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度秋海,白露吹寒衣。
越冷,小七便越貪戀被窩了。
上學堂要早起,每日裏崔彧早朝時帶她同去,可是長喜沒辦法把她從被窩挖出來。
于是,入冬之後,小七十天裏,有一兩日去學堂的。
夫子也習慣了,慢慢的,她不來倒也省心些。
含章殿的規矩諸多,修訂了又修訂,對她似乎無濟于事。
崔彧縱着,旁人也無可奈何。
自從上一次小七跟宋家姑娘打架之後,對于這種人狠路子野的小朋友,含章殿的同窗們無人惹她。
時不時的還有同齡的小姑娘找她玩耍,小七生性愛玩,倒也交了幾個性情相投的小朋友。
隻不過小七近日裏沒來含章殿,含章殿内又興起另一波勢力。
小皇帝晨起會先去朝會,聽完衆臣議事之後才會來含章殿。
本就年幼,平時都敬着他,如今他愛動愛玩,這些世家小公子們,都圍着小皇帝轉。
小皇帝本就活潑好動,整日裏被宮廷的規矩拘着,不得自由。
現在這裏有這麽多同齡的人,而且比太監們更好玩,很快,不管年齡大小的,都以他馬首是瞻。
(同窗們:廢話,誰讓他是皇帝!)
小皇帝可記着被小七用鞋砸到臉的時候,一心想着怎麽收拾這小丫頭。
終于,讓他找到了機會。
禦花園的池子裏都結了冰,不過有薄有厚,受力不均。
昨天中午的時候,有幾個人在冰面上鑿開了一個洞,從裏面釣魚出來,還在園子裏烤魚。
這下可把他們都稀罕壞了,禦膳房送來的山珍海味大概是吃膩了,這會對這些烤魚都格外的感興趣,說的天上有地上無。
小七原本抱着湯婆子在睡覺,被他們吵醒了聽得都饞了。
所以,在他們去釣魚的時候,小七也興緻沖沖的去了。
寒冬臘月,冰面上更加的寒冷。
今早上長喜看着天陰沉,怕變天,給小七歪頭罩了件火紅色的赤狐披風,風帽處一圈白色的狐尾毛。
那風帽下一張素白稚嫩的臉蛋上,烏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珠,引得人移不開目光。
尤其是此刻站在冰面上,冰霜之上,小小年紀,便初露傾城芳華。
平遙郡王家的小世子鄭彥陌看的有些癡了,回過神兒來忍不住跟小皇帝打着商量。
“陛下,她一個小丫頭,萬一掉下去爬不上來,到時候出了事,攝政王會怪罪的。”
小皇帝哼了一聲,看着前面的小七,奶聲奶氣道:
“不會有事,陛下已經找好了人,等她掉下去泡泡冷水,知道陛下的厲害,我就讓人把她撈上來,攝政王又不知道是我們做的。”
鄭彥陌還是不放心,也不知道小七是怎麽得罪陛下了。
小皇帝身邊的人都沒有再往裏面去了,裏面的冰層被人提前處理過,随時會破裂墜入湖中。
小七聽他們剛才議論,說湖中間的魚最多,她走着走着,覺得腳下不對勁。
她回頭看了看,跟她一起來的人,此時都站在小皇帝的身後,隻有一個鄭彥陌招手讓她回去。
那小皇帝的臉上帶着得意的神色,小七一看便知是怎麽回事了。
她随手拿出避水符化在掌心,喊崔富出來。
“除了那個招手的小公子,其他的都給姑奶奶弄水裏泡一會。”
崔富無精打采的入了水,身體開始變的數倍大,在冰面朝着那群小孩遊去。
真是小姑奶奶,不知道蛇是需要冬眠的嗎?
竟然現在召喚人家!
——
小七:我一般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
崔彧:所以,過幾年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如何對你,你也如何對我?
(還是補昨天的,今天的寫不完了,延後一天。明早六點半我要去學校執勤,等上午回來了繼續碼字,争取補完,補不完國慶期間給你們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