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不會這麽早就在造人吧?”
林鋒無奈搖頭笑了笑,随後吩咐梁逸甘直接開車過去,順便去蹭一頓晚飯吃。
梁逸甘沒有多言,一腳油門駕駛向青龍商會。
他掃過導航給出的線路圖,最終選擇從青雲山腳過去,因爲現在是下班高峰期,這條路至少可以省下半個小時。
倘若換成以前,他肯定不敢走這條路,但跟着林鋒走了幾次,梁逸甘心裏的忌憚也就不複存在了。
有林鋒這麽強大的人在,還有什麽可怕的?
進入青雲山的範圍之後,林鋒忽然微微擡起頭,看着陰氣沉沉的大山,眼神本能的多了一絲警惕。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麽,每次經過青雲山都會不由自主的繃緊神經,好像這裏隐藏着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
“嘎——”
車子穿過一處爛尾别墅區時,梁逸甘猛地一腳踩住了刹車。
林鋒下意識的擡起頭看去,隻見前方去路被幾輛車擋住了。
其中一輛别克君威,不僅車頭被撞了個面目全非,還布滿了彈痕刀痕,車窗也蜘蛛網一般碎裂。
“咦?江霸天的車?”
林鋒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江霸天的專用座駕。
“江霸天的車怎麽會在這裏?還這麽面目全非?”
他嘀咕了一句,眼裏閃過一抹疑惑,接着耳朵忽然一動,捕捉到别墅區裏面隐隐有人在慘叫,好像被折磨着。
“逸甘,你就在車裏好好呆着,哪裏都别去,一定要把車門鎖好。”
林鋒略微思慮了一下,随後就打開車門下車,左右看了看,彎腰随手抓了幾枚鵝卵石,然後向聲源處靠了過去。
江霸天多少跟他有點交情,既然遇上了,林鋒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一探究竟。
别墅區面積雖然很大,但看上去也顯得很破敗,雜草随處可見,還有不少廢棄的水泥磚頭什麽的,如非地上有路的痕迹可循,行走都不容易。
大概一刻鍾左右之後,林鋒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一棟破舊的四号别墅門口,鐵門鏽迹斑斑。
林鋒擡頭就看到,别墅院子草坪上,躺着腦袋油光蹭亮的江霸天,此刻卻衣服破爛,臉頰有着深深的擦傷,肩膀中箭,渾身鮮血直流,腦袋上還有一道血口正血流不止。
他此刻就如垂死掙紮的野獸,眼神絕望和不甘的躺在地上,嘴裏還有不少泥土雜草,時不時發出艱難的喘息。
而在他的身邊,正站着四男一女,一個個均是穿着黑色長褲白色襯衫,黑色皮鞋油光蹭亮,好像職業中介一樣。
帶頭的狐媚女子還算頗有幾分姿色,隻不過目光有幾分陰冷,嘴角彎起的一抹冷峻的弧度,更昭示着她對生命的蔑視,如草芥。
“江霸天,還倒是挺能跑的啊,居然能夠跑出幾十公裏,不錯嘛。”
“隻是很可惜,你還沒答應我們暗殺杜青龍,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們也不可能放過你的!”
此刻,狐媚女子慢條斯理的戴上一雙白手套,眼神冰冷看着地上的江霸天,恍如看死人一樣。
同時,她身旁一個同伴掏出一個陶瓷瓶子。
瓶口爬出一隻黑色小蟲子,兩個腦袋,又長又肥,觸須密密麻麻,看起來既恐怖又惡心。
江霸天眉頭一緊,冷聲道:“成王敗寇,既然落你們手裏,我無話可說了,命該如此。”
“隻不過你們好歹也算是個人物,卻玩這種下三濫手段,豈是英雄好漢所爲?”
他吐出一口血水:“我告訴你們,無論你們用什麽手段,我都絕對不會背叛杜老闆的,倘若你們有種,那就來個幹脆的,一刀殺了我了事。”
“是條漢子,你的這份義氣,這份霸氣,說實話也很欣賞,隻可惜對我并沒有什麽用,改變不了我之前的決定。”
狐媚女子冷笑一聲,一臉戲谑看着江霸天:“隻要我把噬心蠱給你喂下去,不出三分鍾,我敢肯定你就會跪地求饒。”
江霸天聞言臉色瞬間劇變,目光死死盯着瓶口的黑色小蟲子,很顯然,他知道那是什麽可怕的東西。
他怒吼一聲:“你們的手段也太下作了!”
狐媚女子沒有絲毫情緒上的波動,隻是淡淡開口道:“隻要能讓杜青龍消失,再下作的手段都是好手段。”
江霸天臉色僵硬,聲音淩厲:“冤有頭債有主,當初明明就是顔如玉她們把你們趕走的,你們腦子被門夾了還是進水了,憑什麽來找杜老闆算賬?”
“别在這裏裝糊塗,我不傻,你不傻,蔣先生更不傻,大家都不傻。”
狐媚女子冷笑不已:“當初如沒有杜青龍的支持,顔如玉她們又怎麽可能趕走我們?”
“青龍商會又怎麽可能極快的接收了我們所有的灰色生意?”
“所以,蔣先生這次回來,當年的恩怨必須要清算,杜青龍的賬自然也該算上一算了。”
她忽然幽幽一歎:“九年了,足足九年了,人一輩子有幾個九年啊,倘若不是你們極力排外,蔣先生早已是華都之王了!”
“我呸,蔣門神這種無恥之輩,别說九年了,就是給他九十年,他也成不了華都的王。”
江霸天臉色怒不可斥:“唯一遺憾的是,當初沒讓杜先生把你們趕盡殺絕,導緻今日我落在你們手中。”
“萬事留一線,那是你們自己婦人之仁,怨不得别人!”
“試問哪一個成大事者不是殺伐果斷,你們太幼稚了!”
狐媚女子不屑的笑了笑:“你少在這裏悲春傷秋,認命吧。”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黃泉路上寂寞,當年那些人很快就會來陪你,包括顔如玉也不例外。”
“你們永遠也不會得逞的。”
“另外,我警告你們,千萬不要動顔如玉,因爲你們那是在找死,包括你們背後的人也難逃一死。”
說到這裏,江霸天忽然抓起半截匕首,猛地捅向自己心口。
他這是想要用死來解脫身體上的痛苦,以免最終扛不住被對方達到毒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