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來。
“别動!”
七七看着他的衣袍被撐起,看的有些發愣。
夢裏面狗咬她的時候,硌到的東西,就這個?
崔彧将她拉入懷中,許久都未動。
但是那種灼熱感很快再次卷土重來,崔彧很快察覺到不對勁了。
鹿血酒會讓人沖動急躁,但是并不會有這樣大的後勁。
他很快明白了,宴席的菜品不會有人動手腳,那麽便隻有焚香了。
那香裏面定然夾了什麽東西,參合了鹿血酒,才有這樣大的勁兒。
隻是那裕望來的很快,比剛才的勢頭還要迅猛上幾分。
他抱着小七的胳膊收緊,再次翻身而上。
小七望着他猩紅的雙眼,收起了以往的嬉笑的神色。
“王爺,你吃了不幹淨的東西了?”
崔彧望着她,冷汗沿着下颌滴落下來。
小七他的的手此時在她腰際處,小七嘶了一聲。
他手勁大的讓她倒抽了一口氣。
在王爺這種絕對的力量面前,小七一個内修,這般進的距離,全然沒有發揮的餘地。
身上的衣服被扯開,在他失去理智,被心中逐漸擴大的黑洞控制的時候,小七突然擡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忽略了他大掌所過之處掀起的痛感,在他耳邊低低的念起了清心訣。
她嗓音天生的清啞軟綿,她用了兩分術攝魂術,不敢大意,以清心訣幫他恢複。
隻是這藥勁兒太足,崔彧身在天堂,心卻在地獄。
他在不停的跟自己做鬥争,可是卻手下沒停。
小七隻覺得他的指中讓她疼的倒抽了口氣,心裏罵着他态變,但是嘴裏的清心訣卻始終未停。
崔彧聽到了小姑娘疼的有些委屈的聲音,他将指手拿了出來,咬破了自己的咶尖,握住小七的手腕,将她推了出去。
小姑娘被推倒了床榻的邊緣,踉跄的跌落了下去。
“走!”嘶啞的低吼,是他最後的理智。
他知道,他這般狀态下,定然會傷到她。
小七這下爲難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吧,崔彧這樣的狀态,定然是要出事的。
不走吧,這樣下去真的會被曰!
小七左右爲難的時候,心想,豁出去了。
她再次走到床榻邊上,顧不得此時崔彧還有沒有理智,依舊念着清心訣。
她算是發現了,攝魂術竟然對他全然沒用,也是奇了怪了。
崔彧望着再次回到床榻的小七,手背青筋暴起,抱過她再不松手。
小七不管他此時如何肆意妄爲,她隻收斂心神,專心念着咒語。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塵垢不沾,俗相不染。
虛空甯宓,混然無物。
無有相生,難易相成。
......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風無起,波瀾不驚,
幽篁獨坐,長嘯鳴琴。
禅寂入定,毒龍遁形。
......
小七輕靈的聲音似遠似近的傳來,崔彧在她空靈的聲音中,漸漸的沉靜了下來。
而此時的小七已經滿頭大汗,不着寸縷。
見崔彧動作緩緩停下來,小七不敢大意,她咬破手指快速的在他身前畫了清心符,催動術法,符文瞬間散在他周身四處。
崔彧靈台漸漸清明了起來,再睜眼時,看着小姑娘目光中的憂心,以及她此番模樣。
想起方才的一幕幕,崔彧既羞愧又自責。
她的衣服已經被扯的不能穿了,他扯過衣袍,披在她的身上。
“抱歉......吓到你了......”崔彧珍之重之的将她攬入懷中。
他幾欲瘋狂的時候,小姑娘抱着他從未離開,這個念頭在心底擴散開的時候,絲絲的甜慢慢的散開。
小七這會才覺得各處都疼,氣的她在崔彧身上打了幾下。
“吓死我了,要是這樣被曰了就虧大了!”
原本心疼不已的崔彧,聽着小七的這句話,先是一愣,之後苦笑一聲。
“爲何虧大了?”
“就......反正虧大了!”
