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過來幫個忙,看看這男人的記憶。”
我聽見羅切特喊我,立刻走了過去,以夢道之術進入了這個男人的夢境空間内,一片金光閃爍後,我走進了這個陌生男子的夢境空間中。
應該是因爲剛剛受到巨大驚吓的緣故,這個男人的夢境空間顯得非常不穩定,原本的樣子已經看不清楚,而是變的有一些破碎,天空,地面,看起來都有大片大片的裂縫。
進入夢境空間之後,這些記憶片段都開始變的非常不穩定,甚至有一些記憶片段的碎片從我身邊飄過,其内的記憶已經支離破碎。
“小森抓緊時間,這個男人的情緒很不穩定,應該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已經丢失了很多記憶,而且剩下的記憶也在不斷地被粉碎中,你最好加快速度,不然可能到最後什麽線索都找不到。”
我聽見羅切特的聲音在天空中徘徊,随後點了點頭。
快步往前走,飛過數道裂縫之後,看見了大片的記憶片段,伸出手,點開其中的黑色記憶片段,很快就有畫面和聲音傳入了我的腦中。
這男子是通天會的一個弟子,畫面是從早上開始,我注意到畫面上的日曆是今天,而通天會内則是一片平和,諾諾,龍形子他們幾個聖人之戰中的指揮層也都在,他還和龍形子打了個照面。
這說明,到早上爲止,整個這個世界的通天會都是安全的,随後便是接近午餐時間,他進入衛生間,鑽進了大号格子間裏,而通天會的異變也應該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他一邊看報紙,一邊在方便,過了幾分鍾後外面傳進來一些奇怪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叫喊,又好像是有打鬥的聲音。
不過他沒在意,通天會内本來就經常會有類似的聲音,有的弟子喜歡午休的時候交交手,切磋一下,這都不稀奇。
可是随着叫喊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多,這個男人自己也開始慌張起來,他趕緊方便完,然後穿上了褲子,因爲廁所裏信号不好,電話打不出去,可是外面的叫喊聲又着實牽動他的神經,因此,他慢慢地打開了廁所的門,探出頭去,往外看了一眼,這一眼一望出去,頓時讓他吓了一大跳!
因爲,他看見一個通天會弟子滿臉驚慌地跑到了廁所的門前,身上還帶着傷,臉上的驚恐表情簡直就和普通人見了鬼似的,嘴裏還一個勁地哆嗦,含含糊糊地喊着:“你們,你們爲什麽要攻擊我們?不是互相是同盟嗎?不要,不要啊……”
随着最後這一聲“不要”的響起,躲在格子間裏的男人雙眼猛地一睜,似乎是看見了什麽,可是該死的是,這個記憶片段在這裏忽然就停住了。
我從記憶片段内出來以後,馬上點進了四周其他的記憶片段中,可是四周的這些記憶片段全都是别的畫面,根本就沒有連接之前廁所内的記憶。
就在我認爲可能是因爲我們進來的太晚了,造成這些記憶片段已經崩潰消失,之後的畫面無法看見的時候,一片黑色的,已經是粉碎狀态的記憶片段飄到了我的面前,我伸手點在了這個記憶片段之上,出現的畫面很短,隻有一瞬,可是,卻讓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一些東西。
我看見剛剛記憶中那個逃到廁所門口,被吓的不輕,而且似乎是在被什麽人追趕的家夥,此時已經死了,鮮血拖了一地,而在這個已經破碎的記憶片段的旁邊,卻出現了一隻手或者應該被稱爲是一隻爪子,一隻一看就是非人類的爪子!
