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得府中,崔彧看了看她的後背,細嫰的肌膚被石壁磨破了,此時有血迹染在了裏衣上。
崔彧尋來藥,給她上了藥,見她微阖着眼,眉心輕皺起,崔彧低頭想安撫的吻她一下。
小姑娘歪頭避開。
“髒。”
崔彧微怔,想到自己在山上時所作的事情,耳根發熱,面皮臊得慌。
他追過去,依舊捉住了她,沒給她逃過去。
好一會,他才松開了她。
“不髒,本王喜歡。”
小七輕哼了一聲,不是很想理他。
八卦盤不靠譜!
卦上說今夜夜探龍泉寺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就這?
什麽狗屁的收獲!
這會嘴巴都是酸疼的!
小姑娘這些年養的嬌氣的很,今夜裏受累了,崔彧少不得要哄着。
輕拍着哄着入睡了之後,崔彧望着她,将這些事情在心裏滿滿捋清楚。
這邪術的事情,八成是跟楊重淵有關系,也是他盜走了音華的冰晶棺。
這世界上能将毒用到極緻的,也就隻有他了。
今夜裏,那龍泉寺周圍顯然是設了陣法的,他進不去,但是那些被掏了心的人卻能出入自由,可見,此處是有蹊跷的。
龍泉寺這個暗娼怕是有些年份了,但是純陽生人這麽集中的,隻怕是楊重淵故意引導的。
這些人中了兩種混合的催請藥後,到了那龍泉寺,便會不自覺的行禽獸之事。
前幾年曲千塵和七七在登聞樓聽到天傾門的人猜測楊重淵沒死,還故意毀了他們的摘月樓還有賭坊,那說明楊重淵必定是知曉天傾門諸多的事情。
說不定這個龍泉寺也是在楊重淵的算計之中。
隻是,楊重淵如今究竟在哪兒?
若是他還活着,總會有蛛絲馬迹,可如今幾年的查尋,卻無他一絲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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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龍泉寺的勾當,崔彧已經心中有數了,但是眼下卻不能動。
音華的屍身沒有找到,楊重淵也不知道在哪裏,還要留着龍泉寺。
第二日一早,崔彧去了一趟陋室。
一是看一下水中月的傷勢,二是拜托曲千塵去一趟扶華山。
再過兩日便是諸國來朝之日,鄭珣頑劣,崔彧作爲攝政王,走不開。
如今邪術當道,崔彧不想七七再跟着涉險,便隻好請扶華山的人前來助陣了。
曲千塵聽着崔彧說起龍泉寺天傾門的事情倒沒什麽反應,在聽着他說邪術的時候,微怔。
“你确定?”
“嗯,十有八九是楊重淵竊取了音華的屍身,不止從哪兒得知的邪術,用來複活音華。”
曲千塵凝眉許久,看着崔彧時,目光大有深意。
“有什麽話,你直說。”崔彧最是了解曲千塵,他這樣的目光,顯然是有話壓在心中。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楊重淵真的成了呢?”
“何意?”
“我是說......萬一,音華真的醒了呢?”
“不可能!”崔彧想都沒想,便否決了。
“你覺得不可能,是因爲你覺得音華在那小丫頭身上醒來了,可是萬一那小丫頭跟音華相似的地方隻是巧合,她并非是音華,畢竟她到現在爲止,都沒有音華的記憶不是嗎?”
“她是不是,我心中自有分曉。”崔彧并不打算過多的去提起這個話題。
曲千塵點到爲止,也沒有再提起。
“既如此,我便替你跑一趟扶華山吧。”
崔彧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下山的時候他想起曲千塵的話,神色沉沉。
這世間,怎會有兩個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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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這兩日還想問一下龍泉寺的事情,隻是一直見不到王爺。
崔彧這些日子很忙,回府的時間少之又少。
京中沒有再被掏心的案子發生,懸鏡司有很多人在龍泉寺附近盯梢,也不見有什麽人進出。
眼看着已經到了除夕這日,小七算着時辰。
今夜子夜時分,便是最後這邪術中最爲關鍵的一個環節。
若是過了今夜,隻怕那人的邪術便成了。
被複活那人侵染了陰邪,是邪祟之體,還不知道以後會做出什麽禍事。
小七見崔彧一直不回來,便去宮裏尋他。
而此時正在籌備着晚上的夜宴,四方來朝,是一年一度的盛事,自然馬虎不得。
崔彧在知道小七來時,便回了他歇息的寝殿。
“七七,你怎麽來了?”
“今夜子時是那邪術的最後一環,若是被他得手了,隻怕就回天乏力了。”
“本王已經知曉,龍泉寺附近也已經埋伏好,任何人出現,都會被拿下。”
“可是那陣法怎麽辦?沒有我幫忙你們能進得去嗎?”小七比較着急的是這個。
崔彧笑着将她拉到坐榻上,“本王已經讓人請了扶華山的人來,那道長是南華仙尊高徒,破陣不在話下。”
“扶華山?”小七微怔,竟然在這裏聽到了師門的名字,小七一把抓住了崔彧的衣袖,“在哪兒?”
崔彧見她眼中綻放異彩,“怎麽了?”
小七此時無比興奮激動,“老頭就是扶華山的!我小時就是被老頭撿回去的,沒想到師父真的在這裏開分店了!”
崔彧微怔,之前就猜到她跟南華仙尊有淵源,如今聽她提起,崔彧這才明白南華仙尊當年讓他靜等她歸來是何意了。
他伸手輕撫着她的發絲,“等着這件事了了,本王帶你去。”
“你說高徒,哪個徒弟來了?快帶我去見見。”說不定是自己的師兄們呢。
小七心想,老頭果然沒騙她,說修道到一定程度,可穿梭時空之間,不計是未來,還是過去。
不然,那時候她才不願走上這枯燥的修道之路。
這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讓她相當的激動。
“他也看出此乃邪術,今夜子時是最關鍵的時候,此時他随鏡明還有段成虎在龍泉山附近。”
小七點點頭,心想,這下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
今晚上她隻需要坐在王爺身邊安安靜靜的吃飽喝足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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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承乾宮内,鄭珣斜倚着矮榻,看了一眼立在矮榻邊上的男子。
半張臉被玄鐵遮着,對着他态度恭敬。
“是你說,能将死者複活,如今那龍泉寺被崔彧圍的鐵通一般,若是今晚不成,音華屍身被毀,朕饒不了你!”
鄭珣眸中泛着寒光,那個稚嫩的少年,臉上再無絲毫天真之色。
“主上盡可放心,屬下既是來助主上的,便不會食言。”
鄭珣隻懶懶的看了他一眼,暫且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