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真看得起我。”顧千城咬牙,暗暗瞪了秦寂言一眼。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靈珍閣的時候,秦寂言就拿她的命賭了一次,現在又來。
真當她是九命貓妖呢。
“本王确實很看得起你。”秦寂言認真的答道,而這絕對是真心話。
要知道多少人希望他高看一眼,可他都不看在眼裏,唯有顧千城入了他的眼。
當然,不可否認,顧千城确實有點本事,要不然秦寂言也不會看上眼……
“你……”這是什麽回答呀?
顧千城被堵得無話可說,氣鼓鼓的别開臉。
秦寂言暗笑一聲,安慰道:“放心,不會真讓你沒命。”
“你知道兇手?”顧千城不解,如果是這樣的話,秦寂言還找她來幹嗎?
“不知。”
“不知,那你憑什麽保證,我不會出事?”不是每一宗案子,都一定能找到兇手。
有些兇手很聰明,是完全可以把執法人員耍得團團轉,她遇到過!
“本王的保證,你懷疑?”秦寂言壓低聲音,隐隐透着一絲危險的氣險。
顧千城噎了口口水,果斷地搖頭:“不敢。”
是的,不敢,而不是不會。
顧千城不相信,秦寂言也懶得多解釋,将案子簡單和顧千城說了一遍:“按十年前的案子,最後一起殺人案,應該是發生在二十八而不是今天。”
“所以,殿下懷疑這宗案子,和密室殺人案無關?”顧千城有些明白,爲什麽秦寂言一定要找她了。
除了秦寂言外,恐怕就屬她對這個案子最熟悉。
“嗯。即使仵作診斷,他和密室殺人案死者一樣,本王也不相信。”幕後主使者怎麽會容許,最後一步不完美。
“那這宗案子倒有點意思。”顧千城唇角揚起一抹冷笑。
她對幕後兇手還是很感興趣的……
這個女人就不能對正常的東西感興趣嗎?
秦寂言瞥了顧千城一眼,沒有說話……
到了六扇門,秦寂言直接把顧千城帶到停屍坊,停屍裏的辟穢丹一直在燃着,外面也擺放了不少蘇合香丸,取用非常便利。
秦寂言和顧千城進去前,含了一枚蘇合香丸,帶上了口罩與手套。
顧千城來之前,就知道屍首已經被解剖,解剖的手法有點粗暴,可真正看到,才知道秦寂言說得真委婉……
這哪裏是粗暴,這簡直是殘暴好不好。
血流了一地不說,五髒六腑都傷了,胸膛處還有好幾道刀口,也不知用多鈍的刀切開的。
顧千城看了秦寂言一眼,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可秦寂言卻該死的懂了她的意思……
有心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秦寂言才想到,他爲什麽要解釋?
屍首雖然被破壞了,可對方畢竟是經驗豐富的仵作,有用的信息并沒有損毀,顧千城依舊可以從屍首上看到一些情況。
顧千城檢驗的結果,和仵作一樣,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同之處。
死者頭上沒有傷口,老仵作并沒有打開死者的頭顱,顧千城則不客氣,将死者的頭顱打開。
死于腦内出血,沒有被稀釋的血液,由此可見對方并不是外傷所緻,這絕不是什麽密室殺人案。
“不是同一宗案子,死者是死于突發性顱内出血。”顧千城擡起血淋淋的雙手,免得血沾在自己的衣服上。
“果然不是。”秦寂言相信顧千城的判斷,但還有一個疑問:“他殺還是意外?”
“看着像是病發,可直覺告訴我,這應該是謀殺。”顧千城秀眉微蹙,眼神落到死者的胸膛處……
“直覺不能定案,本王要确定的證據,我們必須找到兇手。”不是密室殺人案,秦寂言就沒有多少興趣,要不是他和皇上打賭,這個案子秦寂言完全可以交出來去。
顧千城用力點頭:“我會找出來的。”爲了她的小命!
不是她不相秦寂言,而是她不敢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腦部已檢查完,顧千城将死者的頭顱縫合回去,然後再次檢查内髒……
“咦,死者死前服用過,大量有刺激的藥物。”顧千城發現一個重要疑點。
“有刺激的藥物?能分辨出是什麽嗎?”秦寂言上前,不過走了一步就頓住了。
“具體是什麽還要找大夫來看,我不能确定。”顧千城學過中醫,但要憑一點殘渣,就判斷出什麽藥,這個實在太難了,她做不到。
“去,找個大夫來。”秦寂言下令,立刻有六扇門的小官去辦。
在大夫來之前,顧千城繼續檢查,沒有其他的疑點。
抽取需要大夫來檢驗的濃液,顧千城将死者内髒一一放回原位,并把屍首收拾好,縫合回去……
不管怎麽樣,對死者都應該尊重,解剖屍首是爲死者伸冤,而不是亵渎死者。
縫合後的屍首,雖然有破損,可總比之前好了許多。
查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秦寂言和顧千城離開停屍房。
秦寂言把顧千城帶到,自己在六扇門休息的地方,讓她去裏面換衣服,而自己也去了另一個房間,将身上的衣服換掉。
“秦王殿下什麽時候,這麽體貼了?”顧千城那叫一個震驚呀。
難道秦寂言發現,她每次從停屍房出來,不換衣服就不自地的樣子?
咳咳……不管怎麽樣,秦寂言确實有心了,顧千城無法拒絕這個好意,解剖完屍首後,她最想做的就是換掉身上的衣服。
秦寂言确實很有心,他不僅準備了地方給顧千城換衣服,那裏面還有一桶熱水,顧千城還能簡單的擦拭一下。
有權有勢的男人,想要體貼一個女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秦寂言隻要吩咐一聲,自有下人去辦,而且可以辦得非常周全,讓人無法不感動。
顧千城雖不至于,感動到以身相許一類的,但心裏絕對是受用的,至少秦寂言在她心中的評價又高了不少……
渣男這個詞,離秦寂言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