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言傾不知道自己用什麽心情,說出這句話。
秦寂言刻意壓低聲音道:“禁聲,開城門。”
“是。”那個女子睡得香甜,他就是再氣也要忍住。
側門打開,言傾仍舊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交待手下的不得洩露今晚的事,這才騎馬回去。
回到郡王府已是半夜,平西郡王妃沒有睡,而是特意坐在花廳等他,見言傾進來,平西郡王妃臉上沒有笑容,嚴厲的問道:“傾兒,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娘,你在說什麽?我不懂。”言傾一臉疑惑的看向平西郡王妃,眼神真誠不似作僞。
平西郡王妃差點嘔死了,“你每日早出晚歸,有家不歸,到底是爲什麽?”
“我沒有有家不歸,我每天都有回來。”言傾越發的不解,他根本不能理解,他娘在說什麽。
“回來?你這叫什麽回來,半夜回來一大清早就走,你說說我都多少天沒有看到你了?半個月還是一個月?”平西郡王妃氣得直磨牙。
這兒子在身邊和沒在身邊有什麽區别?
不就是沒幫他提親嗎,至于爲個女人和親生父母嘔氣嗎?
言傾皺眉解釋道:“科考在即,我很忙。”
“忙?你什麽時候不忙?你确定你是因爲公務繁忙,而不是因爲家裏沒有人等你,沒有你想見到的人?”
平西郡王妃越說越直白,言傾無法裝傻,直接問道:“娘,你到底要說什麽,你直接說。”
“不是我想說什麽,而是你想要什麽?”平西郡王妃快要嘔死了,明明是臭小子的事,怎麽到最後還要她主動開口。
想要什麽?
顧千城的身影在腦中一閃而過,可很快就被言傾給按下了,一臉淡然的道:“我沒有什麽想要的。”
“你确定你沒有什麽想要的?”平西郡王妃擺明不信。
“确定。”想到顧千城和秦寂言相依偎的畫面,言傾可以肯定,他沒有什麽想要的了。
“你這麽說,那我就不去顧家給你提親了?”平西郡王妃就不信,這樣也不行。可事實證明,這也是不行的……
言傾認真地點頭:“嗯,不要去。”
“你,你你……是不是傻了?”平西郡王妃直接愣住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娶顧家大姐兒嗎?我明兒個就去給你提親可好?”
“不必。”如果是今天之前提起,他一定會很高興,可偏偏晚了一步。“娘,我準備自請去邊疆,你别因爲我耽誤别人家的姑娘了。”
“什麽?你又要去邊疆,你瘋了,你爹和我費了多少心思,才把你從邊疆帶回來,你居然又要去,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你爹和我。”平西郡王妃氣得直接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有,你們還年輕,還可以再生。”言傾說得很認真,由此可見他真是這麽想的。
平西郡王妃氣得不行,“你,你個逆子,你說得這是什麽話。再生,我們再生也不是你。”
言傾眼中閃過一抹歉意,嘴上卻道:“我已經決定了。”說完也不管平西郡王妃的臉色有多難看,欠身道:“娘,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
平西郡王妃氣得快要跳腳,兒子不搭理她,隻能去找兒子的老子。可憐的平西郡王,今晚又沒法睡了……
顧千城出了一趟城,便破了江家滅門慘案,雖然兇手還沒有找到,可那也是早晚的事。
破獲一宗案子,秦寂言也可以讓自己休息一天,隻是還沒有走出門就被君亦安堵了門。
“秦王殿下,皇上說,讓你帶我在京城逛逛,見識見識京城的風光。”君亦安半點也不羞怯,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秦寂言連看也沒有看她,直接往外走。君亦安臉色一變,忙跟了上去,“秦王殿下,你要抗旨嗎?”
“聖旨拿來?”秦寂言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是口谕,聖上的口谕。”
“沒有聖旨,離本王遠些。”秦寂言半點面子也不給君亦安,讓下人牽來馬,翻身上馬正欲駕馬離去,卻見君亦安不怕死的擋在馬前。
“連聖上的話也不放在心讓,秦王殿下你果然與衆不同,你就不怕皇上生氣嗎?”
秦寂言并不正面回答她的話,隻道:“本王數到三,你不讓開,本王就碾過去。”
“你敢碾死我?”君亦安下額微擡,傲氣十足。
秦寂言不是一個親和的人,君亦安此舉無疑更惹他生厭,秦寂言冷笑道:“你可以試試本王敢不敢。”
“我要死在這裏,藥王谷不會放過你,你别小看藥王谷。”君亦安心有不安,可面上卻不肯表露出來。
“本王倒要看看,藥王谷會不會爲一個死去的大小姐,與本王做對。”有些人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人死如燈滅,你死了旁人一樣能過得很好。
不等君亦安反應過來,秦寂言就數道:“三,”
“二,”
“一。”
一字剛落下,秦寂言便一夾馬腹,“駕。”隻見馬蹄在原地重重踏了一下,便猛地往前沖。
“你,居然真得碾過來。”君亦安吓得不行,忙閃開,秦寂言頭也不回的離去,馬蹄踐踏的灰塵揚了君亦安一身。
“你混蛋……咳咳。”君亦安被灰塵嗆了個半死,好半天才緩過勁了,可此時秦寂言已不見蹤影。
“來人,牽匹馬來。”君亦安是個不服輸的性子,秦寂言越是不理她,她越是要跟上去。
沒有意外,秦王府這一幕傳到宮裏,老皇帝聽到這個消息,越發地高興,“年輕就是好。前兩天還說爲什麽黃金果找寂言,現在居然連理由也不找了,果真有趣。”
幾番試探下來,皇上終于相信秦寂言,認爲君亦安是喜歡上了秦寂言,至于什麽黃金果,不過是君亦安纏上秦寂言的一個理由。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