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喜見崔彧進來,憋得臉色通紅,不敢接話。
小七罵的更難聽的多了去了,崔彧要是句句都計較,一天什麽都不用做了。
他隻當沒聽到,揮手讓長喜退下了。
小七這時候剛穿好抹胸,香肩還露着。
小七淡定的将外衣穿上,當他透明人一般。
“你說的那宮女,昨夜裏死了。”
小七聽崔彧說完,怔愣住了。
“你說什麽?”
“今天朕讓畫師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安樂堂那邊說她昨夜死于胸痹心梗之症。”
“怎麽會這麽巧?”小七跟崔彧想一起了。
崔彧嗯了一聲。
“朕也有所懷疑。”
小七眉頭緊皺,神色間還有一抹自責。
本來應她,若是她肯說,便好生的安置她的晚年。
崔彧望着她的神色,看出來她的自責,心生憐惜,走過去擁住她的肩頭說着:
“不是你的責任,不要多想。”
小七斜了他一眼,跟他這種殺人如麻的人不能共情。
“朕會安排仵作去查死因,若是真的死于胸痹心梗,那隻是巧合了。若是其他,這宮中便該嚴查了!”
昨日小七都去了什麽地方,還有回來跟他說的話,竟然被人得知,這事情很嚴重。
小七這回沒有說話。
若真是被人害的,那說明在她周圍,有那個鄭公子的人。
崔彧見她沉默着,擁着她說道:
“莫怕,朕會護着你,沒人可以傷害你。”
崔彧隻覺得自己這感情很是複雜,膈應她的背叛,但是又忍不住對她的疼惜愛憐。
小七聽了之後呵呵了一聲。
“是沒人能傷害我,傷害我的就特麽不是人!”
崔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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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是懸鏡司的仵作,經驗老道。
他查驗了半天,才查出來一些眉目。
果然不是正常的死亡,應該是中毒,隻是是什麽毒,仵作沒有把握。
知道是中毒,便說明小七或是崔彧身邊,有潛伏的暗線。
晚膳的時候?崔彧跟小七說起了那宮女中毒的事情,小七也在想着這件事情。
她沉默了許久?看着崔彧。
“若是我内丹還在的話,我可驅動靈力借用懷夢草與她共情,莫說是昨夜裏下毒的人,便是共情到她年輕的時候也可以看到那人的模樣。”
崔彧見她提起内丹,目光微微暗沉。
“留着你的内丹?好讓你逃走嗎?”
現在她還不死心?還一直想離開。
若真是内丹還在,莫說是這皇宮大内?便是三千将士守着她,隻怕也留不住她。
宮變那日?她憑草木之力絞殺了闖宮的将士,她想要離開這裏,輕而易舉。
小七望着他?磨牙想要咬死他的心都有。
“早些歇息?這件事朕會查清楚。”
崔彧說着?讓長喜服侍小七歇息?他則是出去了。
到了外面才說擺駕周貴人的宮裏,長喜出來的時候聽到了?回去叮囑着小七:
“姑娘?您就不能說兩句軟乎話嗎?陛下現在又擺駕去了周貴人的宮裏。”
“管他去哪兒。”
說完?小七便抽了本書看着。
許是白日裏睡多了?這會不困。
這書是下午的時候在藏書閣取來的?是宮廷建造時的設計樣式,還有幾本風貌地志的書。
大概一個多時辰後?崔彧回來的時候,見她倚在床頭看書,走了過去。
“在等朕?”
小七頭都沒擡?隻撇了撇嘴,嫌棄的意思很明顯。
崔彧在外殿沐浴過了?直接換了衣物上了床榻,瞄了一眼她手裏的書,崔彧劍眉微挑。
“怎麽突然對建築感興趣?”
“沒什麽。”
小七隻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漏洞。
當初父皇跟她說過的密道,後來都被崔彧堵死了,所謂狡兔三窟,說不定這偌大的皇城,還有别的密道也說不定。
崔彧伸手将她手裏的書拿了過來,合起來丢到了一旁。
“晚上少看書,仔細眼疼。”
“你管的真寬。”小七看到他就沒好氣。
見她沒有絲毫困意,崔彧揶揄她道:
“睡不着可以做點别的事情。”
小七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早晚得腎虧而亡!”
崔彧卻是朗聲大笑了起來,不管她是否願意,将她樓了過來。
“虧不虧,你還不清楚?”
小七不想跟他聊這些話題,誰知道他一會不會獸性大發。
崔彧看到了她眼底的不願,沒想着動她,隻是想跟她說說話。
“朕不動你,陪朕說說話。”昨夜裏後來她皺眉輕泣的樣子,崔彧那時雖然停不住,但是後來也心疼。
今日專門問過了太醫,這段時間,她不宜房事太頻繁,三五日一次便可。
待養好了身子,便可無所忌憚了。
女子有孕本就辛苦,要給她養好才行。
小七哪兒知道崔彧心裏盤算着什麽,她可沒有閑心思跟他聊天,她直接被子一拉背過身子去睡了。
崔彧看她使小性子的模樣,啧了一聲。
“是不是看朕這兩日性兒好了,都敢蹬鼻子上臉了?”
“你有臉嗎?”她譏諷的聲音從被子裏面傳過來。
崔彧氣的樂了一聲。
“幾個宮的妃子晾着,朕在這兒陪着你,你還不知足?專門拿話噎朕?”
“求求您,趕緊的,别在我身上耗着,去其他幾位娘娘那裏吧。”
崔彧将她的肩頭掰過來,沉默着望着她的眼睛。
過了會,崔彧一笑,眉梢含春。
“朕偏喜歡在你這兒耗着,你越不喜歡,朕就越奮興。”
小七望着他,好一會罵了聲:
“态變!”
後來,崔彧沒有再爲難她,放她去睡了。
小七也詫異,方才明明小彧都擡頭了,他竟然就這麽放了她?
不像是他的風格,莫非真的是這幾日虧着了?
不過小七倒是可以安心的睡去了,靜下心來不去想别的事情,慢慢的也就可以睡着了。
崔彧在她睡着後,望着她許久,就這麽安靜的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的寵愛和疼惜,隻要她開口,不管是貴妃還是皇後,都是她的。
可是她一直在想辦法離開,包括那本宮廷設計的建築,不用像也知道她在想着怎麽出去。
若她跟鄭珣聯手真的是爲了皇後的位置,現在自己可以給她了,她還是要離開是爲何?
從小看着她長大,她生性自由,并不是貪戀權勢的人。
之前被嫉妒沖昏了頭,心中的恨意壓制不住,如今回過神兒來,他不由得深思。
她究竟有什麽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