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諾,秦王需要城池發展勢力,你說朕要将剩下的三座城池給他,換攝政王和烏于稚的命,可行嗎?”北齊皇帝雙眼放光,一臉期盼。
季諾有心說别這麽做,可看北齊皇定眼中閃着瘋狂之色,知道他心中有想法,否定的話變成了勸說:“皇上,沙漠中的六座城連成一片,秦王隻要東邊三座,我們還有西邊三座。到時候秦王要是勢大,我們還能借西三城爲據點,攻打秦王,現在全給了秦王,我們日後多有不便。”
季諾句句是爲北齊皇帝好,可北齊皇帝太想要攝政王與烏于稚的命,他根本聽不進去。
“不過六座孤城,能有什麽不便。”北齊皇帝擡眸,眼露不屑,不等季諾開口又道:“不過是六座夾在北齊與大秦中間的孤城,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朕要滅了他不過是擡手間的事,秦王還真以爲自己撿了便宜嗎?”
“滅?”季諾垂眸,掩去眼中的震驚。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當皇帝的人。
“當然是滅!大秦是我北齊的敵人,朕怎麽能容他。”北齊皇帝說得理直氣壯,沒有一絲的不安與愧疚,見季諾低頭不語,北齊皇帝怕他誤解,便解釋了一句:“季諾,你應該明白朕和秦王沒有一絲交情,我們之間隻有利益往來。他幫朕坐穩皇位,而他從朕手中得到他想的東西,至于之後他能不能保住,那就是他的本事。”
政治從來不講人情,甚至沒有必去想,下次能不能合作。因爲,他們此刻就是咬得你死我活,下次要有機會一樣能合作。
“季諾,政治鬥争和你商場上做生意不一樣,你們做生意講究互惠互利,講究大家都賺錢。可朝廷上的鬥争卻不是這樣,這天下就這麽大,官位就那麽多,我占一分别人就少一分,絕無互利的可能存在。”所以不是他心狠,而是現實如此。
“今日我放過秦王,來日秦王勢大必将會吞閉北齊。”他不善良,秦寂言也不是良善之人,誰也沒有比誰高貴,所以季諾不要覺得他壞,而秦寂言是好人。
季諾淡笑一聲,“皇上決定就好。”他比北齊皇帝更明白,天下之争退不得分毫。
北齊皇帝露出一抹蒼白的笑,拍了拍季諾的肩膀道:“季諾你放心,朕便是負盡天下人,也不會負你。”
“皇上的話,我記下了。”季諾璨然一笑,“另外三座城池的事,我們兩天後再與秦王商議,現在就去找秦王會顯得我們太急切。”越是着急越是要淡然處之,不能讓人看出來。
“聽你的,”北齊皇帝又拍了拍季諾,“時辰不早了,你也辛苦了一個晚上,早點去休息。”
“多謝皇上關心。”季諾起身告辭離去,北齊皇帝看着季諾離去的背影,眼眸越發的深邃難懂,而季諾在踏出殿門時,亦露出一抹不以爲然的笑。
左右,他玩玩罷了……
秦寂言和北齊皇帝皆達成所願,北齊太後與攝政王隻有吃悶虧的份,他們派人在城内搜了一個晚上,結果隻搜出他們自己人的屍體,連秦寂言和顧千城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埋伏在半路上的人,也遇到了鳳家軍,被鳳家軍打得七零八落,根本不成氣候。
“該死!”一大早就接到秦寂言安全抵達驿站的消息,攝政王氣得一捶桌子,将上好的紅木桌捶得嘎吱晃動。
可他還來不及想怎麽做,宮裏就有人來報,說是太後頭痛,宣攝政王進宮。
“頭痛不會找太醫嗎?找我有什麽用?”攝政王話雖這麽說,可還是換了一身衣服進宮。
攝政王前腳進宮,院子裏的下人就跑到攝政王妃處禀報,“王妃娘娘,王爺沒有在秦王殿下手中讨到好,烏于稚殿下也沒有回來,太後娘娘頭痛,宣王爺進宮了。”
“嬷嬷,賞。”攝政王妃,一個風姿卓越的女子,看上去比太後更雍容,卻沒有太後的傲氣,渾身透着一股平和之氣,初見定會以爲她是一個溫良的婦人。
“嬷嬷,你說那個人吃了這麽多年,怎麽就還不死呢?”攝政王妃神然淡淡的,好像什麽也不放在心上,随意搭在一老嬷嬷手上,起身走到窗戶口,看着院中的紅梅發呆,好半天才道:“那是王爺當年親手爲我栽的紅梅,可惜……再也不開花了。”
攝政王妃輕歎了口氣,似有化不開的濃愁,而她身旁的婆子卻是低頭不敢吭聲,靜靜的如同一尊石像。
知道太多,嘴又不牢,會死得很快。
北齊太後并非裝病,她确實是頭痛,還是那種能生生将人痛死的頭痛,北齊太後抱着頭在床上打滾,見到攝政王進來,忙朝他伸手,“銳郎,我好痛,我的頭好痛呀。”
“好了,好了,不痛了,我在這裏。”攝政王握住太後的手,順勢在床邊坐下,安撫的拍着太後的背。
太後宮裏的下人對這一幕習以爲常,一個個該幹嘛就幹嘛,就像沒有看到攝政王與太後的不尋常一般。
“太醫,殺了那群沒用的太醫,一群廢物。”北齊太後被頭痛折磨的痛不欲生,一不小心便露出猙獰的面容。
攝政王别過臉,不願意去看太後醜陋的面貌,轉而問向一旁的宮女:“太醫怎麽說?”
“太醫說娘娘思慮過重,才會引發頭疾。”簡稱自己作死頭痛,無病可醫。
這些年,太後隔三差五就頭痛,剛開始是半年一次,後來三個月一次,再後來一個月一次,現在已發展到一個月數次。
所有人都知道這不尋常,可卻沒有人能查出病因來。太醫将整個皇宮都查了一遍,也沒有查出太後中毒的事。
“你又想什麽了?怎麽好好的又思慮過重。”攝政王不滿的道。
太後的頭疾有規律,那就是她一用心想事就會頭痛,可……
執掌天下的太後,她能不想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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