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實卻殘酷的讓人顫栗。
青衣女子滿懷信心的去找景炎,自以爲憑她與景炎這些時日的相處,景炎就是不拿出《夷國志》,也會想辦法幫她一把,卻不想景炎在問清事情原委後,好脾氣的把她請出去了,“很抱歉,我怕是幫不了姑娘了,姑娘還是想别的辦法吧。”
“景,景公子,你,你說什麽?”青衣姑娘愣在當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聽到的。
她幫了景炎那麽多次,景炎居然一次也不幫她?
“很抱歉,我真得幫不了姑娘。”仍舊是溫柔的語氣,深情的凝視,可這一次青衣姑娘隻覺得全身發寒。“景公子,我……”我幫了你那麽多次,你就不能幫我一次嗎?
可惜,青衣姑娘的哭訴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景炎的打斷了,“我隻是一個階下囚,真的沒有辦法幫姑娘。”
“你隻要……”
“我與聖後有約定,我不會率先違背承諾。”這就是景炎,無論如何都能給自己找到完美的解釋。
“景公子,你好…狠的心。”青衣姑娘想到聖後的警告,淚如雨下。
她要說服不了景炎,就隻有死路一天。
“我曾良善過,換來的就是今時今日的處境。”景炎扯了扯嘴角,笑得嘲諷。
有倪月的事在先,聖後憑什麽認爲,他還會相信長生門的女人?
簡直天真到好笑。
“景公子……”青衣女子不死心,可景炎卻不再理她,轉過身,背對着她,擺明不想談。
“景公子,你的心真狠。”青衣女子淚流滿面,咬着唇,轉身往外跑,一路跑到島旁,在侍衛的注視下,縱身躍入大海。
青衣姑娘死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景炎耳朵裏,景炎聽罷隻是輕輕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下來的兩天,又換了一個人給景炎送飯菜,新換的姑娘不像青衣姑娘那般溫柔,也不會跟景炎說話,每天放下飯菜就走。
景炎也不覺得有什麽不适應的,哪怕一天到晚沒有人跟他說一句話,他臉上仍舊挂着笑,不急不躁,讓人看着就安心。
這天,送飯的姑娘和往常一樣,把飯菜送了過來。不過她沒有急着離開,而是背對着景炎在桌子旁邊站了片刻才走。
人走後,景炎揚了揚眉,低頭看着桌上和往常一樣的菜色,略一思索,移開了碗盤,然後在盤子下面,發現一個用水寫的“秦”字。
“秦?來了嗎?”景炎眼眸微亮,可很快就暗淡下去,和往常一樣用完膳後,就背過身,透着小小的窗口,看向外面的藍天。
“終于要自由了。”景炎長長的吐了口氣,可是……他這口氣還沒吐完,身後就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不,沒有把《夷國志》交出來,你永遠不會自由。”
“嘭……”牢門打開,聖後走了進來,“我就知道她打動不了你。一個倪月已讓你狠狠跌了一跤,你怎麽可能重蹈覆轍。”
“還是聖後了解我。”景炎笑得平和,完全沒有見到仇敵的憤怒,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兩人是知交好友呢。
“不,我不了解你了。我要了解你,就不會到現在還沒有辦法從你嘴裏,問出《夷國志》的下落。”聖後很随意的坐下,同時也示意景炎坐下,“景炎,倪月在秦寂言手裏,我現在沒有辦法把她交給你,你提别的條件可好?”
“好呀,我妹妹姓墨,十五年前,不,應該是十七年了。十七年前被你們帶到長生門,你能把她還給我嗎?”景炎擡頭看着聖後,眼中除了淡淡的傷懷外,什麽也沒有。
而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聖後可以肯定,景炎是恨長生門的,可景炎在面對他們時,卻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要不是想從景炎嘴裏,問出《夷國志》的下落,聖後真得想殺了他。
這種可怕的敵人,不能留。
聖後眼神微變,怕景炎看出她動了殺心,别過臉道:“她死了!”
“我知道,我把她的屍骨帶回家也是一樣的。”景炎語氣淡淡,好似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人死了,要屍骨何用?”每年長生門不知死多少人,她去哪給景炎找一俱十七年前的屍骨。
“有沒有用,是我的事,聖後隻要告訴我,能不能做到就好。”景炎雙手交疊,身子微微後倒,哪怕臉上笑得再溫柔,身體仍舊誠實的做出防備的姿态。
“辦不到!”聖後十分光棍,“想必你已經知道了,秦寂言帶大軍圍了長生島,要我放了你。今天天黑之前不放人,就出兵攻打長生島。”
“哦?是嗎?”景炎挑眉,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秦寂言攻不攻島,救不救景炎,聖後一點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夷國志》。
“不,我隻是清楚自己的價值,不會自戀的以爲,秦寂言真是爲救我而來。”秦寂言攻打長生島是必然的,救他隻是順帶,不過……
這個情他仍舊記下!
秦寂言要不是爲了救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帶兵來長生島。
“看樣子不需要我多說了。”聖後上下打量景炎一眼,說道:“我們的交易改成,你交出《夷國志》,我扶你登基如何?”至于秦寂言,既然他到了長生島,就别想再回去。
沒了顧千城那個活藥人,秦寂言也是可以的,他也吃了冰魄草、黃金聖果和龍鳳果,至于火焰果?
她總會再找到的,實在不行她拿到真的《夷國志》後,可以自己種!
“這個……”景炎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拒絕,也沒有立刻答應,一臉掙紮。
“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聖後一看就知道有戲,沒有再逼景炎,留下這話就走了。
她相信,任何有野心的男人,都不會放過到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