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家裏有沒有表妹。”顧千城不過是随便一說,卻不想正好讓剛走進來的秦寂言聽到了,“什麽表妹?”
“秦王殿下?”顧千城本能的站起來,秦寂言不在意的揮揮手,“坐,沒有外人不必多禮。”
話落,秦寂言直接走到顧千城身旁,将顧千城按在椅子上,傾身問道:“你在看什麽?神女塔的案子?”
“嗯,”顧千城本能的應了一聲,她此時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秦寂言的雙手上,因爲……
秦寂言的雙手還按在她的肩膀上,完全沒有放下去的意思。
“殿下……”顧千城剛想叫秦寂言把手拿開,秦寂言就從後面指過來,“發現了什麽?”
完全是半抱姿勢,将顧千城圈在懷裏,呼出來的熱氣全部吐在頭頂上,熱熱的,讓人腦子發暈。
殿下,你要鬧哪樣?
顧千城不争氣的心跳加速,哀怨的看了秦寂言一眼,“殿下,我讓給你坐。”她又沒有占着秦寂言的辦公桌椅,秦寂言至于跟她搶位置麽。
“本王不累。”秦寂言保持着前傾的姿勢不變,“千城,說說你發現了什麽?”秦寂言相信顧千城明白他的意思,就算不明白也沒有關系,他會一直做到顧千城明白爲止。
“我是發現了一些事,殿下要不你坐下,我們慢慢說?”顧千城表示她還是喜歡秦殿高冷的樣子,現在的秦殿太無賴了,她完全不是對手。
“如你所願。”秦寂言沒有再進一步逼迫顧千城,唇從顧千成的頭頂滑過,秦寂言繞過顧千城,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現在可以說了嗎?”兩人面對面坐着,沒有一絲暧昧,可顧千城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
是她想太多了嗎?
顧千城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然後默默地低頭,不敢再看秦寂言那又明明沒有溫度,卻又像是帶笑的眸子。
顧千城不知,在她低頭的瞬間,她錯過秦殿下毫不掩飾的寵溺。
“殿下,這是六扇門的人剛剛查到的情報,你看了一下。”顧千城将寵妾的卷宗挑出來,遞到秦寂言面前,可秦寂言卻沒有看,“你說給本王聽就行了,本王在戶部看了一天賬,眼睛累了。”
眼睛累?騙鬼呢,眼睛明明又亮又有神,完全不像累的樣子好不好。
顧千城心底吐槽,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簡單的将寵妾失蹤被害案說了一遍,秦寂言也不是剛接手六扇門什麽都不懂的時候,顧千城一說秦寂言大至就明白了。
“本王讓人去查,看看那個所謂的‘表哥’到底是什麽人?是不是同一個人?”秦寂言知道重點出在這個表哥身上,還有,“那些當家主母也是從犯,本王讓六扇門的人去拿人。”
有屍首在,即使隔了十幾年,也是可以立案的,當家主母作爲懷疑對象,雖然不能輕易抓人,可請來問問話還是可以的。
“那些當家主母嫌疑最大,确實該帶來問話。另外,我發現這個案子書生是關鍵,騙人的是書生,現在死的又是書生,我懷疑這些書生的死,應該是一場報複。”顧千城翻到跳塔而死的學子案宗,“這些學子才學尚可,好高骛遠,除了心思重外,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長的好。”
長的好就能騙單純的小女生,也容易博人好感。
“你是說,這個案子可能是某位寵妾或者她的親人報複作案?”秦寂言不介意多想一些,多想總比不想的好。
顧千城點頭,“不然你怎麽解釋,兇手爲什麽隻挑書生下手?”顧千城知道秦寂言不願意看案宗,隻好把案宗收起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顧千城略一停頓,秦寂言挑眉問道:“重點是什麽?”
“重點是舞陽郡主的案子真的要我查嗎?”顧千城被這個問題折磨了一天一夜,今天跑來找秦寂言也是爲了這個問題。
秦寂言沒有回答,身子微微往後,靠在椅背上,“你擔心這個問題?”
“嗯,”顧千城老實點頭,“我肯定查不到。”她拿什麽去查呀?
舞陽郡主就隻有一俱幹屍,那幹屍還不知是怎麽變成那樣的,她要能查出舞陽郡主的事,這個案子就能破了。
“怕什麽,有本王在。”秦寂言想也不想就道:“這宗案子背後錯綜複雜,本王還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去查這宗案子?”
秦寂言說得漫不經心,沒有加重語氣,沒有刻意表露什麽,可就是這樣才讓顧千城心裏難受。
秦寂言從來都是做比說多,保護她似乎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顧千城呼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酸漲,叮囑道:“對方連恭遠王爺都敢殺,我們都要小心一些。”
這個案子一直是他們兩人在查,他們很清楚這個案子背後不簡單。
“你擔心本王?”秦寂言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唇角上揚,笑了出來。“本王身邊有侍衛保護,你放心。”他要那麽容易被人殺死,早就死了。
顧千城被秦寂言看得惱怒,“我才不擔心你呢,你身邊皇長孫,身邊護衛一大堆,我與其擔心你的安危,還不如擔心我自己。”
“你的安危不用擔心,自有本王操心,”秦寂言光明正大往顧千城身邊的放人,“本王派兩個暗衛保護你。”
“不必了,我不出門就是了。”顧千城不想給秦寂言添麻煩,他們真要查到什麽,背後之人要對付的也是秦寂言,而不是她。
和秦寂言相比,她隻是小蝦米。
“你以爲不出門就安全嗎?顧家那個地方到處是篩子,連本王都能來去自如,你确定要把生命交給顧家人嗎?”
“當然不,我……”顧千城後面的話被秦寂言打斷了,“既然你也不放心顧家,那就把你的安危交給本王。本王說了你的安危自有本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