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國父子聞言相視輕笑,随後饒有興趣看着兩人針鋒相對,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中,還從來沒有人能夠這樣打擊蠻妞。
蠻妞一跺腳,目光兇狠的瞪了林鋒一眼,随後就跟布魯斯低語了幾句。
布魯斯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就帶着幾個助手迅速忙活起來。
儀器很快就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蠻妞揚起腦袋,馬尾辮一甩,對林鋒開始冷嘲熱諷:“小子,這些高端的精密儀器,沒見過吧?”
“告訴你,這些全都是世界最先進的先進玩意,随便哪一台都足夠你奮鬥一輩子。”
她很是得意:“你拿什麽跟布魯斯比?”
“比?根本不需要比。”
“老爺子的病,隻不過是心髒衰竭和肺部膿腫而已,根本不用如此多此一舉。”
林鋒笑着漫不經心開口:“這些問題,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隻有那些沽名釣譽之輩,才需要借助什麽高端儀器診斷。”
蠻妞一愣,不置可否:“你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看你是信口開河吧。”
“楊先生,據我仔細診斷,你是心髒衰歇,還肺部膿腫,其中肺膿腫尤爲嚴重,已經到了岌岌可危地步。”
蠻妞話音剛落,布魯斯就檢查完畢,直接對楊建國開口:“你必須馬上進行治療,不然你最多隻有三個月時間了。”
“啊——”
蠻妞聞言失聲驚呼,一則震驚楊建國的病情如此嚴重,二則震驚林鋒診斷分毫不差。
楊建國也好奇的看了看林鋒,有些意外他的醫術竟然有如此造詣。
楊耀雲則是快步沖到楊建國面前焦急不已道:“爸,你怎麽忽然就肺膿腫了?上次檢查,也隻是有些許發炎啊。”
一個禮拜前,楊耀雲帶楊建國去醫院做過全面檢查,除了一直患有心髒衰竭之外,肺部并沒什麽大問題,怎麽短短幾天就急劇惡化了?
“可能是這幾天酒喝得多點。”
楊建國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随後把視線投向布魯斯說道:“布魯斯先生,放手施爲吧。”
雖然他早就看透塵世,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但也不會辜負身邊人的一番好心。
蠻妞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大聲喊叫起來:“對,對,趕緊治,趕緊給楊爺爺治好。”
“楊爺爺,你不會有事,肯定不會有事的。”
蠻妞緊緊抓着老人的手:“我爺爺過些天就要回國了,他還念叨着要跟你在棋盤上一決高下呢。”
楊建國拍了拍蠻妞的手,和藹一笑:“蠻妞,放心吧,楊爺爺不會有事的,而且還一定會把你爺爺殺個片甲不留。”
“楊老先生,我們是可以治療,不過我要提前跟你說清楚其中風險。”
布魯斯目光炯炯看着楊寶國,直言不諱:“你是很嚴重的肺膿腫,而且已經出現了部分潰爛,嚴重危機生命安全。”
“我們可以采用插管的方式,把針管直接插入你的肺部,把裏面的膿血抽出來,可由于潰爛處距離心髒太近了,再加上心髒衰竭……”
“如果針管進去,有絲毫偏移,那就很可能出現重大危險。”
他坦言告知:“也就是說,對你的治療會有很大的風險,生命危險随時降臨。”
蠻妞神色一緊,很是着急:“布魯斯先生,那你有幾成把握?”
布魯斯猶豫着伸出一根指頭:“一成,真的沒辦法,潰爛處距離心髒實在太近……”
“一成?”
楊建國聞言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沒必要治了,平平靜靜的過三個月,雖然有些不适,那也遠比死在手術台要好得多。”
蠻妞聲音低沉:“楊爺爺……”
楊耀雲也身軀狂震:“一成……一成……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啊……”
楊建國淡定揮手:“就這樣吧,布魯斯先生來一趟不容易,耀雲,給布魯斯先生他們一千萬辛苦費。”
霸氣了一輩子的老人,絕不願意生命的最後時間,因爲病痛而喪失傲骨和尊嚴。
布魯斯搖頭苦笑一聲:“謝謝楊老先生慷慨大義,但既然幫不了你,這錢我自然就不好意思收了。”
蠻妞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布魯斯先生,難道就真沒有辦法救救楊爺爺嗎?”
“除了插管抽取膿血這個法子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種穩妥的法子醫治了。”
布魯斯沒有任何婉轉:“要麽冒險一博,有一成機會,要麽隻能三個月後病逝。”
蠻妞瞬間沉默了。
自己辛辛苦苦請來的十二星座團隊,竟然不能治好楊建國,這還有誰能夠治好呢?
這時,林鋒忽然站了出來,看着楊建國開口:“這病,真沒那麽無可救藥,我就能治。”
蠻妞聞言直接大怒:“小子,你搗什麽亂,連布魯斯先生都沒把握,你憑什麽能治?”
布魯斯聳聳肩膀一攤手,臉上露出一抹戲谑之色。
楊建國卻饒有興緻望向林鋒:“你有幾成把握?”
林鋒擲地有聲:“十成!”
一語石破天驚。
十成?!
“你能不能别吹了,再吹,牛都被你吹上天了。”
蠻妞瞪着林鋒怒不可遏:“隻有瘋子和騙子才敢說十成。”
楊耀雲立刻站出來力挺林鋒:“我相信林鋒。”
他甚至還不停的自責,剛才聽到布魯斯說父親隻有三個月壽命就心神大亂,竟然忘記林鋒這個神醫的存在了。
林鋒擁有起死回生的醫術,都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診治一個肺膿腫應該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小夥子,錢固然是好東西,但也是要量力而行,并不是嘩衆取寵就能得來的。”
布魯斯臉色有些難看,看着林鋒不屑哼出一聲:“如果你真能治好楊老先生,我布魯斯尊稱你一聲師父。”
他在華夏行醫這麽多年,從來都是藥到病除,可謂是極其權威,說能治就一定能治,說沒法子就肯定沒法子。
現在卻被林鋒一個毛頭小子這樣打臉,他當然心中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