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話語,在衆人的耳邊響起。
“最少需要騰出四個座位。”
四個?
爲什麽要這麽多?
聽到這裏,許多人心中一緊,開始緊張了起來。
如果對方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那麽很有可能出現四個倒黴鬼被選中,要麽被趕下車,要麽就是直接被殺掉,基本上沒有其他的選擇。
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反抗,如果所有人願意聯合起來,未必不能夠對抗兩人,但問題是,他們這些人真的能夠團結起來嗎?
答案是不能的。
沒有人會願意平白無故的得罪蘇遠或者楊間,尤其是那麽沒有被選中的家夥,指望他們會主動站出來聯手,但不如指望這兩人選中的是厲鬼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所以現在,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被選中的人不要會是自己。
聽了蘇遠的話語,楊間卻是神色微動,他們不是還缺兩個位置麽?根本不需要這麽多位置才對。
“四個?你确定?”
蘇遠微微一笑:“總的要騰出幾個位置來,确保下一站的情況吧?畢竟我們誰都不知道下一站會是有鬼上車,還是有鬼下車不是嗎,哪怕現在不動手,等下不也是要動手?”
聽着倒是這麽一回事。
楊間不在開口,而是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個理由。
于是氣氛陡然間就變得壓抑了起來,可以預想的是,一旦有人被選中,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的等死,必然會拼死抵抗,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把其他的人牽連進去。
公交車的靈異可以壓制厲鬼不随意對人發起襲擊,但是可沒有對馭鬼者有限制。
也就在蘇遠和楊間準備挑選誰是那幾個幸運兒的時候,突然間,車廂裏有個男子站了出來。
“楊隊,蘇顧問,兩位晚上好,我是總部的負責人之一,被迫無奈之下上車保命,我叫樊興,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請盡管開口。”
竟然是有人主動暴露了負責人的身份。
當下其他的人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沒有人會是傻子,自然也明白那個男人那麽做的意思,無非就是提前表明負責人的身份,這樣一來,哪怕是蘇遠和楊間會動手,也會因爲總部的原因将其排除在外,不會将目标對準他,并且還表明了願意出手一起幫忙,這樣一來,便也不會引起兩人的反感。
不得不說,這的确是一個很好的算盤,也算是避免了自己成爲被選擇的目标。
可惜的是,總部負責人的身份無法冒充,否則的話,恐怕有不少的人會這麽做。
然而男人的做法,卻也隻迎來了蘇遠冰冷的眼神。
“閉嘴!”
他并不喜歡這種見風使舵的人,如果真的有誠意,那麽早就該在一上車的時候就直接表明身份和态度了,而不是在兩人準備選擇誰當幸運兒的時候才站出來表明身份。
蘇遠這一喝,那些還有其他想法的人不得不打消了一些念頭,乖乖的沉默了起來。
對方既然連負責人的帳都不買,那麽就不應該再去觸黴頭了,隻能聽天由命,否則的話,要是再跳出來,就是自尋死路。
被蘇遠這麽一喝,那個叫樊興的負責人臉色也很是難看,似乎是沒想到蘇遠會連總部的面子都不給,但還是理智的閉上了嘴,這個時候得罪了這兩人并沒有好處,真要動手了,想來總部也不會爲了一個死人和兩個頂尖的馭鬼者過不去。
但是不管怎麽說,效果還是有的,至少樊興發現楊間的鬼眼不再看向自己了,這還是讓他稍微松了一口氣。
“既然兩位要動手的話,那麽不妨公平一點吧,四個座位,二選二,兩位宰兩個信使,我們宰兩個馭鬼者。”
突然間,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是個男的,看上去似乎二十來歲,很是年輕,但卻給人一種不符合年紀的銳利,顯得桀骜無比,說話冷酷而又理智,提出了一個中肯的辦法。
楊間盯着那個人看了看:“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很多人,但現在認識了,我叫周登,和曹延華很熟悉,有過幾次合作,隊長會議上我沒有參加,否則我們應該能見一面。”
周登?
蘇遠不由得微微側目,這就是原著中那個手欠的,什麽都想偷的家夥?
可得防着才行!
楊間眸子微動,流露出了意動的神色,他确實覺得信使多了些,而且其中還有不穩定的因素。
并且這個叫周登的人話語裏也透露出好幾個意思,他實力很強,因爲他有資格知曉隊長會議,并且說不定也在候補人的名單裏。
如果真的這樣動手,結果似乎也不錯。
想到這裏,楊間看向了蘇遠,後者微微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
“你有能力做到嗎?”
周登不說話,隻是笑了笑,而後拿出了一張特别面具帶了起來。
那是一張人皮面具,看着很詭異,像是一張人皮,又像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面具帶上之後,周登仿佛換了一個人,陌生而又讓人感到悚然,猶如厲鬼正在複蘇。
與此同時,公交車那電子屏幕上的數字再次跳動了一下。
18變成了19。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來自于周登帶上那張人皮面具之後。
“有點意思。”
看着這一幕,蘇遠咧嘴一笑,随後的話語,卻讓車上所有的人爲之恐懼。
“那你還在等什麽呢?”
下一刻,楊間動手了,漆黑的鬼影筆直的襲擊向了一個信使,是四樓那個擁有鬼域和王風是同夥的信使,而蘇遠則是緩緩的朝着柳青青走去。
“你這是盯上我了?”
那一瞬間,柳青青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她怎麽也想不到,蘇遠竟然會選擇了自己,車上明明還有其他很多的人,哪怕是信使,比她更弱小的都有,甚至還有楊小花這個普通人在。
可她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麽蘇遠會找上自己。
難道真的以爲自己好欺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