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行房的時候被刺身亡的,所以,這府裏的丫鬟還有妻妾全部都有嫌疑。
因是崔彧親命的鎮西大将,他的死京兆府尹那邊審不了,直接轉到了刑部,到了刑部便驚動了崔彧。
崔彧過來的時候,刑部的人此時正在審這府裏的姨娘。
他回來的時候隻帶了一個姨娘回來,夫人留在西北。
那姨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隻說是今夜裏并非是她伺候。
而且這是将軍的外書房,平常不讓姨娘還有丫鬟們進來的。
最後問了一圈,還是外院的小厮招了。
“今夜裏是小的當值,将軍帶回來一女子,因是将軍抱着回來的,小的并未看到那女子是何模樣,不過記得那女子穿着豔麗的紅衣,不似中原打扮。”
崔彧在聽到這小厮說豔麗的紅衣時,便想到了阿迪萊。
在後來小厮說不像是中原人打扮的時候,便可以确定了,就算不是阿迪萊,也定然跟她有關系。
北燕的使臣已經離開,隻有阿迪萊還有她的侍女在。
“去驿館,看北燕的阿迪萊公主可在。”
吩咐完刑部的人,便讓段成風去找鏡明過來。
鏡明一直派人盯着阿迪萊,若是這個阿迪萊有異動,鏡明那邊一定會得到消息的。
鏡明很快來了,手下的人說阿迪萊并未離開過驿站,倒是她的侍女出去一趟,去了成衣鋪子,專門有人盯着。
隻不過換衣服的時候不便跟着,所以便沒有進去。
這邊懸鏡司回禀過之後,刑部的人便帶來一個紅衣女子前來。
“回王爺,阿迪萊公主并不在,是她身邊的侍女穿着阿迪萊公主的衣服。”
崔彧臉色陰翳,顯然已經知道阿迪萊扮做侍女去了成衣鋪子,有接應的人偷溜了。
此時是夜裏,四方城門緊閉,若是那阿迪萊公主做的,這時候隻怕還沒有出城。
“收好各處城門,讓巡防營全城搜索!”
吩咐下去後,崔彧對身後段成風說道:
“去請王妃來此處。”
将軍府離攝政王府并不遠,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小七便來了。
她披着一件鬥篷,來到崔彧身邊時,小七見這裏重兵把守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由得問道:
“王爺,發生了何事?”
崔彧伸手拉過她,剛好看到她鬥篷裏面竟然僅着裏衣!
而且是那種輕軟的裏衣,崔彧這下氣血沖頭,将她的鬥篷裹得嚴嚴實實。
拉着進了花廳之後,壓低聲音怒斥:
“怎地穿成這樣就出來!”
“段侍衛也沒說幹嘛,隻說王爺找我,我見王爺這麽晚不回來,以爲王爺宿在宮中,找我陪睡呢,陪睡幹嘛要穿衣服?”
“......”
她小嘴叭叭的總是有道理。
崔彧隻得将她的鬥篷攏的更緊,讓外人絲毫看不出她的着裝。
“鎮西将軍死了,他是本王的下屬,現在刺殺他的人還沒找到,阿迪萊公主有嫌疑,如今正全城搜捕。”
小七微怔,沒想到竟然跟阿迪萊有關系。
“據本王所知,鎮西将軍并非貪花好色之人,定然是有其他原因,如今人死,你可能看出他生前爲何跟着阿迪萊公主有糾纏?”
若是他輕薄了阿迪萊公主,死有餘辜,說不定還能成爲北燕挑起戰争的借口。
若是這阿迪萊公主有意刺殺,那便是有其他目的了。
小七點了點頭,她看了一眼外面,崔彧知曉,讓人退下,他帶着小七去了内室。
鎮西将軍的屍體還沒收,小七拿出懷夢草,将八卦盤交給崔彧。
“若我沒醒來,還是上次我告訴你的法子。”
“好。”
小七再次用懷夢草與之共情,進入的地點是西北的邊陲小鎮。
北燕這些年内鬥,北燕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争奪王位,四皇子落敗,帶着手下的人做了這沙漠中的流寇。
時常的讓已經做了北燕王的三皇子頭疼不已。
而且,這四皇子還會騷擾大胤朝邊境,如今這個小鎮便被洗劫一空。
鎮西将軍剛好在附近,收到消息的時候,便帶人過來了。
這裏死了很多人,也有多人躲了起來。
鎮西将軍來的時候,這裏還留着的百姓正在收拾被流寇踐踏過的家園。
鎮西将軍大爲震怒,也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了一個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紅衣女子。
因爲是邊陲,所以這裏的人有人穿北燕的服侍,有人穿大胤朝的服侍,這裏的人都見怪不怪。
這女子穿着豔麗的北燕服侍,看到鎮西将軍的時候吓得瑟瑟發抖,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北燕人,因爲偷偷跑出來玩,在沙漠中迷了方向,來到這鎮上又遇到了流寇。
此時無家可歸。
鎮西将軍看她穿着,不似貧民,應該是那個部落的千金。
近年來跟北燕修好,鎮西将軍便将人交給了夫人安置。
找了兩個月,沒有找到她的家人,那小姑娘活潑可愛,認了将軍夫人做義母,鎮西将軍自然便是她的義父了。
小七此時跟鎮西将軍共情,自然知曉他的情緒,在看到那女孩是阿迪萊的時候,也格外的驚訝。
一日,這阿迪萊又跑出去玩,到夜裏還未回來,府裏的人張羅着出去找。
鎮西将軍也去了,在野外找到她,被人販子綁走,此時便在野外的一間小屋裏。
找到她的時候,她未着寸縷,那些人意圖不軌。
不過是些尋常人,功夫自然比不過他,不過幾下便将那些人打倒。
不過因爲催動内力的緣故,這房間也不知道焚着什麽香,他突然青筋暴起,沖動異常。
而阿迪萊似乎也受了那香的影響,像水蛇一樣纏了上來。
就這樣,阿迪萊成了鎮西将軍的人。
這阿迪萊不過才十八歲,鎮西将軍比她大了十八歲,已經能做她的父親了。
事後又愧疚又自責,看着那被折騰如風中飄落的殘花般的女孩,自然也更加的心疼。
因爲擔着義父女的名義,鎮西将軍一時不知如何自處。
之後的一段時間内,小七清楚的感受到了鎮西将軍的心裏變化。
那阿迪萊勾男人自有一套,若無其事的撩撥與偶遇,哪怕前院後院分着,她也能在鎮西将軍面前經常出現。
男人做這種事情自有另次和無數次。
一個縱然是沒有什麽歪心思,但是因爲曾經發生過,加上另一個成心的勾引,又能把持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