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溜煙的從地上爬起來,揚手就要去夠崔彧腰間的玉佩。
崔彧皺眉,捉住了她擡起來那隻髒兮兮的小手。
“你做什麽?”
“你腰間那寶貝給我看看。”
崔彧低頭訓斥,“胡鬧!”
這一聲低斥,讓小七的回憶瞬間回到了一個月前。
那晚上光線太暗沒看清,但是聲音是聽不錯的,在自己喊了聲父王後,臉色一副被雷劈了的男人就是低斥了她一句胡鬧。
小七才不管他說什麽,這時候隻想搞清楚這個八卦圖的玉佩是怎麽回事。
她手腳并用,仗着人小,往他身上爬,想要摸到那玉佩。
“你讓我摸摸......”隻要摸摸,小七就知道是不是同門的東西了。
如果是個成人,不管是男人女人,根本沒辦法近崔彧的身,直接讓他丢出去了。
偏偏是個六歲的女娃娃,而且,還是個髒的沒眼看的娃娃!
崔彧不能丢出去的結果,就是被她抓的長袍上全是一個個泥手印。
崔彧身後跟着的随侍個個低頭垂目,心想,攝政王長這麽大,何時讓人弄得這般無可奈何?
這全府的女人,哪個敢這樣的去靠近攝政王?
哦,忘了眼前這位還不是女人。
崔彧看着侍衛段成風這會憋着笑的樣子,視線緩緩掃過,段成風自覺地背過身子,其他的衆人也都選擇背過身子。
崔彧看她手還在不老實的亂抓,幹脆彎下腰,抱起她去了書房。
崔彧把她丢給了書房的侍女,“給她洗幹淨。”
小姑娘的兩個小鬏鬏上都是泥,臉上身上早已經沒法看了,豬圈裏的小豬崽子都比她幹淨。
崔彧把她丢給侍女後,另有侍女給他備了幹淨的衣衫,服侍他更衣。
書房的淨室擺了一道屏風,小七被侍女抱着,香湯已經備好,在裏面準備沐浴。
她抓緊自己的衣服,師父告訴她,女孩子在外面要學會保護自己。
“我要長喜。”她堅決不肯脫。
隔着一道屏風,崔彧聽到她的話,示意讓人去把長喜找來。
崔彧服飾換好之後,隔着屏風,瞥了一眼裏間。
“王爺,段侍衛求見。”
崔彧有兩個左膀右臂,段家兄弟兩個。
段成風負責近身護衛,段成虎負責崔彧外面的事情。
此時來的,便是段成虎。
長喜這會兒還沒來,左右看淨室無人,小七自己脫了衣服,踩着一階階的腳踏上去,看着裏面一層漂亮的花瓣,咂舌吐槽古代資本家的腐敗,想也沒想的跳進了浴桶。
她總不能把自己代入到這個六歲的女娃娃身上,以爲自己還是那個168的成年人。
這浴桶是崔彧的,就一個特點,大。
這麽一跳的結果,直接水沒過了頭頂。
要不是她小手扒住了浴桶邊緣,大概就要成爲史上第一個洗澡把自己淹死的穿越女了。
就是不知道洗澡把自己淹死,能不能回去?
小七扒着浴桶邊緣,不敢再亂動,此時聽着外間說話的聲音。
淨室在崔彧平日裏辦公的書房後面,卧室的旁邊,隐約能聽到他說話,但是并不真切。
崔彧聲音渾厚暗啞,辨識度比較高,所以她隐約聽到了一兩句。
“懸鏡司的舊黨,在本王眼中,早已日薄西山,無需理會。”
小七浮在水面上歪頭聽着。
薄西山是誰?
爲什麽要日他?
聽着像是個男人的名字,攝政王他莫非是個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