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股腥臭黑血就流了出來。
直到血液恢複了正常顔色,林鋒這才把他脫臼的手臂接好,然後才漫不經心拍了拍江霸天肩膀,站起身來。
“血已經止住了,毒素也給逼出來了,待會我給你開一個方子,回去之後按照我說的好好調理幾天,又能夠生龍活虎了。”
這不是開玩笑吧?
江霸天有點回不過神來了,一度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血止住了?
毒素也逼出來了?
這開的什麽國際玩笑?根本就不可能啊?
以他打拼江湖數十年的經驗,就自己現在身上的傷,一年半載就不說了,但起碼也要個三五個月才能恢複起來,怎麽可能立刻治好?
可當他看到傷口在慢慢愈合,中箭手臂也恢複了自由之時,他知道林鋒并沒有誇大其詞。
他揉了揉眼睛,一時間懵比了。
這等神乎其技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
這比林鋒以一敵百,破掉刀煞之氣,給肟糙看病還要牛叉十倍百倍。
林鋒何止是神醫,戰神啊?
簡直是一尊真神啊。
倘若能夠抱住大腿,那還不一飛沖天啊?
江霸天眼裏閃爍着炙熱的光芒,他以前隻是敬畏林鋒,而現在卻想打心底裏真誠結交。
除了林鋒對他有救命之恩外,還有就是林鋒那醫武雙修的絕強本事,江霸天能夠清楚的看到林鋒未來的價值不可限量。
他掙紮着巍巍顫顫起身抱拳:“林兄弟,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隻要有用得着我江霸天的地方,盡管吱聲,刀山火海義不容辭!”
“客氣了。”
林鋒雖然看出了他的真誠,但還是淡淡出聲:“舉手之勞而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話鋒一轉:“對了,你現在的狀态不适合一個人,你是叫人過來接你,還是跟着我一起離開?”
“一起,我跟你一起離開,必須跟你一起離開啊。”
江霸天有些忌憚的掃視四周一眼:“這可是華都第一兇地,青雲山啊。”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非被逼得走投無路,打死他都不會來這鬼地方。
林鋒聞言多了一絲好奇:“第一兇地?”
“沒錯,青雲山,乃是真正的不祥之地。”
“而雲頂山落霞峰更是号稱第一華都兇地,當初龍家在這裏動工,修建了一百零八棟别墅,要銷售時才駭然發現地下室居然有藏屍。”
“這一百零八棟别墅,每一棟的地下室,都挖出來一口朱紅色的棺材,其中三十六口棺中都是身着黑衣的男屍,七十二口棺材中都是身着紅衣的女屍……”
江霸天低沉着嗓子告訴林鋒,還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林兄弟,咱們快走,立刻就走,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林鋒如疾風一樣狂奔……
江霸天有些傻眼,回過神之後環顧了一眼四周,隻覺得頭皮發麻,連忙忙忍着疼痛撒丫子開跑。
……
夜色很快吞沒了雲頂山,陣陣山風呼嘯,氣溫驟降,偶爾兩聲孤零零的夜枭叫聲傳來,令人不寒而栗。
幾人快速離開青雲山。
回去的路上,林鋒給江霸天清理了一下傷口,随後問了一句:“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眼神中走着不解之色:“白魅究竟是是什麽人來的?還有那什麽青山門?”
“九年前,有個叫蔣躍龍的人忽然來到華都發展。”
見林鋒問起,江霸天并沒有任何隐瞞,将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一道出。
“這個人身手了得,财力雄厚,手下還彙聚了不少亡命之徒。”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算規矩,做事情也會燒香拜山頭,可沒想到站穩腳跟後,他就露出了猙獰的嘴臉,直接毫無顧忌的開始胡作非爲了。”
“他不擇手段的謀取他人産業,盡幹一些違法的事情,敲詐勒索,逼良爲娼,黃賭搶無一不沾,甚至明目張膽的賄賂某些當局者,最令人無法容忍的是,他還唆使手下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制毒集團。”
“僅僅不到三年時間,華都深受其害,無數好端端的人家破人亡,明裏暗裏秩序混亂不堪,很多有名的富豪和上市公司隻得紛紛搬去其他城市發展,給華都經濟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最後,錢老和顔如玉他們實在是忍無可忍,就聯合了華都的各方勢力,群起而攻之圍剿了蔣氏集團。”
“這一聯合,其能量龐大無比,蔣躍龍也一夜之間從别人眼中聞風喪膽的大枭雄變成了階下囚,上萬名喽羅爪牙隻剩下十數人跟随。”
“隻是遺憾得很,就在審判的那一天,蔣躍龍的囚車被人劫了,随後他也憑空消失。”
“整整六年,整個華都都沒有他半點消息,杳無音信,恍如人間蒸發了一樣。”
“時至今日,我們都快要忘記這個人的存在,結果他又高調宣布要殺回華都來。”
說到這裏,江霸天苦笑一聲:“據說,這一次他做足了準備,誓要連本帶利讨回當年的債,爲此他還招收了苟氏兄妹等悍匪。”
聽到江霸天這麽一說,林鋒倒是饒有興趣的問道:“以你們的行事風格,審判這些事情,不就是走過過場嗎?準确的說就是多餘的,直接一刀宰了豈不是幹脆省事?”
“林兄弟,事情哪裏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啊?”
“試問,能夠一棒子打死的孽畜,你覺得錢老他們那一輩人會容得下他禍害華都整整兩年多嗎?”
江霸天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因爲蔣躍龍背後有人撐腰,而且還是大人物,他當初之所以能夠猛龍過江,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幕後之人在挺他。”
“我們當然也想快刀斬亂麻,可沒辦法啊,上面有人罩着他,要證據确鑿才能定罪,我們沒有絲毫機會自行動手。”
林鋒聞言若有所思:“能夠讓你們這樣處處受制,看來蔣躍龍這背後的人很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