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不到三個月,還沒有坐穩胎就行房事,還如此激烈,這本身就會傷到腹中的孩子,更不用說最後那一摔了。
顧千雪雖說沒有小産,但大夫也說了,還得看今晚會不會再出血,要是再出血,這孩子就保不住了。
聽到顧千雪暫時沒事了,秦雲楚便不再多留,陰沉着一張臉告辭了。今晚實在不是個愉快的夜晚。
顧國公親自把人送到門口,待回來時已是一臉疲倦。
“老爺,你别難過,我們的女兒吉人自有天相,她腹中的孩子更是龍子鳳孫,定不會有事。”作爲解語花,顧夫人上前溫言軟語地勸說一番。
雖說她擔心女兒,可女人最重要的依靠還是丈夫,顧夫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三言兩語便把顧國公拐到自己院子裏。
“唉,我現在最擔心發生這樣的事,趙王府不肯讓千雪過門。”這事說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丢人,顧國公都沒臉說了,顧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老爺别擔心,隻要楚世子一心想娶,趙王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顧國公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啊……”
後面三個字,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尖叫聲打破,顧國公和顧夫人臉色一變,大步朝内室走去,顧夫人對下人劈頭就罵:“一驚一詐的,你們不想活了嗎?”
“夫,夫人,有人。床上有個男人。”丫鬟婆子齊齊跪在地上,剛剛整理床鋪的丫鬟,一張臉紅得能滴血。
“什麽?不可能。來人呀,把這個胡說道的丫鬟拉出去。”顧夫人一驚,臉上血色倒流,惡狠狠地瞪了那丫鬟一眼。
“怎麽回事?”男人對這種事一向敏感,哪怕顧國公寵顧夫人,寵到沒有邊了,這個時候也不會放任她。
顧國公推開顧夫人,大步朝屋内走去,撩起床幔一看,隻見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呈大字型躺在顧夫人的床上,腿間那醜陋的玩意兒,正翹起。
這場景,難怪丫鬟會吓得語無倫次,實在是視覺沖擊力太強了,顧國公雙眼瞪得像牛眼一樣大,全身都在顫抖:“你們還愣着幹嗎?還不上前把人拖出去,給我打死。”
“是,是。”丫鬟還是未婚女子,自是不敢上前,隻有幾個粗壯的婆子,給那裸男套了一件衣服,直接把人從床上拖了下來。
婆子一臉慌張,手忙腳亂的把人拖了出去,顧夫人知道發生什麽事,吓得臉色發白,腦子飛速運轉,想着如何安撫顧國公。
即使沒有看到床上的人,顧夫人也知道這個男人,定是她給顧千城找的,畢竟除此之外,後院不可能有外男。
隻是,她給顧千城準備的男人,怎麽會到她這裏來?
顧夫人還來不及細想,顧國公就黑着一張臉走了過。
“老……”
顧夫人剛開口,顧國公一巴掌就打了過去:“你這個賤婦。”
顧夫人整個人都被打懵了,咚的一聲跪了下來,顧不得還有丫鬟在,抱着顧國公的腿就哭道:“老爺冤枉呀,妾身冤枉,妾身活不下去了。老爺你可要爲我做主呀,這是有人見不得妾身好,先是千雪接着又是妾身。老爺,這國公府哪還有我們母女二人的地位呀,你叫我怎麽活呀……”
顧夫人哭得傷心,時不時的這裏撞一下,那裏碰一下,尋死覓活的。她的丫鬟也習慣了,早早地在後面拉着。
“冤枉?陷害?你身爲顧家主母,在這後院中沒有你的允許,怎麽可能有外男進來。說,這個野男人到底是誰?”顧國公氣得全身顫抖,要不是事關家族名聲,他定不會如此隐忍。
“老爺,妾身不知,妾身真得不知道。妾身一直在千雪那裏,忙到大半夜,妾身也不知道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老爺,滿府的人包括楚世子都可以爲我作證,老爺妾身冤枉呀,你可要爲妾身做主呀。”顧國夫哭得很講究,至少沒有眼淚鼻涕一大把,即使半張臉紅腫,看上去依舊韻味十足,很容易讓男人心軟。
想到顧夫人确實一直在千雪那,顧國公的語氣也緩和了幾分:“你自己管家不力,還臉說。你說有人陷害你,你倒是說說,是誰陷害你。”
顧國公相信顧夫人不會與人偷情,可一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面,他就有殺人的沖動。
他和妻子的床,卻被一個下三流的野男人躺了,那個位置還是顧夫人平時睡的位置,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妻子已經被人碰了一樣,真是說不出來的惡心與厭惡。
顧夫人想說顧千城,可一扯出顧千城,勢必會扯出她陷害顧千城的事。顧夫人索性什麽都不說,隻對着顧國公哭泣。
如果是平時,面對美人梨花帶淚的模樣,顧國公鐵定會心軟,可這夥顧國公卻覺得心煩,要不顧忌國公府的顔面,他定要打殺了這婦人。
顧國公一腳踹開顧夫人,冷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把這院子裏的人都打殺了,要是今晚的事傳出一絲,你就給我滾出顧府。”
這是要休妻了。
“老爺……”顧夫人一聽,雙眼一翻,暈了過去,顧國公卻毫不憐惜,繼續往前走,走之前還說了一句:“别再裝暈,丢人現眼。”
可惜,顧夫人聽不到,如果顧千城在這裏,定可以爲顧夫人作證,她這次是真暈。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對顧夫人打擊太大了,先是千雪王妃夢斷,緊接着又是千雪與秦雲楚偷情被人撞破,再來……
自己床上突然出現一個脫光了的野男人,還被顧國公親眼看到,要打殺她一幹心腹。
就算顧國公相信顧夫人,短時間内也不可能毫無隔閡,隻要一躺在顧夫人這張床上,不管是顧國公還是顧夫人,都免不了會想起,曾有一個下裏吧唧的男人,在這張床上睡過的事情。
顧夫人,今晚可真是栽了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