崔彧沒有再追問她這件事,此時他還有旁的更重要的事情。
想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的眸底閃過冷厲之色。
看來,有人已經等不及了。
“七七,等會讓長喜服侍你穿衣,一會本王讓人送你出去。”
小七微怔。
“爲何?”
“回頭再與你解釋。”
崔彧說着,已經下了床榻,他抓過另一間衣袍,穿戴好後,便要出去。
“王爺......”
聽着小七喊了他一聲,崔彧回過來。
隻見小姑娘拿出一個平安福,還有一個白瓷瓶。
“這是解毒丸還有平安福,一定要當心。”
崔彧攬過她,低頭親吻了她一下,轉身離開。
很快,長喜進來,慌張的服侍小七穿衣。
不久,段成風便過來,說是已經備好了馬,王爺讓她即刻下山。
崔彧會做出最好的安排,小七相信他。
西山後有一條出路,旁人不知,小七發現,被一起送下山的,還有鄭珣。
山腳下小七看到鄭珣的時候,心想,王爺還真是把他當兒子養了。
“七爸爸!”鄭珣看到小七的時候,便興奮的喊了她一聲。
小七這時候沒時間管鄭珣,隻想着上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而這時候的山上,小七聽到了兵刃相見,厮殺的聲音,聽着聲勢滔天,一天便知道對方人數衆多。她心中一驚,莫非這山上有伏殺?
怪不得王爺那麽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還有小皇帝送出來。
段成風段成虎兄弟二人護着他們下來了,也就是說,崔彧身邊現在沒人護着。
小七當即吩咐段成風段成虎道:
“你們快回去幫王爺。”
“王爺吩咐了,命我兄弟二人護好王妃還有陛下,山上他能應付。”
“王爺毫無準備,拿什麽應付,那些人顯然是有預謀的伏擊!”
偏生這八卦盤算不出崔彧的禍福,不然小七也不會這般的憂心。
小七想到什麽,從身上摘下來當年崔彧給她的令牌。
“段成虎,你拿着去最近的懸鏡司據點,讓他們增派人手上山。”
轉身又吩咐段成風說道:“你回京城,調了巡防營護好百官家眷,另外調京畿大營的人速來支援!”
段成風愣住。
“王妃,可是王爺說讓屬下隻管護好王妃......”
小七直接火了,掐腰罵道:
“段侍衛,這上面的厮殺聲你聽聽,對方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這些人何時埋伏在這裏?爲何趁着所有人兵困馬乏放松懈怠的時候攻上山?
他們這幾日在摸清山上的路線圖,說不準山上便有他們的内應。
如此聲勢浩大,不是爲了弑君奪位,還能爲了什麽?
王爺在大殿上中了霸道的情藥,而不是毒藥,可見那人投鼠忌器,怕真的害了文武百官和世家子弟後,各大家族不會擁立他,便用了這情藥絆住這些官員和世家子弟的腳步。
他們的目的是王爺還有陛下!
王爺先一步洞察了那人的目的,将我和陛下送下山來,此時跟他們伏擊的人短兵相見,你覺得這樣倉皇之間,王爺能有幾成勝算?
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個算好這一切的人,已經在京中算計着抓百官家眷,他們開始不會來硬的,隻會诓騙。
想着西山伏殺若是成功,百官擁護他倒也罷了,自然好生招待這些家眷,若是百官不用戴,怕是要以家人性命威逼利誘了。”
小七看着段成風,神色間比往日裏多了幾分鄭重。
“所以,調了京畿大營的人來救援後,你帶着京中的禁衛軍先想辦法救下百官家眷,莫要讓人诓了他們去。”
段成風愣愣的領了小七的命令,突然有那麽一刻,他覺得王妃不再是王妃了。
如同當年的音華公主一般。
原來王妃才是那個大智若愚,平日裏不顯山露水,關鍵時刻卻有大智慧的人?
而此時鄭珣望着小七,眸色濃濃,神色隐在暗夜中,晦澀不明。
——
段成風:王妃好聰明!
小七白眼:我隻是沒了情根,又不是沒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