了許久都不見縮短的香,目光不由得都微微閃爍,似乎在打着什麽主意一樣。
或許正如蘇遠的猜想那般,哪怕是會出現問題,那麽問題都是出自這些從公交車上下來的馭鬼者身上的。
夜晚古宅外的風很大,風聲呼嘯,聽着像是哭聲,但是卻沒有那麽詭異和可怕,如果仔細聽就能夠發現,那真的隻是純粹的風聲而已。
隻是在其他人的提心吊膽中,蘇遠将老人的屍體給放進了棺材裏之後,擔心的意外卻并沒有出現,剩下的時間内所有的一切都風平浪靜,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
這些人有沒有休息好,蘇遠不知道,但是他算是休息好了,楊間看上去也像是休息的不錯的樣子,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就已經到了外界的中午。
而哪怕是中午時分,古宅裏的光亮也依舊少的可憐,非常的昏暗壓抑,唯一不一樣的是能感覺到古宅内一種說出來的陰冷氣息消散了不少,這種變化隻能感受出來,無法描述。
大抵是因爲白天的古宅算是安全的吧。
帶着這個想法。
所有人又大膽的走出了房間,開始趁着這段時間尋找更多古宅的秘密。
但這些人裏,并不包括信使這個群體,因爲不管是蘇遠還是楊間,兩人似乎都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他們沒有動作,其他人自然就更不可能跑出去了。
時不時能夠透過房間镂空的窗戶看到那些而走來走去的馭鬼者,最出頭的非周登莫屬,也不知道他是發現了什麽,時而往東,時而往西,似乎像是恨不得将古宅翻個底朝天一樣。
不難猜出來,以他的性格,要是能辦得到的話,肯定會把古宅整個都打包帶走。
整個白天都平安無事,可是一到夜晚,那種莫名的陰冷就再次出現了,并且相對比第一晚而言,還出現了别的情況。
古宅似乎開始變得不太平了起來,外面的風似乎變大了,就連老林的那些樹木晃動傳來的沙沙聲都清晰入耳,風在漸漸變大,到處都有各種風吹刮建築縫隙發出的聲響,并且随着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竟變成了詭異的哭聲。
蘇遠倏得睜開了眼睛,側耳傾聽,外面明明是風聲,但是到了古宅裏卻變成了哭聲,按道理來說,在第一晚的時候,他提前将老人的屍體放進了棺材裏,,哭喪就應該已經結束了,可是到如今的第二晚,哭聲卻又再次出現了。
并且更可怕的是,古宅裏還出現了其他的動靜,似乎有什麽東西出現了。
楊間同樣也睜開了眼睛,他聽到了走道深處傳來了一陣陣怪異的磨牙聲,又有椅子被推動在地面上摩擦發出的聲音,還聽到了似乎有人在隔壁房間洗澡的聲音,嘩啦啦的水花濺起,甚至還有收音機沙沙作響,而且還是老式的那種收音機發出來的,而且那收音機似乎在不斷的調頻,試圖恢複信号,隻是很不穩定,偶爾一次能發出聲音卻是斷斷續續的。
楊間當即站起身朝着镂空窗戶的位置走去,推開窗,伸出一隻手,那隻手上長着一隻鬼眼,正不安得窺視着,可是外面卻一片漆黑,在過道的深處,還擺放着一張黑色的太師椅。
可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張太師椅的位置,似乎比之前要更加接近了,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推動着太師椅前進。
随後鬼眼又看向了對面的過道,頓時間楊間的臉色一沉。
因爲那些人住的位置過道已經被黑暗籠罩了,在過道的第一間房的門口,一張黑色的太師椅出現在那裏,并且上面搭着一雙詭異的手掌。
鬼,已經出現了,并且已經快要入侵到了古宅内了。
收回了收,楊間轉過身,一臉陰沉的對着蘇遠說道:“房間裏不能待了,外面出現了别的情況,繼續待在這裏,我們怕是會被困住。”
蘇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情況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原本以爲按照循序就應該不會出現這種異常才對,怎麽還是出現意外?
難道周登還真的不顧自己的警告,跑去拿燈籠了?
想到這裏,蘇遠站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那就走吧,去大堂,怕是有人做了什麽蠢事,去看看是誰惹出來的麻煩。”
蘇遠直接推門而出,第一眼就發現了對面的異常,也看到了對面走到被籠罩的黑暗,以及擺放在過道之中拿老舊的黑色太師椅,還有在那太師椅的靠背上搭着的一雙青一塊,黑一塊的鬼手。
至于鬼則是沒入黑暗,無法看清楚。
沒有猶豫,蘇遠直接前往大堂,其他的那些信使見狀,也連忙跟上,根本不敢落後,在這種恐怖的地方,隻有抱緊大佬的大腿才能生存下來。
一來到大堂,蘇遠習慣性的掃了一眼,出乎意料的是,周登竟然在這裏。
看樣子是自己的警告起到作用了,但是古宅此刻的變化又是怎麽一回事?
