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真相是什麽,可現在就是夫人用毒丹毒死四名顔家人,而且還被顔大少和朱長嶺當場人贓并獲,顔小姐一脈現在是百口莫辯,甚至是人人喊打的境地。”
“顔家所有直系旁系親戚一口咬定,夫人這個外嫁女居心叵測,試圖利用顔老這個器重,聯合外人在顔老重病時謀逆奪權。”
“這種有理說不清的情況下,被調查的顔小姐,這樣不管不顧的逃出來,豈不正好佐證了做賊心虛?”
“你自己說說,我讓小姐回去不是爲她考慮爲誰考慮?”
說到這裏,她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鄙視顔大忠:“倒是你顔大忠,一大把年紀就跟個愣頭青一樣,一點腦子都沒,隻知道一昧愚忠,遲早有一天會害了顔小姐……”
“轟轟——”
顔大忠一邊不停踩着油門,一邊嗤之以鼻哼出一聲:
“用不着這樣講那麽多大道理,更不用在這裏挑撥離間,你有異心就直接說。”
“大家都是有判斷能力的成年人,更不是智障,你說的話自己相信嗎?”
“你這麽腦子靈光的人,怎麽可能判斷不出,不管小姐逃不逃出來,謀逆這個莫須有的罪名都會扣在夫人和小姐頭上?”
“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顔大少那一幫人是絕對不會允許夫人出風頭的,更不會允許小姐他們一樣能夠享有顔氏财産份額,在那幫人的眼裏小姐一脈就是外人,遲早會嫁出去,一個外人根本就有資格獲得顔氏的利益。”
“所以說,顔小姐今天要是不逃出來,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
雖然顔大忠不知道,顔如玉這麽毅然決然的出來,到底有什麽安排,或者是根本就沒有安排,但他心裏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不抓住這個機會就徹底完了,隻能被人家狠狠捏住動彈不得。
而且随着顔夫人丹藥一事差不多接近尾聲,不少風言風語都冒出來了,說顔夫人要被打入冷宮,一輩子都隻能苟延殘喘,顔如玉也一樣要跟着完蛋。
顔燕被顔大忠戳穿心思,俏臉發燙,羞惱成怒哼道:“既然都知道大局已定,還試圖螳臂當車,整這麽多幺蛾子,害己害人嗎?”
珠兒聞言忍不住了:“顔隊長,小姐待你情同姐妹,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對她尊敬點好不好?”
“啪——”
顔燕二話不說就給了珠兒一耳光:
“閉嘴,一個丫環唧唧歪歪什麽?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珠兒捂着臉頰很是委屈,但卻不敢吱聲了。
顔大忠臉色一沉喝道:“顔燕——”
“燕子,你太過分了。”
顔如玉微閉的眼睛一下子睜開喝道:“珠兒是丫環沒錯,但更是我們的姐妹,你怎麽能動手打她?”
顔燕癟了癟嘴,很是不屑哼道:
“我這人就這德行,性子直,心裏不藏事,更忍受不了什麽阿狗阿貓亂吠。”
“而且她一個低賤丫環,哪有資格做我們的姐妹?”
“我們姐妹之間說話,她都敢指手畫腳,我自然就敢教她怎麽做人。”
她不加掩飾的蔑視着珠兒:“記好了,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不然我就把你臉抽腫。”
現在的她是完全不把落魄的顔如玉放在眼裏,甚至還覺得顔如玉的安全都不得不依靠她。
顔如玉俏臉一寒就要發飙,珠兒卻一把拉住她急忙搖頭:
“小姐,都怪我多嘴,你别生氣,這事過去了。”
現在本就是多事之秋,珠兒不希望顔如玉跟顔燕鬧掰,身邊多一份力量總是好的,所以決定委屈自己。
畢竟顔燕身手了得。
顔如玉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隻能強行壓制怒意,咳嗽一聲開口:“是我沒本事,連累大家了。”
“不過也請你們再相信我一次,這一次危機一定能夠安全渡過。”
顔如玉想到那個清瘦卻挺拔的身影,眸子中浮現出一抹光芒:“顔家,我們遲早會風風光光回去的。”
顔大忠和珠兒都毫不猶豫齊齊點頭,表示相信顔如玉能逢遇難成祥。
“一定能渡過危機?”
顔燕很是不以爲然撇了撇嘴:
“哼,還遲早有一天,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
但凡顔如玉有一點機會翻身,她都不介意繼續跟着賣命,可現夫人被關,顔老病入膏肓,分明就是大勢已去,哪有什麽機會?
自從事發以來,她就一直想着如何去抱其他人的大腿,撇開顔如玉這個燙手山芋,結果還沒想到法子就被扯進這次逃跑事件來了。
她都氣死了。
“轟轟——”
沉默間,顔燕忽然聽到後面傳來數道汽車轟鳴聲,扭頭一看,八輛黑色路虎鋼鐵巨獸般追了過來。
每輛車上,至少五人。
顔燕見狀俏臉一沉:
“完了,這下完了,被他們發現追來了,朱長順都一起來了。”
顔大忠和珠兒聞言也是臉色微變。
當初顔家外戚朱寒霜被林鋒所殺,雖然林鋒當時就揭穿她是叛徒,跟苟氏兄弟他們是一夥的,可事情完了之後顔家的調查卻不了了之。
而且朱氏一族外戚不僅沒有受懲罰,反而朱寒霜的弟弟朱長順更加受到顔大少的重用。
這一次,更是擔負起控制顔如玉的重任。
而朱長順對此事更是懷恨在心,一直想要找機會報複顔如玉,現在要是被他逮到,少不得要借題發揮來個新仇舊怨一起算。
“忠叔,加快速度。”
顔如玉保持着清醒頭腦:“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江上樂園。”
她的一切希望都在那裏,她的最大靠山也在那裏。
說話間她還拿過顔大忠的手機飛快發了一條短信。
“都已經四面楚歌了,還逃?想要罪加一等嗎?”
一聽這話,顔燕就怒了,毫不客氣呵斥:“顔如玉,你真要害死大家嗎?”
“顔大忠,你最好馬上停車,顔如玉腦子進水了,你不要跟着她一起胡鬧。”
“未必你也要大家跟着她一起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