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烏于稚,單增便不是問題,至于單增口口聲聲讓鳳于謙放了烏于稚,他會護送秦王去皇庭的話,鳳于謙等人隻當沒有聽到。
他們是有多傻,才會相信單增的話,相信北齊人的“誠信”。
他們滿打滿算也就一萬人,雖是精銳之師,可一萬人入了北齊就是泥牛入海,手上要沒有一點籌碼,北齊皇帝或者太後要是翻臉不認人、釜底抽薪,他們還能活着回大秦?
拿自己生命冒險的事秦寂言會做,可也得要用意義,無意義的冒險不是勇氣而是愚蠢。
烏于稚落在他們手上,就别想要回去。
呼延千霆雖然魯莽可行動力卻很強,不過兩刻鍾的時間,戰場就清理幹淨,除了幾抹血迹外,再也看不出這裏剛剛發生了一起惡戰。
“走吧。”秦寂言轉身坐進了馬車,至于烏于稚?
怎麽說也是大秦請來的貴客,大秦也不缺一輛馬車,把烏于稚雙手雙腿一捆就往馬車裏丢,馬車外還有五十人“保護”。
眼見秦寂言一行就要走了,單增急到不行,可單增沒資格見秦寂言,鳳于謙根本不搭理他,其他人根本無權談,單僧隻能幹着急。
至于威脅不讓秦寂言一行人過去?
呼延千霆早就趁亂開好路,将他的人排擠在外,他手上還真沒有可以威脅秦寂言的東西,而且他一說不讓秦寂言一行通過,鳳于謙就派人傳話:“耽誤秦王殿下的時辰,後果将由烏于稚承擔。我們在原地多呆一刻鍾,就斷烏于稚一根手指,直到十根手指齊斷;再拖下去,就斷了烏于稚整條胳膊。”
烏于稚的目标是北齊皇位,而一個身有殘疾的人,絕無法順利登上皇位,這後果單增承擔不起,而烏于稚?
他也不敢冒這個險。
隔着層層人海,烏于稚的命令傳了過來:“讓他們過去!”他就不信,這群人踏入北齊皇庭還能這麽嚣張。
烏于稚發話了,單增就是想動手也不敢,萬一烏于稚有個三長兩短,最後倒黴的一定是他。
事情“和平解決”,呼延千霆在前方爲秦寂言開路,隻是……
“呃……鳳小将軍,你們秦王帶的人是不是多了一點?”呼延千霆本以爲鳳家軍隻是送秦寂言一程,可看秦寂言現在的架勢,似乎是要帶着上萬人馬去北齊皇庭。
“多嗎?”鳳于謙裝傻,“身邊沒人,我們殿下怕不安全,呼延将軍也知道北齊的情況,我們不得不防呀。”
“北齊不會傷秦王一根寒毛。”呼延千霆拍着胸脯保證,鳳于謙呵呵冷笑:“呼延将軍在說笑話嗎?我們殿下一踏上北齊,就遇到了危險,你确定你能保證我們殿下在北齊,不傷一根寒毛。”
“我能,”呼延千霆應得爽快,橫豎現在應下什麽都不當回事,秦王真要死在北齊,也不用他背黑鍋的。
“我們不信。”鳳于謙不客氣道:“呼延将軍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憑什麽保證我們家殿下的安危?”
呼延千霆啞口無言,鳳于謙又道:“好了,呼延将軍,時辰不早了,再耽擱下去貴國三皇子就得少一根手指了,莫不是呼延将軍想要等三皇子缺了根手指,才肯讓我們過去?”
“呃……”呼延千霆快哭了,不是盟友嗎?怎麽反手就給他一刀了?
看到單增殺人的眼神,呼延千霆知道自己沒法再攔了,隻是,讓大秦上萬兵馬進入皇庭,這真的可以嗎?
“你确定,北齊太後會允許你帶這麽多人進入皇庭嗎?”馬車裏,顧千城也擔心這個問題。
“人都到了城門口,北齊太後還能如何?”秦寂言不以爲意的道。
先斬後奏,隻要有底氣就沒有什麽好懼的。
“如果北齊發難,我們這點人不夠看。”一萬人,不多也不少,帶進皇庭也不知能起到什麽作用。
“放心,北齊不會發難,也不敢發難。”秦寂言見顧千城面露擔憂,便解釋了一句:“等本王抵達北齊皇庭,皇上的旨意也下來了,知道本王去了北齊,他會往邊境派兵,給北齊壓力。”
“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你還有兩個背後下刀子不眨眼的皇叔。”顧千城沒有秦寂言那麽樂觀,她處在局外,反倒更加清楚秦寂言的處境。
秦寂言在大秦雖地位超然,可并沒有外人看到的那般風光。
“這就要看烏于稚有沒有那個價值了。”秦寂言眼眸微閃,似有一道暗光閃過,顧千城先是一怔,随即不确定的道:“烏于稚真是太後的兒子?”
“不能肯定,但她挑中烏于稚必然是有原因的。”凡是不可能百分百順利,或多或少要冒點險。
顧千城點了點頭,“也是,北齊皇帝雖不是太後的親兒子,可這幾年非常聽話,太後要是想要掌權,完全沒有必要換一個人,畢竟換了誰都一樣。”
沒有哪個人願意當傀儡皇帝,烏于稚坐上皇位後,必然也是想從太後手中奪權的,而且烏于稚和現在的皇帝相比,有更多優勢。
“所以我們要冒一點小險,看看北齊太皇到底有多重視烏于稚。而且一萬人也不算太多,北齊皇庭有十萬禁軍,這一萬人在皇庭北齊忌憚,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秦寂言行動前,想了許多,這一萬人的數字也是他深思熟慮後,才決定的。
在秦寂言之前,從來沒有哪個人能帶着一萬兵馬,在北齊橫行,途經各個城鎮、驿站時,當地的官員和駐軍如臨大敵,要不是有呼延千霆在前面開路,并說太後已知悉秦王前來北齊一事,各地官員和駐軍一定會把秦寂言一行人打出去。
大秦和北齊這幾年關系雖然緩和,可兩國一直都是宿敵,大秦先太子還因北齊而死,讓敵軍深入腹地,這麽愚蠢的事……
唉……果然隻有女人才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