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水放在桌子上,然而卻沒有一個人伸手過去。
看着那給自己端水的餓死鬼,在完成了任務之後,并沒有離開,而是依舊站在了蘇遠的身後,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柳三雖然臉色還是那樣子,蠟黃,詭異,但是心中卻翻滾了起來。
驚駭,不可思議。
甚至更多的是恐懼。
這個蘇遠,手段多的令人難以把握,竟然連餓死鬼都能命令……
自己這次是不是找錯人了?
别的不說,單單就是他身邊的這個餓死鬼,估計就能夠弄死一大票的馭鬼者了,就連自己都未必能夠讨好的了。
柳三心中的所想很難去猜測,雖然是很難從他這紙糊的臉上看出神情來,但是從他的眼神之中,蘇遠得到了答案。
“你帶着這個女人來找我做什麽,我記得這個時間你應該在自己的負責區域才對,怎麽?該不會也是想找我求援吧?”
面對蘇遠的揶揄,柳三也不以爲意,直接道:“在我見過的人當中,你是最特别的一個,外界有消息傳言你駕馭了餓死鬼,一開始我還不信,現在倒是相信了。”
柳三驚歎着說道,随後也不客氣,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至于那個女人,似乎有些驚魂未定,沒有反應過來。
明明剛才還在馬路附近,怎麽一下子就到了這裏?這屋子是怎麽一回事?一切是幻覺麽?
她心中疑惑,想要尋求解釋,但是看着時機也不敢開口亂問,隻能将這疑惑壓在心中,同時對蘇遠也越發的敬畏起來。
馭鬼者行業,遠比她想象中的要神秘和可怕。
各式各樣的人,各式各樣駕馭的厲鬼,不停的接觸,總能感覺到不同的恐怖。
“果然,你的名号不是吹出來的難怪總部也那麽看中你,盛名之下無虛士”柳三感慨道。
蘇遠無語道:“你如果是來吹捧我的話,那大可不必,有話大可以直接說,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在這裏沒有人可以偷聽我們之間的交流。”
柳三沒有神采的眼睛轉動,看向了身邊不遠處的女人。
雖然認識,但是被這種目光看着,女人還是會感覺到有些害怕,悚然。
“這個女人你應該認識吧?”
女人見柳三提起了自己,急忙對着蘇遠說道:“是我啊,蘇先生,我是沈茜啊,您忘了我嗎?我們曾經在凱撒大酒店裏見過一面……”
對此,蘇遠微微颔首,并沒有否認。
“沒錯,我是認識,然後呢?”
“說起來也是些麻煩事,這女人跑到我管轄的區域裏,引出了一些麻煩,你應該也能發現她身上的一些異常吧?說實話,她身上的麻煩不小,甚至還讓我犧牲了一個紙人。”
這樣倒是有意思了。
雖然沒有人知道柳三真正的本體是什麽,但是他的實力可做不得假,即便是紙人的分身同樣也是具備有靈異的力量才對,而眼前的這個女人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竟然能讓柳三在她身上犧牲了一個紙人?
這說明問題不小。
“你看看這個。”柳三忽的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樣東西,放到前面的桌子上一看,卻是一張黑白色的照片。
照片當中的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古老的村落,不過村落裏沒有人,黑白色的照片裏,使得一切看上去都陰氣森森,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打量了片刻之後,蘇遠并沒能從其中發現出什麽異常。
“這裏面有什麽?我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柳三怪笑道:“别說是你,如果單單隻是看這張照片,我也什麽都看不出來,但是你讓這個女人拿照片試試?”
不得不承認,柳三的話勾引起了蘇遠心中的好奇,蘇遠擡頭看了一眼沈茜這個女人,後者渾身一顫,好似被引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但還是咬着牙硬生生的伸出手拿起了照片。
但是就在女人伸手觸碰到照片的那一刻,詭異的一幕發生的。
女人的身形在這一刻竟然變得有些模糊,像是要從伽椰子的鬼屋裏消失了一樣,身上的色彩開始流失,漸漸得要變成黑白色。
與之相反的是在此刻照片裏似乎多出了一些詭異的人影……
是的,蘇遠并沒有看錯,這張村落的照片在觸碰到了那女人之後,詭異的就像是要活過來了似的,與之同時還多出了些原本沒有的人。
甚至蘇遠還能從照片的一角發現了一個上吊的紙人,那似乎是柳三的紙人分身。
柳三顯然是并不想讓這女人拿着照片太久,僅僅是片刻過後,便伸手将照片從女人的身上拿了回來。
照片被奪下來之後,沈茜的身上再度浮現出了鮮明的色彩,不似剛才那般,整個人身上都透露着一股詭異的感覺。
“怎麽樣,很神奇吧?有沒有興趣一起探索一下這女人和照片的背後?”
柳三笑眯眯的說道。
蘇遠并沒有理會他,而是扭頭看向了女人。
“拿着照片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很可怕,像是要被吸進去了一樣。”
蘇遠點了點頭,然後他突然間擡起了手,伸向了柳三,與此同時,鬼屋裏也響起了一陣可怖的聲音。
“咯咯咯咯……”
“你!!!”
似乎是根本沒有預料到蘇遠會突然間對自己發難,事發突然,柳三正要反抗,但是卻已經遲了。
因爲伽椰子的聲音中蘊含着某種靈異,使得他在這一刻無法動彈,就像是被鬼壓制了。
所以蘇遠很輕松的着柳三的臉皮,輕輕一撕扯。
那層蠟黃,帶着層層皺紋的臉皮竟被他像紙一樣給撕扯了下來。
然而柳三的臉上卻根本沒有出血,那皮也不是皮,而是很像皮的紙。
紙張上有紋理,如一層人皮一樣,貼在臉上的時候和真的臉皮相差不大,但是撕下來之後卻非常的明顯。
“嗚”
一旁的沈茜看見這一幕,捂住了嘴巴,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惡心,恐懼,反胃。
蘇遠臉色平靜,不爲所動,甚至嘴角還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
“咦,原來紙人沒有腦子的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