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大哥,師傅囑咐我,讓我帶你去白馬寺,許佛前輩也已經到了。”
聽到這話後,我當即點了點頭,囑咐了米洛克幾句後,拉着殘龍一起離開了洛陽妖族。洛星這邊肯定也會自己調查,讓米洛克留着,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情報。
出了洛陽妖族,踏着殘龍,沒一會兒就到了白馬寺,這千年古刹,香客可是一直絡繹不絕。我們落在了寺廟後院,後院倒是冷清的很,半天都沒一個僧人經過。
鄧然也是奇怪地東張西望,說讓我等一等,自己去找空淨大師。
他前腳剛走,後腳我就感覺到兩股互相碰撞的氣場從白馬寺的一處禅房内傳了出來,我回頭一望,其中一股乃是至純的佛力,另一股卻是剛猛的道法,難道又出事了?
我急忙趕過去,到了禅房門口,卻看見一道白光從禅房内爆射而出,這白光來的突然,貼着我的臉劃過,我閃身躲過後,一轉頭,看見這禅房内坐着兩個人,左邊坐着手握兩極錘的許佛,右邊坐着一身黑色袈裟,面帶三分笑容的空淨大師。
隻是,這禅房内卻沒見到第三個人的存在,我登時心中一沉,難道是這兩個高手之間動起手來了?
正奇怪呢,許佛卻先開口道:“真是沒想到,後輩禅宗内會有你這樣的怪才,你的實力隐藏的可真好。”
空淨大師臉上笑容卻也不變,笑呵呵地開口道:“可我這本事還是遠遠不如您,剛剛一擊,您出了五成力,我卻出了六成力,您還是讓着我的。”
許佛沒說話,伸手輕輕一拍桌子,接着桌子上的茶杯一抖,卻升起了一片茶水,這片茶水飄在空中,茶葉和茶水之間互相攪合,随後許佛揮了揮手,這片茶水灑下,落向了對面的空淨大師。
卻也看不見空淨大師有什麽反應,茶水落下的一刻,他的身子微微一晃,随後茶水滴落在了地上,竟然從他的身上穿了過去,他的身體簡直如同幻影一般。
“哼,佛光入體,你的身子已成佛光,我這茶水的确是碰不到你,不錯不錯。”
許佛最後連說兩句不錯,這是一種很高的肯定,說明對方有資格和他一戰,空淨大師卻搖搖頭,從自己的肩膀上沾下一滴水珠,歎了口氣道:“我這佛光還是擋不住您的功法,這一滴茶水,看似很輕,其實便是您比我高明之處。”
許佛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回頭瞥了我一眼後說道:“小子進來吧,人都到齊了,可以說正經事了。”
他們兩個剛剛的切磋我看在眼裏,表面上是許佛勝了一籌,但是我卻隐約間有一種空淨大師隐藏極深的感覺,許佛剛剛那一笑,卻也有一層深意。
這兩個高人果然是讓人看不懂。
進了禅房,坐下後,鄧然正好進來,四個人聚齊,許佛開口道:“我想洛陽神秘的佛光傷人事件你應該看到了吧?”
我點點頭,随後鄧然拿出自己的嘎巴拉放在了桌子上,随後捏了捏嘎巴拉的珠子,一絲絲金光從其内翩然飛出,這些金光被許佛揮手間抓了下來。
我定睛望去,許佛對着自己的手心吹了一口氣,這些佛光竟然在一瞬間就變成了黑色的絲線,也就是之前我在車廂裏看見的那些黑乎乎的線條,這些絲線很快纏住了許佛的手臂,如同鋼絲一般勒的很緊,許佛冷哼一聲道:“哼,你也配傷我?”
随後手臂上道法一震,卻将這些黑色的絲線震碎。
我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此時忍不住發問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空淨大師笑着說道:“大約是兩年多前,洛陽開始出現一些靈異人士被金光擊傷的事件,更出現了一個自稱真佛的神秘人,我便出面調查,卻發現了一件非常驚人的事情。這件事情,可能還和鄧然有關。”
我是一頭霧水,也就不插嘴了,仔細聽空淨大師的話。
“這些佛光乍一看之下的确是和我們平時見到的佛光沒有區别,可是正如許佛前輩剛剛所做的,隻要有高手用靈氣一刺激,立刻就會變回原形,而這些黑色的絲線,其實是魔氣!”
空淨大師這一句話可算是将我給怔住了,居然是魔氣!
