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聽到顔三萬的話,那白青鸾頓時臉色巨變,厲喝一聲,“顔三萬,你爲了利益不擇手段,視人命如草芥,炸死我無數族人,害死我全家人,還讓我年幼的兒子昏迷整整三十二年……”
“我與你之仇不共戴天,我出山找上顔家,就是爲報那血海深仇!”
說話之間,她的面色扭曲,那股子狠戾之氣再次散發出來,仿佛要把顔三萬活活吞噬。
這時,顔世德也海擠出一句:“爹,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青鸾從沒正眼看過我。”
“聽清楚沒有?”白青鸾朝着顔三萬吼出一句,“他自始至終隻是我的一條狗啊?!”
“你們顔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尤其是你這狡詐陰險的老匹夫,死一百次都洗脫不了罪責!”
說話間,門口又湧進來幾十号人,顔如玉帶着一夥人趕了過來,把幾百枚丹藥分發完畢後,就把現場包圍了起來。
顔世德面色一冷,毫不猶豫對着他們轟出一槍,警告顔如玉等人全部退後,不準靠近調息療傷的白青鸾。
“爹,我承認,我很喜歡白青鸾,我也願意爲她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顔世德低頭望向枯瘦如柴的父親,“但她對我,是純潔的,你不要诋毀她。”
顔三萬一笑,風輕雲淡問道:“如果她對你沒那個意思,那她當初又怎會跟你鮑鳝之歡?莫不是你以爲你爹是傻子?”
衆人頓時大驚,難以置信顔三萬說出的這一句話,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顔世德和白青鸾會糾纏的這麽深。
如此一來,那白青鸾的目的就讓人意味深長了。
她爲家人,爲族人,爲兒子複仇的執着,也就沒有那麽讓人敬佩了。
林鋒也微微張嘴,表情有些發懵,這兩人有一腿實在太意外了。
至于那顔世德和白青鸾,更是止不住身子一顫,莫名感覺到心口一陣窒息。
顔世德面色難看,艱難出聲:“爹,你是怎麽知道的?”
“當年,我雖然很少去昆城,但不代表不關注你一舉一動。”
顔三萬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頭頂被槍口指着,神色淡定自如,擡頭望向白青鸾繼續道,“她要是沒有跟你鮑鳝之歡,你又怎會食髓知味,甚至還要不擇手段的徹底霸占白青鸾?”
“你要是沒有把她變成你一個人的禁脔的邪念,你又怎會瘋狂到違背我的指令,把征地的黃金換成炸藥,轟殺她一家老小呢?”
“要不是知道因爲自己的貪歡,給族人和家人帶來滅頂之災,她又怎會愧疚到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兒子延續香火?”
“又怎會把我和顔家當成複仇目标,發誓要滿門屠盡?”
“冤有頭債有主,我跟她素不相識,負責那個項目的是你,就算我子不教父之過,但她卻沒理由來找顔家那些無辜之人報仇。”
“她這樣做,就是爲了洩憤,爲了将自己的痛苦帶給整個顔家。”
“當然,她最恨的還是你,但她暫時不會動你,因爲她要利用你掌控整個顔家,然後把顔家的一切都轉給她兒子。”
“白青鸾這次出山,她不僅是複仇,爲族人和家人獲取最多的财富贖罪,還要奪回她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三十二年應有的風光。”
顔三萬一口氣說完,随後身後隔空點了點白青鸾,“你可以親口問問她,她這次出山,是不是單單爲了複仇?”
全場出奇的安靜,都是不可思議的看着顔世德。
沒有一個人想到,當年是非曲直竟然如此複雜,更沒有想到,顔世德才是事件的真正始作俑者。
顔家子侄因此也對顔世德更加憎恨了。
顔世德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眼光,隻是望着白青鸾,好像想要從她那裏得到答案。
“顔三萬,你給我閉嘴,别血口噴人。”
白青鸾上前一步,厲喝一聲,“我對我丈夫堅定忠誠,我對顔世德隻有利用,沒有半分情分。”
她看了一眼顔世德,“正如顔三萬所言,我這次出山,不僅要複仇,還要奪取顔氏的一切。”
“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朋友和族人,還失去了最寶貴的三十二年青春,我找顔家讨回來天經地義。”
她神色中多了幾分暴躁,“我們原本安居樂業,與世無争,可你們這些無恥的外來者,硬生生将其打破,帶來了無盡的苦難。”
她擡手一指顔三萬,面色猙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顔三萬,要不是你這老匹夫弄什麽開發,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的家人和族人也不會被炸的粉身碎骨,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不死不休!”
衆人聞言一陣唏噓,搞開發是沒錯,但也要合理合法,這直接摧毀人家的家園,害死很多無辜之人,無論怎麽都說不過去,無論白青鸾出于什麽目的,但報仇卻是應該的。
試想,換成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恐怕也要瘋吧?
而作爲開發商的領頭人,顔三萬的确是難辭其咎。
“大哥,聽清楚了沒? 清醒過來了沒?”
“她不僅要複仇,還要奪取整個顔家。”
顔無雙對着顔世德怒其不争喝道,“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做她的走狗嗎?”
顔如玉止不住也附和一句:“大舅,一旦你沒了利用價值,她就會毫不留情殺了你,值得嗎?”
顔世德先是沉默,随後凄然一笑,道:“這件事我認爲很值得!我很願意!”
“問世間情是何物?或許這就是吧。”
“此事因我而起,我不想辯解一句,但我願意爲了那些無辜死去的人,贖罪。”
顔家子侄聞言差點沒氣死,這顔世德走火入魔了。
“顔世德,别跟他們廢話了。”
白青鸾從懷裏摸出一個透明玉瓶,臉上流露着一股子獰笑,“讓我先給顔三萬喂個九陰業火蓮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