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找到顧千城所說的兇器,還找到了一件血衣,衣服被埋在樹下,被這位細心的官差發現,給挖了出來。
“王爺,屬下已初步鎖定了嫌犯,随時可以抓人。”那人語氣帶着一絲興奮,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而且第一次就有收獲,這種成就感無法用方語表達。
“不必。”秦寂言擺了擺手:“把兇器與血衣交給顧家。”
有些事,即便是他動的手,也沒有必要沖在前面,顧家的孫子顧家自己不想出面,那是做夢。
“是。”來人雖然覺得挺可惜,可不敢違背秦寂言的命令,拿着東西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聽到秦寂言道:“給顧家介紹一個狀師。”
顧千城在從屍體上檢查出來的東西,于案情非常有用。如果狀師将這些推斷,當庭說出來,再引導大理寺和刑部緝拿真兇,這才能讓大理寺和刑部徹底沒臉。
交待完顧承意的案子,秦寂言便沒有再管,和顧承意的案子相比,他現在接手的密室殺人案更複雜,牽扯更廣,影響更大。
這件案子非常不好辦,要好辦的話就不會死這麽多人,還拿不到兇手。
十一起案子,犯案手法相同,六扇門的人一緻推斷爲一人所爲,可一人要如何在十一家大戶下殺手?
秦寂言想不通,索性便不想,鳳于謙過幾天就要去軍中曆練,焦向笛這段時間,一直在準備科考一事,三人許久不曾碰面,秦寂言便借着爲鳳于謙餞行的由頭,把兩人叫來小聚。
酒過三巡後,三人便在亭子裏閑聊。亭子居于湖中,四周無人,岸邊的人根本聽不到三人的談話,三人聊起來也就無所顧忌。
“殿下,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之前不是讓你去六部學習嗎?怎麽就變成了領六扇門的差事?”鳳于謙得到消息後,就一直在爲秦寂言擔心。
去六部學習,和管着一部那可是天差地别。秦寂言要管着六扇門,那和趙王他們有什麽區别?
皇上對秦寂言寵幸有加,卻遲遲未立儲君,也沒有給秦寂言實權,秦寂言在朝中的勢力,甚至比不上未成年的五皇子。
皇上給秦寂言安排的兩個伴讀,本家都是忠于皇帝的人,秦寂言光有聖寵,手上卻沒有一點權利,所以至今也沒有人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包括最得聖心的秦寂言。
“三位皇叔反應太大,皇爺爺不想出事。”秦寂言隻能推斷出這個原因。
皇爺爺年紀越大,越喜歡粉飾太平,爲了平息三位皇叔的不滿,隻能犧牲他。
這樣的事不止發生一次,秦寂言已經習慣了。皇上的寵愛可以給他,但也會收回,一旦涉及到切實利益,皇上的寵愛并不能成爲決定的因素,他必須擁有自己的力量。
“皇上這是要改變主意?”焦向笛一向直接,這裏沒有外人,焦向笛想說什麽便說什麽。
秦寂言不在意的搖頭:“不知道,你知道我從不在意這些。”
“殿下,現在的局勢容不得你不在乎。之前你遲遲未接觸政務,那幾位都容得下你,更不用提現在了。”鳳于謙面露擔憂,心中又很是自責:“都是我無能,要我能說服父親就好了。”
這樣,在朝臣對秦寂言落井下石時,也有人在朝上爲秦寂言說話。哪像現在,三位王爺對秦寂言發難,朝中除了說幾句公道話的人外,就沒有一個人爲秦寂言說話。
“我爹他……也不肯。”焦向笛亦是一臉愧疚。
秦寂言面上露出一絲笑意:“和你們無關,鳳将軍手握重權,焦大人簡在帝心,他們保持中立最好。”
秦寂言起身,走到鳳于謙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中的事你不必擔心,本王自有分寸,你自己在軍中多加小心。”
“殿下放心,不拿到兵權,我誓不回朝。”鳳于謙亦站了起來,朝秦寂言拱手。
鳳家不站在秦王這邊沒有關系,他站在秦王這邊就好了。
“本王等着。”秦寂言點了點頭,又對焦向笛道:“向笛你安心備考,本王見過封似錦與景炎,這兩人确實不凡,你要他們同場科考是幸也是不幸。”
棋逢敵手是幸,有兩個曆害的同年那也是幸;可同樣,這兩人鋒芒太甚,旁人根本看不到焦向笛。
憑焦向笛的才學,隻要不跟這兩人同一年科舉,要摘得狀元也不是難事,可偏偏……
向笛要和這兩人同一年。
焦向笛苦笑:“和封似錦比了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輸給他我也不丢人。要是連比的勇氣都沒有,那才叫丢人。”
“有這樣心态就好,本王就怕你咽不下這口氣,要非赢不可,把身子熬壞。”秦寂言知道焦向笛壓力大,可有時候人和人真得沒有辦法比。
焦向笛很努力也有天賦,可封似錦不是有天賦而是得天獨厚,焦向笛再努力,在這方面也比不過封似錦。
“我倒無所謂,我老爹卻非要我赢封似錦不可,我這段時間都快被逼瘋了,現在也就是殿下你能把我叫出來。”焦向笛郁悶地趴在桌子上,苦着一張臉道:“以後,還要和封似錦同朝爲官,要說壓力不大,那真是騙人的。”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赢封似錦。”鳳于謙嘴角輕揚,眼珠子提溜的轉着,明顯打着壞主意,可偏偏焦向笛隻注意能赢封似錦,連忙拉着鳳于謙問道:“什麽法子,快說,快說……”
鳳于謙奸笑一聲,說道:“很簡單,隻要你現在娶妻,然後搶在封似錦前面,生一個孩子,這不就赢了封似錦嗎?要是你怕你的孩子,沒有封似錦的孩子聰明,那就多生幾個,在數量上赢封似錦也是可以的。”
鳳于謙一臉得意,焦向笛卻氣得咬牙:“你這是什麽鬼主意,要娶妻也輪不到我,殿下年齡也不小了,皇上前段時間還在催殿下早日大婚,殿下你打算什麽時候娶妻?”焦向笛揍了鳳于謙一拳,便看向秦寂言……
“本王的婚事不急。”秦寂言冷冷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看着湖面,憑欄瞭望……
他始終記得父王的話,他的妻子可以出身不高,可以不漂亮,可以沒有才學,但一定是要他喜歡的人……
他的婚事,不能當作交易的籌碼,哪怕是爲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