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手也不比我仁慈到哪裏啊,毒性直奔我的五髒六腑,隻可惜啊,這毒,我能解。”
說完之後,他就忍着肝腸寸斷之痛轉身去配制解藥,很快就拿起幾種藥材搗鼓了起來。
“百合搭配蓮子祛蟾蜍幹,枇杷花祛斷腸草之毒,再輔于雞屎藤……”
南宮泰一邊配制解藥,一邊念出藥名,似乎要狠狠打擊一下林鋒的嚣張氣焰,也好給他造成嚴重的心理負擔。
林鋒卻根本沒有理會,也沒配制什麽解藥,隻是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茶,還把洗杯子的茶水,倒入黑毒湯的瓷碗裏面涮碗。
他甚至還晃悠悠哼起了小曲,完全不把比試,不把毒藥放在心上。
“小師祖,小師祖,你趕快配制解藥啊。”
看到林鋒一副穩坐釣魚台的勢态,鍾不凡焦急的喊出一聲:“時間拖的越久,毒素就越強啊,越難解。”
輸了比試不要緊,丢了醫館也無所謂,他擔心林鋒的身體出事。
“是啊,小神醫,你快動手啊,現在可不是裝叉的時候啊。”
其餘看客也都是焦急萬分,心裏一緊,紛紛勸告林鋒趕緊配制解藥,或者直接認輸。
瓜子臉醫生這時譏諷出聲:“他肯定是覺得自己輸定了,所以也就無所謂能否配制解藥了。”
“林鋒,你如果再不想辦法,待會一旦毒性發作,你就會痛不欲生,滿地打滾。”
南宮泰也繼續打擊林鋒:“到時你的每一根骨頭,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包含五髒六腑,都會刀剮一樣疼痛。”
“你一定會痛的眼淚鼻涕直流,甚至還會直接吐血。”
他很是得意,對自己的毒藥也無比自信。
林鋒卻淡淡一笑:“是嗎?我倒要等着看看,你的毒藥發作之後有多厲害。”
“師父,你是不是手下留情了,配制的毒湯藥性降低了?”
看到林鋒悠閑自得的模樣,瓜子臉女醫生對黑毒湯不由得産生了質疑,她認爲林鋒能夠這麽悠哉悠哉的應該是毒性不夠。
她不由得端起來嘗了一小口。
誰知她才剛喝完沒一會兒,她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隻見她臉色發青,口鼻溢血。
僅僅五秒鍾,她就痛的滿地打滾,嘴裏哀嚎不已,眼淚鼻涕不受控制,最後還口吐鮮血。
一切症狀正如南宮泰剛才所說一模一樣,可見這副毒藥毒性何等剛猛?
“小師妹……小師妹……”
中年醫生他們大驚失色,亂作一團,立刻圍過去對女子進行急救,手忙腳亂了好一番才堪堪穩住毒素。
然而,南宮泰卻是看都沒看自己徒弟一眼,他現在連自己的毒都還沒解呢,哪有心思搭理徒弟?
又是一刻鍾過去了,南宮泰終于搗鼓好了一碗解藥。
此刻,他臉色已經烏青的可怕,連呼吸都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急促很多,但卻依然滿臉猙獰盯着林鋒冷笑道:
“我的解藥已經配好了,隻要立刻喝下去,我就會安然無恙。”
“你等着認輸吧……”
他話才剛剛說完,就撲的一聲噴出污血,手腳忽然發抖,不能自控。
幾個徒子徒孫見狀頓時大驚,又手忙腳亂的伺候着他把解藥喝下去。
可是一大碗解藥下去,南宮泰卻并沒有絲毫好轉,反而臉色越發陰沉。
下一秒,又是撲撲兩聲,猛地噴出兩口鮮血。
情況不妙。
全場大驚失色。
其徒子徒孫們更是變得目瞪口呆,怎麽都沒有想到,暗地裏自封爲毒王的師父,現在竟然解不了林鋒的毒。
林鋒惬意的又喝了一口茶水,随後俯身看向南宮泰:“你認不認輸?”
“我……”南宮泰擦掉嘴角血迹,難以置信看着林鋒開口:“這根本不可能,不應該,我都已經試出其中主藥了,怎麽會解不了毒?”
“你配制的解藥沒問題,也的确能化解我所用的那幾味主藥。”
林鋒風輕雲淡的回道:“可你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它們中間摻雜了一小根甘草。”
“甘草雖然不會單獨跟枇杷花或者百合産生反應,但三者融合在一起,就會自動中和,失去應有的作用。”
“枇杷花和百合都失去作用了,斷腸草和蟾蜍幹又拿什麽來解?”
林鋒一臉玩味看着南宮泰:“你就别掙紮了,趕緊認輸吧。”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南宮泰聞言恍然,臉上有着無盡的懊悔,自己怎麽就忽略掉了這點呢。
接着,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麽,擡頭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着林鋒:“你……你怎麽沒中毒?”
林鋒比他還提前喝下毒藥,而且他配制的黑毒湯堪比砒霜鶴頂紅,按道理來說,林鋒此刻應該早就中毒昏迷不醒了。
爲什麽半點反應都沒有呢?
倘若不是他親眼所見林鋒的确喝下了自己配制的毒藥,他都要懷疑林鋒怕是使用了障眼法作弊了。
就連鍾不凡他們也都無比驚訝的看着林鋒,對啊,林鋒怎麽可能安然無恙呢?
要知道他可是連解藥都沒配制啊。
林鋒輕輕一吹茶水,淡笑道:“因爲我早就解了你的毒了,隻不過你沒發覺而已。”
“你胡說!”
南宮泰根本就不相信:“你一直坐在那裏喝茶,連解藥都沒配制,怎麽能把解毒了的?”
一衆看熱鬧人也是一腳臉茫然,葉飛什麽時候解毒了?
“既然我都已經說出你的藥材了,解毒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嗎?”
林鋒手指一敲裝自己配制的紅色毒湯碗:“其實,在喝你的黑毒湯之前,我就暗自先嘗了一口自己配制的紅毒湯。”
“換句話來說,就是我先中了自己的毒,再用你的黑毒湯來中和。”
林鋒輕笑一聲:“這就叫做以毒攻毒。”
“不,這不可能……”
南宮泰猛地咳嗽一聲,又是一口黑血噴出,身子變得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