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早便知此事是南疆蠱蟲作祟?”
他俊目如星,此時剛眉宇間的弑殺之氣還未消退,隻是因是與她說話,才脫去那些殺将的悍氣,流露出幾分世家公子的貴氣。
“也沒多早,就吳夫人死的時候吧。”
“所以吳夫人死了之後,你給各院借機送桃花釀,其實真正要送的是桃木枝和柳條編制的小籃子。”
崔彧眉峰微挑,想到吳夫人死後她便砍了後院的桃花枝,應該是那時候開始做部署了。
那時,所有人都隻當她是貪嘴。
卻不知她一早就在做應對之策了。
崔彧将她的外衣脫了下來,被那人抓破了,沾染了血迹。
“你這院裏有奸人,我可不敢大張旗鼓的送辟邪的東西,隻能找這樣一個借口喽,可惜啊,偏有些不怕死的把保命的東西丢了。”
小丫頭最近被人伺候習慣了,乖乖的由着崔彧給她換衣服。
換到裏衣的時候,崔彧手頓了頓,最後止住了動作。
她之前曾告訴他,一年前在夢中有了一番際遇,才懂得玄門術法。
一年前,也是七七......
崔彧可以确定,她就是七七。
隻不過再如何,她此時都是年幼稚兒的身子,他理應避諱些。
小七可沒什麽男女大防,隻将人分成兩類。
自己人,陌生人。
長喜,斐姬她們都是自己人,所以給她洗澡換衣服之類的,小七都覺得很正常。
如今,小七想着今晚上崔彧處處護着她的樣子,也将崔彧劃分進來了。
她腦袋裏琢磨的事情,可跟崔彧不一樣。
她在想着這個采陰蠱即将功成,這應該是最後階段了。
現在被抓了,它的主人必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她發現了,今晚的那兩個人後來見着她,并沒有攻擊其他人,而是直奔着她來了。
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這事還沒完。
她人腿短胳膊短,真要是找來,随便誰拎着她就跟拎雞崽子似的。
不行不行,要抱住王爺大腿。
他持劍biubiubiu的時候,除了帥,還是很有用的。
至少将她護的好好的。
有些事,得透露給他一些。
小七擡頭去看他,隻見他高大的身子籠罩一片黑影落在她的身上,擡眼正對上他那泓邃的眸子,深深的眸色漸濃,看人的時候似乎總含深意。
小七隻覺得他是在等自己老實交代,想了想,覺得還是告訴他比較好。
“其實吧,早在一個月前在湖邊飛機姐姐把我從水邊救了的時候,我就看出了她近日有災,隻是我人小力薄,沒辦法倒行逆施。
可是後來飛機姐姐送我了好多槐花!這麽人美心善的小姐姐,我也不忍心看着她遇害,所以把她接到了我的院裏面。
你這一院子的姬妾,除了魏側妃應該都是陰時生的吧?
好在有四足鼎鎮着,不然早就不止死一個吳夫人,我雖然不知道你那東西什麽來曆,但是保你院裏平安還是可以的。
事兒就出現在飛機姐姐身邊的燕兒身上,燕兒手上戴着那镯子不知道哪兒來的。
那天打麻将,借着她們洗牌的時候,我發現她們手上的镯子都不對勁。
簡單的說,就是她們的镯子招邪,尤其是死去的吳夫人手腕上也有這樣一個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