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詭者的生命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脆弱,因爲駕馭了厲詭的緣故,故而他們的身體也與之發生了變化。
至少對于正常人而言完全是無救的傷害,對于一些馭詭者而言,卻又不是那麽一回事。
有些馭詭者因爲所駕馭的厲詭的緣故,甚至可以跳樓,被車撞,乃至大出血都不會死。
因爲他們的身體已經漸漸的被體内所駕馭的厲鬼所取代,向着厲鬼的方向靠攏。
就比如說這個黃少峰,被敲碎了腦袋,他的屍體倒在地上,卻并沒有留出血來,反而出現了一些類似于水一樣的液體,粘稠而又渾濁,帶着些許油花,匍一出現,整個大廳裏便充滿了一股難以言明的臭味。
不是屍臭,僅僅隻是有些類似。
硬要說像什麽的話,應該是更像屍油。
按理來說,伴随着馭詭者的死亡,馭鬼者體内的厲詭必然會複蘇,然而被一棒子抽碎了腦袋的黃少峰的屍體卻一動不動,仿佛根本不像是有厲鬼複蘇的迹象。
這時候空氣中才響起了蘇遠冷漠的聲音。
“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威脅我了,我向來信奉這種真理,如果爲敵了就要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既然他說要弄死我,那麽我先弄死他也不過分吧?”
他這句話是說給俱樂部裏的其他馭詭者聽得,在詭域裏,一道扭曲掙紮着的影子似乎想要逃離他的雙腳,然而卻被死死地釘在原地,那是黃少峰身體裏所駕馭的厲詭在與踩影的能力對抗。
從動手到結束,這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
幹淨利落。
而且還非常的狠辣,根本就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時間。
顔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因爲蘇遠的手段太狠了,說動手就是動手,都不帶一丁點的猶豫,難道他不把俱樂部裏的其他馭鬼者放在眼裏麽?
同等身份的情況之下,自己這邊人多還占着優勢,你怎麽樣也要收斂着點啊,居然還如此的猖狂。
難道他真的有把握對付俱樂部的所有人?
雖然腦子裏突兀的閃過這個念頭,但顔真很快将其抛在了腦後。
這是不可能的,如果對方真的有這種能力,那怎麽可能還會缺錢,随随便便加入總部或是别的民間組織,什麽樣的待遇會沒有?怎麽可能因爲這點小事就因此大動幹戈。
她并不知曉蘇遠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其他的馭詭者心裏雖然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明顯感覺到了蘇遠的不好惹,雖然心中有意見卻沒有哪個做出頭鳥。
不守規矩的人最可怕了,沒有規矩就沒有約束,馭鬼者和鬼之間之所以存在差異,就是因爲還有規律在約束着,雖然駕馭了惡鬼,但畢竟本質還是人。
而在其他人看來,蘇遠更像是一隻鬼。
但蘇遠并不這麽想,他這次來主要是爲了調查一下這個俱樂部的底細,有些人成爲了馭詭者之後,會突破道德的底線,尤其是在厲詭複蘇的影響下,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來。
别的不說,就這些馭詭者,很有可能一個個都是案底累累的家夥,隻是迫于身份特殊,上面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避免造成過大的傷亡。
像這些馭詭者,既不去解決靈異事件,去尋找一條生路,整天就知道待在俱樂部喝酒,坑蒙拐騙壓榨新人,醉生夢死等待着厲詭複蘇的時刻到來。
這樣的人,與其等他死後厲詭複蘇造成了靈異事件,還不如現在就直接弄死給自己提供一個簽到的機會。
蘇遠還能在簽到完成之後順便将厲詭也一起處理了。
一舉兩得,既完成了簽到,又解決了一起潛在的靈異事件,豈不美哉?
想到這兒,蘇遠心底下直接默念道:“系統,給我簽到。”
這次系統有了反應。
【簽到成功,獲得物品:鬼燭*1】
尼瑪,又是白色,看到這玩意,蘇遠臉都黑了。
系統是多嫌棄自己不受厲詭歡迎嗎?
手持白色鬼燭,對厲詭吸引力+9999999
蘇遠在思索着到底是自己臉黑的原因,還是系統對自己愛的深沉,但其他人可就沒有他這麽好的心情了。
尤其是顔真,她在思索到底如何才能對抗蘇遠,或者說,解決對方的可能性有多大。
因爲這完全是被對方打臉了,一點面子都不給,還給拍的生疼。
大家都是馭詭者,憑什麽你可以這麽嚣張。
黃少峰死了,目前俱樂部的馭詭者算上她自己,還有七人,但是自己駕馭了了兩隻厲詭,所以嚴格來說,自己這邊看做有八個馭詭者。
而對方所駕馭的厲詭數量估計也就兩隻左右,雖然并沒有暴露具體的能力,但目前所知道的是對方所擁有的其中一樣能力是可以藏起來,并且不讓其他人或是厲詭發覺。
非常麻煩又難纏的能力,再加上那詭異的聲音。
這完全就可以當作是一個駕馭了三個厲詭的馭詭者了。
不對,自己這邊還有一個賀天雄,但他是朋友圈的人,如果自己以答應加入朋友圈爲前提的話,應該也能讓他出手……
隻是從今以後,俱樂部很有可能就會多出一個聲音了。
這般想着,顔真卻發現賀天雄朝着自己擠眉弄眼。
什麽意思?顔真有點想不明白。
“你别亂來,會害死所有人的”,賀天雄撮着牙花子擠出了那麽一點聲音。
“你感覺不出來嗎,那家夥使用厲詭的能力也太長了吧,到現在都沒有出現,而且黃少峰死了,他體内的厲詭爲什麽會那麽安分?不要告訴我那隻厲詭睡着了,還有他手上的那玩意應該是件靈異物品,聲音類型的襲擊可是不分敵我的,那個時候大家都受到了襲擊,憑什麽他一點事情都沒有?”
顔真皺了皺眉,長長的劉海遮擋住了她額頭的那張嘴,“萬一是他身上所駕馭的厲詭的能力呢?”
“那就更加不能輕舉妄動了”,賀天雄嘴皮子動了動,他這個人向來謹慎,就連家裏的房子裝修都要貼滿金箔,要是沒有完全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