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暗一拼命的揮舞馬鞭,抽打着跨下的戰馬,希望它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可戰馬雖然比一般的馬強悍,它的速度也有限,再快也飛不起來。
随着時間的流逝,暗一更急了,不停的催促戰馬,“快,快呀,快呀!”
在暗一不斷的抽打下,戰馬也給力,一直拔腿狂奔,不曾停歇,可是兩地距離擺在那裏,馬就是跑得再快,也無法立刻讓暗一趕回城内的景園,暗一就是再急也沒有用。
在暗一沒命的趕回京城時,子車順着桃林裏的動靜,終于找到了秦寂言。
子車出現時,秦寂言正好又揮了一劍,同樣是有一大片桃樹倒下;同樣是漫天的細針在飛舞,秦寂言有經驗,早早躲開了。可子車卻不知這裏的情況,要不是秦寂言第一時間看到他,出言提醒了他一句,說不定就被萬箭穿心了。
“子車?快,後退!”秦寂言退到樹後,并沒有放松戒備,子車一出現他就發現。
子車退得快,雖有幾根零散的細針飛來,可子車隻輕輕一動,那些針就落在了地上。
隻是,子車卻不敢再動,隻能站在原地,等這場“針雨”停下來。
一刻鍾,正好一刻鍾,漫天的“針雨”停下,隻有地上落下密密麻麻的一層細針。
“聖上,你沒事吧?”子車也顧不得那些針,快步跑到秦寂言面前。
“沒事,你怎麽進來了?暗一他們呢?”秦寂言眉頭緊皺,并不高興在桃林見到子車。
他把子車留下來,讓他保護顧千城的。現在子車人在這裏,誰在景園保護顧千城?
子車也知曉這一點,不等秦寂言過問,主動道:“回聖上的話,聖上您在桃林呆了兩天三夜,暗一幾人不知如何是好,特意進城尋了屬下。屬下擔心聖上的安危,私自前來,請皇上責罰。”
語落,子車已單膝跪在秦寂言面前請罪。
“兩天三夜?朕居然在桃林呆了這麽多天?”這麽長的時間,難怪暗衛幾個人不敢做主,要去找子車。
“是的,皇上您已經在桃林裏呆了兩天三夜。屬下實在沒有辦法,這才硬闖桃林。”子車仍舊不敢起來,隻跪在那裏認錯。
“千城呢?你來了之前可有與她商量?可有留人保護她?”秦寂言沒有再責怪子車,隻是問起顧千城的事。
他兩天三夜沒有回去,顧千城怕是要擔心壞了。
“屬下怕秘室打開會讓人發現,來之前并沒有與顧姑娘商量。不過,屬下留下了足夠的人手保護姑娘。”子車知道自己擅離職守有錯,但當時的情況,實在容不得他多想。
“你沒有告訴顧千城?”秦寂言臉色微變,語氣陡然變得嚴肅起來,子車吓得不敢吭聲。可是……
下一秒,秦寂言的臉色更難看了,“不好,千城有危險了。”
話未落下,秦寂言就握起劍,朝前奔去……
他在桃林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子車都順着動靜找到了他,卻不見秋離的身影,可見秋離根本不在桃林。
秋離那麽想要他的命,會把他丢桃林不管,必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辦。而在江南,秦寂言想不出,除了綁走顧千城外,還有什麽事比要他的命更重要。
子車面露不解,可看到秦寂言往外跑,子車也不敢耽擱,立刻爬了起來,緊緊跟在秦寂言身後。
秦寂言此時滿心滿腦都是顧千城的安危,雖然累極,可全身卻充滿力量,一路往前,不管不顧就是一劍,直接砍倒大片桃樹。
而不等細針雨停下,秦寂言又揮劍砍向另一邊的桃樹。
依舊是利用劍氣砍倒桃樹,依舊是有漫天的細針落下,可早有準備的秦寂言與子車半點也不擔心。
子車跟在後面,看了兩眼,明白了秦寂言的意圖後,子車立刻接手了砍桃樹的工作。
子車處在全盛狀态,他一劍的威力氣并不比秦寂言弱,甚至隐約還要強一些。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盡快離開桃林,與暗一等人彙合,進城……
隻是子車急也沒有用。沒有一刻鍾時間,細針雨不會停。細針雨不停,他們就沒有辦法往前走,隻能等。
如此反複,足足等了四刻鍾,秦寂言和子車才走出桃林。
隻是,兩人走出來的方位,并不是之前進去的位置,也無法第一時間與暗衛彙合。
“放信号。”秦寂言想也不想就道。
他現在的狀況,不宜再奔波。
“是。”子車立刻放出黃色的煙霧,然後便靜靜地站在秦寂言身後,等暗衛來接他們。
至于身後滿目瘡痍的桃林?
秦寂言和子車從桃林走出來後,就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暗三四個人正在桃林外,琢磨着要怎麽進去,結果還沒有想到法子,就看到子車放出來的信号,暗三四人大喜,立刻調轉馬頭過來。
桃林不算大,可也不小。暗三幾人足足花了兩刻鍾,才看到秦寂言和子車。
早早拉住馬,暗三四人飛似的跳下馬,上前給秦寂言行禮,“皇上!”不管暗衛此刻是什麽心情,身爲暗衛就不該多話,不該有多餘的表情,兩個字足已!
“怎麽隻有你們幾個,其他人呢?”秦寂言知道自己的猜測成真了,可仍抱着僥幸的心理問了一句。
“兩刻鍾前,屬下收到景園方位發來信号,顧姑娘有危險,暗一帶着其他人回城了。”暗三心裏害怕,可面對秦寂言,他仍舊隻是一闆一言的叙述,沒有帶一絲感情。
“兩刻鍾前?”也就是他剛走出桃林那會?
暗衛低頭,不敢言語。
秦寂言臉色鐵青,也沒有說話,隻是看了子車一眼,那一眼就好像是看死人,子車全身冰冷,可卻不敢有任何動作,隻是默默地低下頭。
景園的秘室很隐秘,他真得沒有想到,顧姑娘呆在裏面還會出事。
可是,現在說沒有想到,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