“可是魔氣爲什麽會變成佛光的模樣?這不是兩種絕對相對的能量嗎?可以說是矛盾的兩面。”
我插話問道,空淨大師點了點頭,卻又從嘎巴拉中揪出了一絲佛光,然後說道:“佛性,人性,其實本質上沒有不同,人有多面,佛亦有多面。人可以外表善良,内心邪惡,這魔氣不過是以高超的法術在外面鍍了一層佛光罷了。你且看着。”
空淨大師說話間将這層佛光給打回了原型,随後,手握黑色的魔氣,輕輕一抹,竟然還真的在魔氣外面鍍上了一層佛光!
我看的雙眼發愣,真是頭一次見識到這麽強悍的法術。
“不過能做到這一點的,一定是佛門高手,這個自稱‘真佛’的神秘人,顯然也是出自佛門。但是到底是誰?我還不清楚,需要找機會抓住這名所謂的‘真佛’才行。”
空淨大師說話間,将嘎巴拉内所有的佛光全部震碎。
我想了想後接着問道:“可是還是不對啊,如果是高手所爲,爲何鄧然能夠收服這些佛光?我之前在妖族見過一個靈魂都被這佛光震碎的妖怪,我都沒辦法收服這些佛光。鄧然的修爲還在我之下,他如何能夠做到?”
說到這裏,空淨大師卻示意鄧然自己說。
鄧然笑着摸了摸腦袋,然後開口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好像這幾年來,自己漸漸能夠運用一些佛法。不過還需要在師傅的指引下,在夜晚的時候,我也經常會看見一些奇怪的畫面,和電視裏大雷音寺内的場景很像,我覺得可能是我身體内的佛性蘇醒的關系吧。”
鄧然身體内存在的可不僅僅是佛性,而是佛魂,應該是這幾年在空淨大師的幫助下,漸漸佛魂蘇醒的關系。
“今夜,我們先在白馬寺住下,抓捕真佛的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許佛見沒什麽可說的,便撂下一句話,鄧然帶着我們去了禅房。
入了禅房,許佛卻對我道:“之前我想先從空淨這裏獲得關于靈山位置的情報,不過他卻沒有直接給我,空淨身上的謎團太多,連我都有一些看不透他。”
許佛這話卻不是危言聳聽,在另一個世界我圍捕過另一個空淨,那個空淨已經成魔,最後說的話到現在我還依稀記得,他似乎預言了這個世界的空淨大師,遲早有一天會走上他的老路。
佛,魔,在普通人看來是一個對立的關系,佛不容魔,魔要逆佛,可是,在我們這些懂了一些關竅的人看來,佛亦是魔,魔能成佛。
就像是鏡子的兩面,在這一面的人永遠看不見對面的世界,可是對面世界的人卻也看不見這一面,而當有人成功越過了中間的邊界,那麽,他就會成爲獨特的存在。
空淨便是這樣的人,他已經站在了鏡子的中間,左邊是佛,右邊是魔,一念成佛,一念入魔,一切就都看他自己的選擇。
另一個世界的空淨選擇了入魔,可是這個世界的空淨還沒做出選擇,我和許佛也不知道他會如何選擇,隻是希望,他不要成爲我們的敵人。
白馬寺内到了晚上7點多,就很安靜,今天不是什麽重要的節日,香客們陸陸續續離開了白馬寺,大門關上後,僧人們也都回房休息。
有的看看電視,有的聊聊天,畢竟是現代社會,僧人們的生活過的也很現代化。許佛老流氓晚上基本是不睡覺的,這個上古天才,即便是睡覺都是直接打坐入定,用他自己的話說,幾萬年來都沒睡過覺了,天才加上努力,造就了第一個靠自己的力量成聖的人類強者。
不過我從該隐那裏聽說過,許佛隻要一睡覺,就會看見很多過往的經曆,鮮血,戰争,生離死别,所以他不敢睡,更不敢入夢。
我躺在禅房的床上,拿出手機正和戀心兒聊天呢,眼睛往外面瞟了一眼,這一看,我不禁疑惑地說道:“許佛前輩,今天是滿月嗎?”
許佛沒睜眼,搖了搖頭,他一搖頭我就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指着外面說道:“可是外面是滿月,還是金燦燦的月亮!”
我正要沖出去,許佛卻很鎮定地說道:“在白馬寺,我們不用出手,這是空淨的地方,他自會處理,看着就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