我從夢境空間中退了出來,羅切特也收回了幻境之力,陌生男子已經昏迷了過去,四周的人看着我,眼神裏都有疑問。
歎了口氣後,我開口道:“我看見一隻黑乎乎的應該是爪子的東西,并且也看見了一個通天會弟子被殺,但是其他的通天會弟子的下落我還不能确定,不過應該不是人類做的。”
這些話說的比較穆棱兩可,該隐作爲這一次行動的負責人,此時也收斂起了一直以來老吸血鬼陰森的冷笑,而是擺出了一張嚴肅的臉低聲說道:“首先,我們這一次的任務是要取得通天教主的心頭血,這是重中之重。所以,通天會的事情在我看來,應該放一放,我們兵分兩路,先取得聖人之血後再調查通天會内的怪事。”
這話落在了我的耳朵裏,我一下子就不樂意了,不滿地說道:“取聖人之血固然重要,可是這麽多的人生死未蔔,我覺得還是要以人命爲大,請先調查通天會的事件,然後再去和通天教主一戰。畢竟,之前通天教主被我打傷,我心裏有數,他不可能短時間内就恢複。”
我和該隐有了分歧,老吸血鬼登時就不樂意了,一雙狹長的邪性眼睛裏閃爍着妖媚的光芒,低聲喝道:“端木森,我才是這一次任務的隊長,你必須聽從我的指揮。”
而我則同樣不客氣地回應道:“指揮?真是好笑,如果我不配合你,你憑什麽去和通天教主一戰?就算是聖人,受了傷後也是聖人,我出手可保你們無虞,要是我不出手,你就算是萬年不死的老怪物,也要褪層皮!”
這三年來,我和該隐始終處于不對盤的狀态,我可以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但是對這個陰陽怪氣,活的時間又久,總是陰陰沉沉的老吸血鬼卻始終沒什麽好印象。
再加上這三年來,他也會時不時地偷襲我,用他那一套所謂的喜歡的東西就該被毀滅的理論,将我定義成了他最喜歡的東西之一,是一定要毀滅的,因此,訓練前兩年,我是晚上睡不好,白天還要拼命訓練,最後一年,這貨晚上來偷襲我,基本上都被我打出門,變成了他每天頂着一身的傷第二天起床。
這應該就是現代社會所說的氣場不對的緣故吧。
“哦?你是在威脅我嗎?”
該隐冷冷地反問我,而我則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随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該隐,就在我們兩個劍拔弩張之際,還是米洛克出來打了個圓場,哈哈一笑拍了拍我們兩個的背喊道:“哈哈,都别吵了,你們兩個都有道理,那麽就很簡單了,我們兵分兩路,小森還有殘龍,加上莉莉安娜,你們去查關于通天會的事件,我,羅切特還有該隐就辛苦一下,去确定通天教主的躲藏地點,等我們這邊有了眉目,就将通天教主的所在地告知你們,到時候你們再來彙合,合力幹掉通天教主不就行了嗎?隻是大家都退一步,哈哈,畢竟是一個團隊裏的隊員嘛!”
米洛克的圓場打的正是時候,我聳了聳肩說了一句行後就往外走,該隐冷哼一聲卻也沒有了異議。
我讓殘龍帶着昏迷過去的男子,然後和莉莉安娜分開在這通天會内又轉悠了一圈,卻什麽都沒發現,甚至連血迹都沒有,這讓我非常奇怪,其他地方沒有血迹我就已經覺得很可疑了,可是之前廁所門口我明明通過記憶片段看見過有人死亡,甚至還被拖出了長長的血痕,可是現在地面上也是幹幹淨淨的,這說明,攻擊通天會的這群家夥兒肯定在之後故意清理了一下現場。
可是,爲什麽它們要清理現場呢?
這就好比,你殺了人,卻不會有警察來抓你,你會費力去清理現場嗎?肯定不會啊,誰吃飽了沒事幹。但是,通天會内這麽幹淨,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攻擊通天會的這群家夥兒,很有可能是知道我們馬上要來通天會了,也就是說,它們掌握了我們的行程!
這個猜想很大膽,同時還有殘龍肩膀上扛着的這個昏迷的陌生男人,剛剛發現他的時候,他嘴裏一直喊着“報複,這麽快……”之類的話,也很可疑,隻是可惜,他還沒醒,而且就算是醒了也不一定就能正常和我們交流。
該隐他們沒有停留立刻離開了通天會,莉莉安娜跟着我,此時開口問道:“小森,我們下面去哪裏?”
我想了想後說道:“先去其他這個世界的道門看一看,我感覺,也許遭到攻擊的并不僅僅隻是通天會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