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由軍方接管?”官差的小頭領上前,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線,他身後的官差則眼巴巴的看着,想要鳳于謙給個答案。
軍方接管邊城,那他們算什麽?
“哼,”鳳于謙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字面上的意思,你們聽不懂嗎?”
小頭領一怔,随即強硬的道:“軍方不插手政務是鐵律,你們要違背聖意嗎?”在邊城,退了一步就再也立不起來了。
“聖上的旨意我們自是不敢違背的,然……”鳳于謙話鋒一轉,“秦王殿下說了,特事特辦,邊城的事與旁的不同。”
“秦王他也無權……”小頭領一開口,就被鳳于謙打斷了,“誰說秦王無權?在邊城,秦王說了就算。”
話落,手一揚,身後的侍衛便齊動,唰的上前一步。
鳳于謙嘴角含笑,“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明白,秦王有沒有權接管邊城。”狠戾的話,鳳于謙卻說得雲淡風輕,不像是鐵血沙場将軍,反倒像是京城裏的貴族公子,可是……
所有人都知道,鳳于謙不像外表那麽無害,他下起手來比鳳四将軍更狠,膽子自然也就更大。
邊境的官差不可能不反抗,可當他們聽到鳳于謙說:“秦王殿下說,千兒八百人的死亡是正常的戰争損耗,一千人以上,雖然麻煩了點可也說得過去。”
換句話說,秦寂言一點也不怕将事情鬧大,甚至允許一定比例的死亡指标存在。官差聽得臉都黑了,反抗的力度也小了許多,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成爲“正常損耗”的一員。
邊城的官差不說養尊處優,但和常年訓練,在戰場上拼殺下來的士兵是沒有辦法比的,不多時邊境的官差就全部被拿下,而兩個反抗激烈的,直接被當正“戰争損耗”給處理了。
“這裏你們接手了。”鳳于謙擡手,對之前那隊騎兵道。
“是,小将軍。”騎兵們激動的不行,拍胸脯保證道:“小将軍放心,我們一定把這塊地方守成鐵桶,絕不會讓北齊人和北齊奸細混進來。”
又是小将軍,聽得真是牙酸!
鳳于謙不動聲色的應了一句,帶着自己那隊人馬直接進城。
邊境隻是小菜,真正的大菜在城裏,此時城中幾位手握實權的官員府上,已經被重兵包圍,府中的人無論主仆全被關押起來。
鳳四将軍親自帶人查抄塗大人的家,還有塗大人原本的府邸,拿下了塗大人的家眷,卻不見塗大人本人。
除了塗大人下落不明外,他書房裏所有的信件、書籍都被燒毀,明顯是知曉事迹敗露,提前跑了。
“封城,搜!違令者,殺無赦。”有秦寂言撐腰,鳳四将軍沒有任何顧忌,将戰場上的鐵血與果斷發揮到極緻。
軍中的将士隻需要執行命令,鳳四将軍說封城便封城,至于會不會因此擾民,給百姓帶來的不便和惶恐,完全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内。
邊城風聲鶴唳,官員人人自危,尤其是塗大人派系的官員,更是噤若寒蟬。邊城中不是塗大人派系的官員,沒有一個握了實權,在邊城被打壓的幾乎呆不下去,聽到塗大人一系倒了,他們隻有高興的份。
确實是值得高興,雖說鳳家将接手了邊城,可軍中的人真的不擅處理政務,鳳四将軍也不想沾染政務,邊城的事務需要人打理,這個時候那些被打壓的官員,就有了出頭之日,一個個被委以重任。
當然,鳳四将軍并沒有把邊城丢給那些人就不管,他不好插手政務,軍中也沒有人擅長處理政務的人,但他們可以監督,一旦發現有誰暗中使壞,便立刻逮捕,先把人控制住,再來查找證據。
還别說,鳳四将軍此舉,還真的抓出幾個藏的很深的人,這些人都是北齊的奸細。
“通敵賣國,枉爲了大秦百姓。”鳳四将軍怒拍桌子,将上等的紅木桌拍出一個手印還不解恨。
“審,給我仔細審了,把奸細的名單一一列出來,一個都不放過。”鳳四将軍霸氣的下令,鳳家軍忙活了兩天卻絲毫不見疲累,聽到鳳四将軍的話,興奮的應是。
他們現在辛苦一點将奸細找出來,日後戰場上他們就能少死幾個兄弟。
邊城,鳳家軍進進出出,來去匆忙,百姓們除了第一天不知情,以爲北齊要攻城慌亂不安,後面知曉情況就見怪不怪了,甚至見到一隊一隊的鳳家軍在街上巡視,還特别有安全感。
有鳳家軍在,他們就不怕北齊人!
三天的時間,鳳四将軍和鳳于謙成功控制住邊城,沒有造成大的慌亂與騷動,秦寂言對鳳家軍萬分滿意。
“鳳家世代出将才,非虛名也。”這是秦寂言私下對鳳家的贊美,隻有顧千城聽到了,要讓人知曉秦寂言看好鳳家軍,于鳳家軍來說并不是好事。
因邊城巡撫、同知、知州等官員與北齊勾結,暗中放北齊刺客進城,緻使秦王差點遇險,使得秦寂言名正言順的在軍營住下。
而保護秦寂言的皇家侍衛,雖然在最後關頭拼死保護秦寂言,爲秦寂言殺出一條血路,可他們嚴重失職也是事實。
死了的皇家侍衛不追究,活下來的則全部由鳳家軍看守,在皇上的旨意下達前,他們不會被刑訊逼供,可也得不到自由。
邊城的事非常嚴重,秦寂言雖以秦王的身份,以特事特辦的名義,将邊城暫時控制在手中,但邊城原來的官員,還有繼任官員的人選,則要由老皇帝說了算。
待查到塗大人逃到北齊後,秦寂言便上折子,将邊城官員的叛亂一事,如實禀報給老皇帝知曉,請老皇帝發落。
尤其是邊城巡撫塗大人失蹤的事,被秦寂言重點提出,并以尋問的口吻請示老皇帝,他們要不要去北齊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