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城毫不心疼的道:“那三座城是殿下辛苦賺來的,我不過是出了一主意,五成我不敢要,有半成我就心滿意足了。”
即使秦寂言對她再好,她也不能貪心,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她不能揮霍秦寂言對她的好。
這麽說,秦殿下又不高興了,“有什麽不敢的,本王的就是你的,咱們之間還需要分得這般清楚嗎?你想要,我全給你又仿妨。”
“……”顧千城笑而不語。
别說他們現在還什麽都不是,就算是夫妻又如何?
至親至疏夫妻,不管是什麽東西,隻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自己的。
北齊皇帝與秦寂言的第二項合作雖然沒有談成,可他們不會因爲這種小事就給對方臉色看。
三天之約一到,北齊皇帝如秦寂言所求,親自來驿站迎接秦寂言,給足了秦寂言面子。
秦寂言也沒有爲難人,讓張軍師帶着七千鳳家軍在城外候命,而他則帶着三千人馬進城,入住北齊爲他安排的北園。
“好一個北園。”一到北園,秦寂言就明白北齊的安排。
北園非常大,秦寂言入住的千華苑是北園最大的院子,完全看不着邊境,他的三千人守在千華苑外就差不多了。
“北齊太後還真是不簡單,居然找到這麽一個住處。”張軍師傷到了肺腑,隻傷了胳膊的鳳于謙小将軍,隻得再次出來。
“她要簡單就她爬不到太後的位置,更不可能以女子之身,執掌皇權,将皇帝當成玩物一樣擺布。”秦寂言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評價道。
在北齊,攝政王的權利也沒有太後大,真正掌控皇權的是北齊太後,那個看上去……有些不太冷靜的女人。
“北齊太後給我的感覺怪怪的,她眼神渾濁,似透着一絲瘋狂,不太像你說的那個人。”顧千城腳步一頓,停下來問秦寂言。
是她看錯了,還是北齊太後演技太好,輕易就将她騙了過去?
“你看到的是生病後的北齊太後,所以才會覺得她異常。”他就是覺得北齊太後太異常,才會夜探皇宮,沒想到還真讓他查出了一點痕迹。
“她病了?看不出來。”顧千城反省,是她的醫術太差了嗎?
“看不出來正常,就連北齊的太醫們也看不出來。”要不是意外發現,秦寂言也不會想到。
“北齊太後似吃了什麽迷幻類的藥物,時常頭痛,夜不能寐,噩夢連連,寝宮常年燈火通明。”這樣的情況下,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北齊太後能撐這麽久不讓人發現,可見其心志之堅。
鳳于謙搖了搖頭:“像她那樣的女人,手上沒少沾血,常年噩夢怕是命不久矣。”他第一次從戰場下來,就做了好幾天的噩夢,聽軍中的老兵說,有心志不堅之輩活活被噩夢吓死。
“這就是她急着廢皇帝的原因?”從北齊種種動向來看,有些人确實是急了,以至于給了秦寂言可趁之機……
攝政王沒有從秦寂言手中讨回烏于稚,今天秦寂言進城,身邊也沒有看到烏于稚,太後一着急,頭又痛了起來。
太後頭痛,也隻有攝政王陪着才能減輕一二,攝政王無法,隻得丢下公務進宮陪伴太後。
“銳郎,烏于稚他到底在哪?快,你快把他接回來,哀家不放心他在大秦人手裏。”太後死死握着攝政王的手,她能感覺到自己似乎活不長,因爲……
越來越多的人來向她索命。
那些妃子、公主、皇子,還有未成形的孩子,太多了,太後自己也數不清楚。
“你别擔心,烏于稚沒事,我們明早就宣秦王進宮,與他商讨他所求之事,待到事情了結烏于稚也就能回來了。”攝政王極少這麽憋屈,要不是考慮到太後在乎烏于稚,依他的性子,他早就調兵去滅了秦王,左右就是和大秦打一仗!
“沒有什麽比烏于稚更重要,告訴底下那些官員,秦王的要求隻要不過分便答應他。”如果放在以前,太後絕不會讓秦寂言占便宜,可現在不同,她實在沒有精力和秦王周旋,至于攝政王?
太後知道他沒有那個腦子。
“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攝政王安慰了太後幾句,直到太後睡熟了才出宮,一回到家就聽到下人來報:“王爺,王妃病了。”
攝政王妃出身名門,是攝政王多年死祈白賴求來的,兩人多年夫妻,雖說這幾年感情越發的淡了,可攝政王還是很看重攝政王妃,一聽王妃病了,朝服也不換就看望王妃。
“雲錦,你沒事吧?”
攝政王用剛剛握過太後的手,握着王妃的手。即使攝政王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擔心,攝政王妃也覺得惡心。
可她要忍,她必須忍。
“我沒事,”溫柔的搖頭:“老毛病罷了。”
“你看你臉白的,怎麽叫沒事。你好好養着身子,府中的事别操心,交給世子妃就好了。”攝政王愛憐的摸着攝政王妃的臉。
世子妃,太後的侄女。
強忍着惡心,強忍着将攝政王推開的沖動,攝政王妃點頭道:“王爺,京城太冷,我想去莊子上休養一段時間。”
攝政王想到皇庭怕是要亂,猶豫片刻便允了。
攝政王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正想找個理由将攝政王趕走,别得礙自己的眼,就聽到外面道:“世子有要事尋王爺。”
攝政王妃聽罷,面上帶笑,心裏卻在滴血……
她的嫡長子,爲了宮裏那個女人,總是想盡辦法阻止她與攝政王相處,而她的麽兒……
爲了給那個女人的孩子讓路,還未滿月就不見了。
她恨,她好恨呀……
攝政王一走,攝政王妃便讓下人打水,發瘋似的擦着被攝政王碰過的地方,她身後的嬷嬷默不作聲,眼中卻蓄滿了淚。
她們家王妃真得太苦了,好在……好在,有一個來了個秦王,付出一些代價,許是能找到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