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仁滿臉酒氣,神色洋洋得意,卻又故作謙虛模樣道:“八大爺,各位叔伯阿姨,各位兄弟姐妹,你們謬贊了,建仁這點成就算不得什麽,算不得什麽……”
“無論我和妹妹以後再怎麽能耐,我們骨子裏流淌的永遠都是郝家的血,咱們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郝思琳這時也揚起秀氣的臉龐:“我哥說得對,大家盡管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忘了咱們是一家人,大家以後有什麽事千萬别客氣,盡管吱聲,隻要我們兄妹能力所緻,絕不會掉鏈子!”
她大包大攬的樣子,頗有萬事難不住她的氣勢。
聽了兩兄妹光面堂皇的話語,在場親朋好友喜笑顔開,又是一輪敬酒加各種吹捧。
郝建仁的父母均是滿面紅光,一臉的驕傲和得意,說不出的神氣。
“那誰……”
這時,龍如花瞟了一眼大快朵頤的林鋒,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傲雪啊,不是當妹妹的落你面子,你看看你家林鋒像什麽樣子,我看着都着急,你也該好好管管他了,這樣下去咱們龍家遲早都要被他毀了。”
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看看我家建仁,也就比林鋒大個三四歲的樣子,雖然不是什麽福布斯榜上的名人,但好歹也是有車有房有公司,這才是男人應該有的擔當嘛……”
她略微停頓又道,“你再看看你家林鋒,年齡也不算小了,不僅一事無成,而且好吃懶做,要啥沒啥……”
她要借此機會出了假畫和江詩丹頓那口惡氣。
“你看得下去,我都看不下去了,龍家的臉都被他丢光了!”
“這也不能怪林鋒,畢竟定位在那裏,他已經盡力了。”郝建仁不屑的笑了笑,陰陽怪氣的說道,“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又怎麽會去當上門女婿呢?”
“咱們就别強人所難了。”
龍傲雪聽得嘴角連連抽搐,臉色頗爲難看,正要說什麽卻被林鋒擺手阻止了。
嘴長别人嘴上,他們想怎麽說是人家的自由,隻要不太過分,還不如多吃點菜來得舒服。
這時,郝建仁的父母也瞟了過來,臉上那深深的鄙夷不言而喻。
同樣是人家的女婿,他家兒子不少孝敬龍家,而林鋒卻要靠龍家施舍,完全沒有可比性。
他們怎麽可能不鄙夷?
随着郝建仁和龍如花抛磚引玉,郝家一衆親朋好友立刻開始對林鋒冷嘲熱諷起來。
“啧啧,這就是傳說中的龍家上門女婿啊,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看着挺正常一人啊,又不缺胳膊少腿,長得也看的過去,怎麽就是智商不管用呢?”
“估計他就沒智商,甚至神經都有問題,不然怎麽會把建仁價值千萬的蓬荜生輝撕了?”
“沒錯沒錯,聽說他居然買了個醜陋無比的有毒白蘿蔔,還送給他嶽父做生辰賀禮,要不是建仁發現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更可笑的,是他爲了可憐的虛榮心,居然買了一塊山寨版的江詩丹頓來裝逼……”
“沒本事還愛慕虛榮,啧啧……”
顯然,假畫事件,江詩丹頓羞辱事件,被郝建仁不僅隐瞞了全部真相,反而在郝家親朋好友面前颠倒是非了,今天就是要林鋒來接受羞辱的。
明知道真相的龍如花選擇了站在郝家一方,默不作聲,沒有隻字片語的解釋。
龍傲雪卻是按耐不住了,一臉嚴肅的解釋道:“你們胡說,事情不是那這的……”
但衆口铄金,面對郝家一衆親朋好友,她的解釋不僅沒有絲毫作用,反而激起了郝家更加尖銳的嘲諷。
“做人要腳踏實地,沒有本事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免得人家龍家長輩給你擦屁 股。”
郝家八大爺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倚老賣老的訓斥着林鋒。
“是人都會愛慕虛榮,這一點毋容置疑,但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丢人現眼可就得不償失了。”
林鋒一邊忙着啃螃蟹,一邊不停點頭:“對對對,說得好,說得好……”他并沒有因爲老頭子的話有任何情緒波動,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看着林鋒八輩子沒吃過飯的樣子,郝思琳鄙夷的瞟了他眼,臉上是說不盡的厭惡。
然而,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他們并沒有準備現在就放過林鋒。
“思琳,你現在可是九洲集團的高管了,權利肯定不小,看看你們公司需不需要保潔員,林鋒做保潔還是有一手的,你想想辦法把他安排進去,好歹也能混口飯吃不是。”
龍如花表面上是爲林鋒着想,其實卻是字字如刀,句句誅心,極盡羞辱之能事。
“我們怎麽說也是一家人,能幫忙就順便幫一把吧。”
“如花,你這就不對了。”
郝建仁的母親戲谑的看了林鋒一眼,随後闆起臉:“那九洲集團可是世界五百強企業,制度相當之嚴格,思琳作爲高管必須要以身作則,怎麽能做走後門這種知法犯法的事情呢?”
“沒錯,還是媽深明大義!”
郝思琳一拍胸脯,一臉的大公無私:“九洲集團有着嚴格的考核制度,雖然我是行政部長,也管理着幾十号人,但我卻沒有那個權利,随便安排個随便的人進去。”
說到這裏,她一臉輕蔑地看着林鋒:“不是我不幫忙,咱們公司就連掃廁所的都是本科畢業,林鋒這種三流大學畢業的人,我真的沒辦法弄進去。”
在她眼裏,林鋒就是一攤爛泥,永遠也不可能糊牆上。
“沒關系,跟我吧!”
郝建仁大手一揮,好像頗爲仗義的樣子:
“我跟肟氏集團簽了合同,即将參與歡樂谷項目空調新風等安裝工程,那可是一個大項目,要不少人。”
“這樣吧,林鋒,你明天去歡樂谷找我,做個搬運工,包吃包住我給你三千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