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謗?!”
郝建仁一聽急了,面紅耳赤的威脅起來。
“呵呵!”
林鋒冷笑一聲道,“随便你,原本我給你留足了面子,不過你不要面子就算了。”
“你既然要自取其辱,那我也攔不住。”
“反正一會兒警察就要來了,到時候他們有辦法分辨真假。”
“你如果不想太難堪,最好不要太過嚣張,免得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林鋒語氣不急不緩,神色淡定自若,好像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絲毫沒有把郝建仁的威脅放在心上。
“呵呵,沒想到你還長能耐了,居然敢威脅我了!”
郝建仁一臉陰狠的盯着林鋒,指着畫,咬牙切齒。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畫上面的竹子是那麽中通外直,字是那麽的雄渾,跟鐵畫銀鈎一般,怎可能是假的?”
“另外,我還找了幾個專家,經過多次鑒定了的,包括号稱火眼金睛的妖眼大師都說是真的。”
“你居然在這裏信口雌黃,你什麽居心?”
看着一衆親戚投來将信将疑的目光,郝建仁隻覺得脊背發寒,聲嘶力竭解釋道:
“他們都說這字畫真正的價值最少也得一千萬。”
“怎麽到了你這個廢物嘴裏就成了假的了?”
“你爲了幫你婆娘出氣可以理解,但你這樣污蔑我,太過分了!”
“林鋒,我要你現在立刻給我道歉!”
他一臉獰猙的吼道,“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林鋒在心中暗笑不已道:“就你這賤人,敢威脅我,不是看在龍家的面子,勞資一巴掌把你抽到外太空,什麽玩意!”
而這時候,龍如花也幫腔道:“就是,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可能亂說,你一個隻會買菜做飯的廢物,哪裏懂什麽字畫,少在這裏丢人現眼!”
随着兩口子的互相打掩護,形式開始反轉。
剛才還震驚不已的龍家親戚們,聽到龍如花這句話才豁然驚醒,發現自己居然被林鋒忽悠了。
他一個靠龍家供養的廢物, 怎麽可能懂得這麽高深的古玩字畫,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如果真的有這麽大的本事,那也不用來做龍家爲了某些不爲人知的原因的上門女婿了。
于是乎,一衆親戚就又開始對林鋒口伐筆誅了。
“林鋒,你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不要爲了嘩衆取巧而污蔑建仁,這樣顯得你太小人。”
“是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貨色,自己心裏沒點逼數麽?你在這裏裝什麽大尾巴狼,你是專業人士麽?你分的清真假好壞麽?看見你這一副嘴臉就讓人惡心!”
“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一個連工作都找不到的垃圾,也敢口出狂言說字畫是假的,誰給你的勇氣?”
“妖眼大師可是華都市鑒寶第一人,他沒有一件物件看走眼過,他說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難道你在質疑他們的水平?亦或是說你自認爲比他更厲害?”
這一刻,龍家幾十号親戚全部猛噴林鋒,句句都毫不留情,極盡譏諷諷刺,好像林鋒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聽着不堪入耳的話語,龍傲雪臉色難看至極,此刻她甚至連罵林鋒都沒了氣力。
不知道什麽時候,林鋒才會不會這麽無能?
難道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就是一場夢麽?
白天那個林鋒是假的?
晚上這個林鋒才是真的?
她此刻之覺得心力交瘁,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
而面對龍家親戚瘋狗一般的叫嚣,林鋒面不改色道:“你們何必這麽激動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嶽父可是這方面的行家,他經手的古玩字畫不在少數,相信他能夠分辨出來。”
“一會兒等他來了,讓他看一看,真假即可分曉。”
一聽林鋒這話,郝建仁心中咯噔一聲,變得心虛起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副《蓬荜生輝》根本就不是所謂的鄭闆橋真迹,而是他花了一萬塊錢弄來的,根本就不是他所說的花了一百萬。
雖然對方一再打包票是真的,但他一直覺得懸得很。
因爲其一林鋒太過笃定,很可能看出來什麽了。
其二畢竟這個便宜撿的太大了,就算他再不懂古玩字畫,鄭闆橋的名字他還是聽說過的,哪裏是一萬塊錢能夠買到的。
現在越想越心裏不安。
很可能這是一副假畫。
“你們在幹什麽?”
忽然,門口傳開一道威嚴十足的女人呵斥聲。
“今天可是老龍過生,大好的日子,你們鬧得跟潑婦罵街一樣,成了體統?”
“今天誰敢鬧事,我嚴懲不貸!”
隻字不提回門的事情,林鋒很是詫異的看向門口,眉頭皺了起來,他感覺氣氛不對,今天的溫碧蓮變化太大,以往雖然也很強勢霸道,但絕對不會像今天這麽說話。
來不及細想,溫碧蓮和丈夫龍千秋聯袂走了進來。
雖然她的真實年齡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歲月卻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麽痕迹。
相貌上乘,肌膚雪白,雖是半老徐娘但卻風韻猶存,如果不說出真實年齡,外人看來最多三十出頭。
據說溫碧蓮年輕的時候也是華都市有名的大美女,追求者也不在少數。
從遺傳了她美貌的三個女兒就可見一斑。
不過她的性格确實霸道專橫,加上原本她就是醫院的醫生,後來自己開了個診所,這種性格就更加的明顯了。
就連她的丈夫龍千秋都對她言聽計從,不敢違逆她半分。
在場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領教過,因此她一進來,整個場面瞬間安靜下來,尤其是今天這個特殊日子,誰也不會傻了吧唧的自找沒趣。
便在此時,郝建仁這貨還真特麽是個名副其實的賤人,做賊心虛的他不待衆人開口,一下子指着林鋒的鼻子,故作委屈無比控訴道:
“媽,你要替我做主啊,林鋒那個白癡仗着你對他的寵愛有加,在這裏颠倒黑白混淆視聽,說我好心給爸買的生日禮物是假的,實在是欺人太甚,我才忍不住和他理論的。”
說到這裏,這貨還示威一般瞟了林鋒一眼,趾高氣揚的又說道:“他這是在侮辱我的孝心,踐踏我的人格和尊嚴。”
我勒個去,怎麽沒發現這貨擺弄是非的能力這麽離譜,什麽時候對他寵愛有加了?林鋒在心裏嘀咕一陣。
面不改色的看着郝建仁,林鋒絲毫沒有激動,聲音平和道:“我林鋒還不屑于這種小人行徑。”
“你也不用給我扣各種大帽子,你這東西百分之百是假的。”
“嗯?”
溫碧蓮臉色稍微一冷,眉頭皺起,神情很是糾結,最終沒有說話。
林鋒暗自搖了搖頭,心中不停犯嘀咕,總覺得哪裏不對頭,今天的溫碧蓮太過反常,尤其是看他的眼神,就跟看陌生人一樣,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今天得多留個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