蘇遠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可那些人看到他和楊間的出現,立刻就打起了招呼。
楊間沒有理會他們的熱情,而是直接說道:“你們那邊出什麽問題了?”
頓時間,那些人的臉色變了變,随後也隻能老實的将事情說了出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敢隐瞞,一旦被揭穿,隻會死的更慘。
“看樣子,你們似乎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
聽完事情的始末,蘇遠面無表情的說道,馭鬼者的膽子大他并不意外,也從來不覺得這群亡命之徒回僅僅因爲自己的警告就會嚴格的遵守,總有人不見棺材不掉淚。
但是沒關系,現在讓他們死掉就行了,這樣一來,其他人就會知道忤逆自己的下場是什麽。
正當蘇遠準備動手的時候,楊間卻制止了他的行爲。
“等過了今晚再考慮其他的把,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說着示了一下,蘇遠順着楊間所說的方向看去,果然,古宅内黑暗正在侵蝕過來。
之前雖然昏暗但是好歹有光線,可是現在,卻已經漆黑一片了,唯一還算能看清楚的地方就隻有這大堂還有天井的位置了。
見此狀況,蘇遠隻好打消了此刻動手的想法,畢竟楊間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也好,希望你們明天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完,直接朝着後堂走去。
第二天是守靈,既然是守靈,那麽意思就很明确了,必須待在棺材附近,守着那個老人死去的屍體。
如果貿然離開,亦或者是人不在棺材周圍,怕是會被那些侵入古宅裏的厲鬼襲擊。
害怕談不上,但棘手和麻煩卻是必然的,而蘇遠現在也沒有想在這裏和厲鬼糾纏的意思。
其他人心中一凜,也立刻跟随,雖然那些犯錯了的馭鬼者此刻面對蘇遠毫不遮掩的殺意感到頭皮發麻,但是在這個時候,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如果繼續留在這裏,很快就會被侵入過來的黑暗吞噬,到時候會出現什麽問題,誰也不知道。
來到後堂之後,紅色的棺材停在後堂中間,周圍空無一物,隻有棺材前面有一個小香爐,裏面插着三根香。
不.現在不是三根了,而是一根。
其中兩根香不見了。
看到這一幕,蘇遠眼角一抽,周登明明還在這裏,是那個不要命的把香偷走了,還真是嫌自己活太久了是吧。
這三根香插在這裏兩天了都沒有燒完,是非常特别的東西,蘇遠知道它的作用,本打算到時候再帶走的,現在竟然被人偷走了兩根。
真是好大的膽子,連他的東西都敢偷!
“香呢?我辣麽大的兩根香呢?誰把我的香偷走了!該死的小偷!我要殺了他!”
蘇遠還沒說話,周登的嗓門就直接響起了,話語裏充滿了憤怒,他早就已經把着三根香視爲囊中之物,現在竟然先被人拿走了!
真是豈有此理!
明明他都還沒有下手呢!
可惜的是,沒有人會承認,實際上偷香的人并不在古宅裏,因爲人數已經少了三個,這意味着那三人才是偷走東西的罪魁禍首。
早在進入大堂的時候,蘇遠就發現人數對不上,一開始也沒有多想,隻是以爲是被侵襲的黑暗困在房間裏,說不定已經死了。
現在看來,并不是那麽一回事,而是盜竊潛逃啊。
其他的人也是勃然大怒,畢竟馭鬼者又不是傻子,這三根香誰都知道,之所以不去拿,就是因爲忌憚蘇遠和楊間兩人,還有一個就是怕動了這玩意之後就帶來某些意想不到的兇險。
而現在東西的丢失,很有可能會給所有人都帶來危險,一想到這裏,所有人都憤怒了起來。
“該死的,要是讓我抓住了他,我要弄死他!”
“不,我會剝了他們的皮!”
“抓住他們之後讓我來,老子最喜歡男上加男,左右爲男.”
“.”
這個時候再糾結這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香的作用也隻不過是輔助而已,重要的還是自身的實力而已。
此刻整個大堂都可以說變得黑暗一片,之前外面還隻是昏暗,多少看得清楚周圍的一切,但是現在卻不知不覺被黑暗籠罩了,這黑暗很特别,在大堂和後堂之間的牆壁中間止住了,沒有入侵過來。
因爲有棺材擺放在這裏,所以才沒有被靈異侵蝕,似乎這地方是整片地區唯一一個安全所在。
而在黑暗裏,似乎格外的熱鬧,不再死氣沉沉,有椅子被拖動的聲音,像是有什麽人在大堂内搬動爲數不多的家具,還有沉重的腳步聲回蕩,甚至還能聽到嘀嗒嘀嗒的滴水聲,像是有人洗完了澡,身上濕漉漉的沒有擦幹身體。
而在這裏聲音響起之後,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不敢亂說話,也不敢亂發出動靜,生怕因爲任何一點無關緊要的動作就招來厲鬼。
但是這樣并不能讓情況好轉,反而持續了起來,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趁着這個機會,蘇遠往外走了走,快到邊界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此時不簽到,更待何時!
“系統,給我簽到!”
【簽到成功,獲得物品: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