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蛇不知出于什麽原因,隻能纏在樹上,隻要清理一條道出來,蛇林中的蛇就不成問題,他們輕易就能通過,比較麻煩的是蛇林後面的蛇窟。
“要不我們放把火燒了吧?”顧千城給出非常有建設性的意見。
他們手上有火種,要放一把火也不是太難的事,難的是把火放到蛇林後面。
“我試試。”秦寂言暫時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隻能試着用火攻了。
兩人收集了不少幹柴,秦寂言将其打成一個大包,然後拎着這個大包穿過蛇林,将幹草丢向蛇窟,火種也丢過去。
“噗……”火種接觸到幹草立刻燃了起來,風一吹迅速将周邊的幹草也點燃了,隻是火苗很小,要烤一兩條蛇可以,要弄死蛇窟裏面的蛇,絕對是說笑。
秦寂言搖了搖頭,以樹枝爲劍,砍了幾棵樹丢進蛇窟,隻是樹葉好燃,剛砍下的樹枝卻不好燒起來,不多時火就滅了。
秦寂言并沒有就此放棄,找來更多的幹草,也砍下更多的樹枝助燃,這麽一來火勢立刻起來了,可問題又來了……
蛇窟裏的蛇受高溫影響,緩緩爬了出來,整座山全是蛇,而秦寂言與顧千城又沒法在整座山上放火。
“看樣子,火攻是不行了,我們沒有辦法把整座山給燒了。”顧千城一臉郁悶。
他們手邊缺少助燃的東西,根本沒有辦法大面積放火。
“嗯,”秦寂言一臉凝重的點頭,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畫面,眉頭微皺,沉思片刻後說道:“那些蛇遇到火立刻散開,火一滅又立刻回來,它們似乎離不開蛇窟,又或者石門後有什麽,讓它們不得不守在外面?”
“你說守護?”顧千城聽到這話,不由得挑眉。
蛇有那麽聰明嗎?
“不像是守護,反倒像是在等什麽。”秦寂言想到那些蛇的反應,心裏隐約有個猜測,隻是不敢肯定,現在還不好說出來。
“我對蛇等什麽不感興趣,我現在隻想出去。”被困了七八天,顧千城心裏越發的着急。
外面的人沒有他們的消息,說不定以爲他們死了。她還好,左右影響不到大局,可是秦寂言不同,他現在是皇太孫,長時間不露面,要讓有心人發現,絕對會引起朝廷動蕩。
“暫時沒有别的路,我們隻能從那道石門下手。”秦寂言試着往前兩步,發現他一上前,蛇林的蛇就開始朝他吐信子,防備意味十足,而他一後退樹上的蛇又安靜了下來。
如此反複試了幾次,秦寂言大膽的道:“千城,也許我們站的這片地方,有什麽東西可以讓蛇發現不到我們的存在。”
他們之前以爲是距離的問題。離得太近,蛇認爲受到了威脅,所以會擺出防備的架勢;離遠了蛇就不管他們,可現在看來不是蛇對他們防備,而是他們後退,蛇發現不到他們的存在。
顧千城聽到這話,也往前走了一步,發現事情真如秦寂言所說的那樣,“莫不是這片地方,有什麽特别的東西存在?”
“找找看。”
秦寂言與顧千城分頭找了起來,兩人把這兩片地,每一株不同的草都拔下來試了,石頭什麽的也一一試過,可全都不是。
“草都快被我們拔光了。”顧千城忙活一天,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寂言稍好,可眉眼間也透着疲憊。
在這座廢城呆得時間越長,他們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小。
當然,外面出亂子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不是草,不是石頭那會是什麽呢?”顧千城随手抓起一把草,連着泥土一起拔了起來,黑色的泥土落在身上,滾了兩圈又落在地上……
顧千城瞪大眼睛看着那塊指甲大小的泥土,“秦……秦寂言,我好像發現了。”
“什麽?”秦寂言扭頭問道。
“你看……土,這個土是不是不同?”顧千城指着地上的泥土,眼睛亮亮的。
“土?”秦寂言看了一眼,沒有發現異樣。當然,依秦殿下那點兒小潔癖,他也不會伸手去碰。
“就是土。你看,這土是紅色的。”顧千城倒是不怕髒,撿起落在腳邊的那小塊土遞到秦寂言面前,“紅土并不常見,說不定真是土壤的問題。”
“是嗎?”秦寂言不太肯定,顧千城卻來了興緻,“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試試看,挖前面那塊地的土來對比一下。”
顧千城說幹就幹,抓起一塊石頭就前走,在蛇會發現他們的距離停下,挖了一塊土出來,這土同樣是紅色的,可是……
顧千城細細聞過兩片土地的味道,确信這兩片地土壤成份,是不一樣的,甚至還略嘗了一下,這兩片地土壤的酸堿度也不一樣。
顧千城驚喜的道:“殿下,這兩片地的土壤真得不同,也許真得是土的問題。”
“是嗎?”秦寂言嘴角微抽,感覺整個人都不好。
顧千城已經餓到,連土也能吃的地步嗎?
“你怎麽了?不高興嗎?”顧千城後知後覺發現秦寂言的不對勁,想到秦寂言的小潔癖,不由的笑道:“殿下,你不會沒辦法接受,我嘗土的味道吧?”
好吧,顧千城自己也不怎麽能接受,要不是沒有儀器,無法分析這兩種土壤的成分,她也不會這麽做。
“咳咳,不是……”秦寂言尴尬的别過臉,忙将這個話題岔開,“既然你覺得蛇攻不攻擊我們,與土壤有關,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顧千城笑了一聲,沒有再多說。
她被子車特訓的時候,時不時就吃到泥漿,爲了生存,這點小小的問題,顧千城從來不在意。
顧千城揚了揚手中的土道:“如果真是因爲土壤的問題,我們就用這些土把我們武裝起來,然後再來試着穿越蛇林。如果蛇林的蛇,因這些土不攻擊我們,蛇窟裏的蛇必然也不會攻擊我們。”
換句話說,他們要在泥裏打個滾,全身沾滿泥再去闖蛇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