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皇帝不說,并不表示别人就不知道。趙王和周王隻比老皇帝晚一天,收到秦寂言在梨源村現身的消息。
“不是說人死了嗎?怎麽又出現了?”周王一臉戾色,通紅眸子就像是要吃人的猛獸。
爲了順利伏殺秦寂言,他不惜犧牲了一顆埋在秦寂言身邊十幾年,深得秦寂言的信任的棋子,結果他的人犧牲了,秦寂言卻安然無恙。
趙王府裏,趙王也比他好不到哪裏去,收到秦寂言平安的消息,趙王生生将手中的筆折斷,“他倒是命大,比他父王強。”
啪……斷筆随手丢在地上,趙王站起身來,沉默片刻說道:“讓他們動手,本王不希望再有意外。”
“屬下遵命。”一黑衣人悄然離開,去執行趙王的命令。
周王亦不例外,第一時間給屬下下達命令,要他們緊盯秦寂言,趁機将人弄死在外面,絕不允許秦寂言活着回京。
五皇子消息來源差一些,三天後才從“逍遙”那裏收到秦寂言平安無事的消息,“逍遙”的消息之所以遲遲送來,是因爲“逍遙”自己受了傷,直到現在才清醒。
景炎确實厲害,他在西胡也有一些勢力,可是……
他再強也隻是一介江湖中人,他還沒有那個能力和國家機器抗争,面對西胡數萬兵馬的追捕,他能活着離開西胡實屬不易……
景炎這次,是真的被秦寂言坑慘了。
五皇子收到秦寂言安好的消息,臉色非常難看。想到這段時間,他在皇上面前不斷的秦寂言的好話,五皇子就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惡心。
“明明都失蹤了這麽久,爲什麽還要活着回來?”五皇子一臉猙獰,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這段時間皇上獨一無二的寵愛,在朝中獨一無二的鋒頭,讓五皇子真切的體會到,被皇上看重的皇子是多麽風光,現在的他根本不想回到從前。
他不僅要父皇的寵愛,他還要父皇把他當成繼承人培養,給他足夠的重視和權利。
“不行,我絕不能讓你取代我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我才是父皇的兒子。”五皇子一臉焦急,他迫切的想要找個辦法,保證自己在老皇帝心中的地位,可是……
還不等五皇子想到辦法,幸福就砸在他頭上。
之前,老皇帝就動了讓五皇子接觸政務的念頭,隻是被封大人和焦大人暗中給擋了,老皇帝也就沒有強求,可這一次老皇帝對秦寂言很失望,他需要推一個人出來,讓秦寂言看清楚,忤逆他的代價。
老皇帝不顧大臣的反對,強勢的将五皇子推了出來,代爲處理一些不重要的奏折。
五皇子被這個驚喜砸中,好半天都不敢相這是真的……
代批奏折,雖然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奏折,可這份榮寵卻是實打實,要知道秦寂言也不曾享受過的殊榮。
“父皇……”五皇子又是激動又是惶恐,他很想應下,可想到逍遙一再告誡他,他的父皇不喜歡權利欲太重的皇子,五皇子生生壓下心中的渴望,違心的說出自己沒有那個能力,不曾接觸政務,不會處理奏折一類的話。
可老皇帝這一次是鐵了心要把五皇子推出來,好讓秦寂言明白他并不是獨一無二的,身爲帝王他能給秦寂言無尚的尊榮,可也以收回。
至于這麽做是否會傷害五皇子?
原先,老皇帝想要一個單純的兒子,也一直盡力保護五皇子,讓五皇子遠離紛争,可惜五皇子一再讓老皇帝失望。
别以爲老皇帝病重,就不知道五皇子上跳下蹿的事。同樣是他的兒子,既然不想受他保護,想要争取他屁股下的位置,那他就老五一個機會,能走到哪一步就看老五自己的本事。
在老皇帝的強勢下,封大人和焦大人即使再反對,也改變不了五皇子接觸政務的事實。
“似錦,你說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封大人嘴角的泡,這段時間就沒有消過,一下朝就把封似錦找來。
當局則迷,有些事他在朝廷上,反倒沒有封似錦看得清楚,而封大人對于問自家兒子意見,一點壓力也沒有。
兒子能幹,比他能幹,他隻會高興。
“爹,景炎回來了。”封似錦眉眼間有一絲憂愁,不等封大人尋問,便道:“景炎說,秦王殿下在西胡出現過。”
“你是說……”封大人臉色微變,顯然是想明白了。
封似錦輕輕點頭,“皇上不可能不知。”秦王殿下那般高調,皇帝怎能不知?
“秦王到底想要做什麽?”封大人皺眉,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秦寂言。
“也許是試探,也許是另有目的。不管怎麽樣,經此一事,秦王至少知道皇上他……”并不可靠。
後面的話,封似錦沒有說,可封大人卻懂了。
皇上的寵愛虛無飄渺,任秦寂言再怎麽得聖寵,一旦他行錯一步,或者做了讓皇上不高興的事,皇上就能立刻收回這份寵愛。
帝王的寵愛,是最不可信的東西,秦寂言能借此看清楚,也是好事!
封大人歎了口氣,道一聲“後生可畏”便不再多言。
秦寂言不在京城,老皇帝又死命捧着五皇子,一時間五皇子在京中風頭無雙,就連封大人見也要避讓三分。
京中的消息傳到秦寂言手上時,已是十天後,不管是老皇帝的反應,還是朝中的風向都在秦寂言的預料中。
秦寂言雖說不是十分了解老皇帝,可對老皇帝的想法,也能猜到七八分。
皇上年紀越大就越獨斷、自以爲是,甚至疑神疑鬼。即使錦衣衛統領從頭到尾都沒有肯定,出現在西胡的人是他本人,可皇上聽到那話便會認定是他,而且輕易不會更改。
從來沒有對老皇帝抱過太高的希望,秦寂言也就沒有什麽失不失望的。好在,除了這些糟心的消息,還有一件算不錯的消息傳來,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