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森,我的人偶呢?快點交出來!”
徐飛厲聲催促,眼睛卻在向四周看,很顯然,他雖然嘴上說的厲害,可是心裏卻還是在打鼓,畢竟他要挾的人是我,而我如今也算是靈異圈裏的頂層人物。
我一揮手,黒木飄了出來從房子裏拉出了人偶,我則看着徐飛說道:“人偶就在這裏,放開趙雲傾,你就能帶走。”
徐飛看了看地上的人偶,嘴唇微微顫動,念了個咒後,地上的人偶慢慢爬了起來,緩緩向他走過去,不過卻被黒木給一把抓住了。
“我給你三秒鍾時間放開趙雲傾,你可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我的聲音裏充滿了如同寒冬一般冷酷的聲音,徐飛看了看趙雲傾,又看了看我,低聲說道:“我爲什麽要相信你!你這麽厲害,要殺我的話,沒有趙雲傾做擋箭牌,我必死無疑。你先将人偶給拿過來,不然我絕對不會放人的!”
然而,這一次,我卻不會再給他機會了,冷冷地說道:“你有一點說錯了,我要殺你,即便你用趙雲傾當擋箭牌我也沒用,依然是必死無疑!”
話音剛落,白起從空中落下,飄然出現在了徐飛的身後,徐飛猛然間感到背後的殺氣,轉頭的時候,看見白起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長劍以及白起那一雙殺人如麻的眼睛。
“哼。”
白起隻是冷哼一聲,殺神劍出手,徐飛的頭顱在空中飄飛,帶着一片血光以及那一張滿是驚訝的臉。徐飛死了,沒有任何懸念的死了,其實從他踏入我這大門的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他要身亡的命運。白起和黒木飄回了我的手臂上,我則走到趙雲傾面前,伸手撕下了她臉上的膠帶,解開了她雙手上的繩子,我以爲她會非常驚恐地大哭大叫,但是,讓我吃驚的是,趙雲傾隻是怔怔地看着我,甚至久久沒有說話。
“你安全了,快點回家吧。”
我平靜地說道,沒有一點關心的語氣,隻是讓她早點離開這裏。
“剛剛這個人說我們認識,我們還有過一段戀情,是真的嗎?你,你不是聾啞人,你叫端木森是嗎?我們過去是不是很熟悉?”
趙雲傾果然問了這樣的問題,也是我預料中的追問,隻是看着她那雙澄澈的眼睛裏透出的疑惑,我心裏忽然微微被觸動了,背在身後的雙手狠狠地捏在一起,隻是不讓她看見。
“我們,不認識,徐飛以爲你和我認識,其實他搞錯人了。”
這是我這一刻能夠想出最好的解釋,不要怪我說這麽卑劣的謊話,不要怪我不願意承認我們曾經相愛,隻是因爲,我們不能相認,因爲這是讓她平靜活下去的唯一途徑。
“是嗎?原來是搞錯人了,我還以爲我們過去認識的。”
趙雲傾忽然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我慢慢轉過身,背對着她,同時也背對着天上的那一輪明月,眼睛有一些濕潤,不過我終究沒有讓自己的聲音變的沙啞,依然平靜地說道:“請你回去吧,我馬上要報警,讓刑警大隊來處理徐飛的屍體。你一個女孩子在這裏,不方便。”
接着我聽見趙雲傾緩緩轉身,不知爲何,我明明松了口氣,可是心裏的難過卻那麽深,我聽見鐵門拉開的聲音,聽見趙雲傾對我說:“那今天謝謝你救了我,我告辭了。”
微風吹過我的臉,卻吹不走我心裏的難過,月光那麽的明亮卻無法驅散我靈魂中的陰霾,我深深地呼吸,因爲我曾經聽人說,一個人難過的時候隻要深呼吸,一切就會過去的。
說這句話的人是喜劇《天下無雙》裏的梁朝偉,我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但是我知道,今夜我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沒有激情地相擁,沒有誓死不悔地相認,更沒有海枯石爛的愛情。
她忘了我,這是最好的結局,我慢慢轉身,趙雲傾已經走遠了,鐵門還開着。我走過去,準備将鐵門關上卻看見在鐵門上有一些白色的字迹,好像是用石頭畫出來的。
鐵門上寫着:那以後我們做朋友吧,聾啞怪人!
這句話一直在我的腦海裏徘徊,就好像無法驅散的法術,我伸出手摸着鐵門上的字迹,嘴角微微往下拉,不過,終究沒有哭,當心中的悲傷變的越來越深之後,眼淚就不會再流了,因爲,心靈已經被擊碎!
這樣的我,站了很久才将鐵門關上,走到了徐飛的屍體旁邊,看見有一本薄薄的本子從他的口袋裏露出一個角,我将本子抽出來一看,竟然是類似日記本的東西。
我翻開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這上面居然是易成子整理的觀命術秘籍,後半本則是這些年他碰到的一些奇特的天機。
我翻到最後,看見最後居然寫着我的天機,原本易成子沒有說出我掌紋消失的原因就死了,這讓我心裏非常疑惑也有一些内疚。
如今一看到他的記述,我立刻眼前一亮,仔細讀了起來。
“端木森,命格驚奇異常,世所罕見。我觀命數十載從未見過如此奇特之天機。以望火法試之,天機不顯,後我思前想後,終得真谛。其命中大劫以初露端倪,天機所顯,其活不過三十,故而消去其壽元之紋。若想破此大劫,難難難!”
寫到這裏結束了,我整個人則真正被驚呆了,特别是最後的三個“難”字,活不過三十這個詛咒,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當時完全沒有當一回事,但是如今竟然被易成子算了出來,似乎還真不是假的,而且從這些話裏,說明了一點,那就是似乎天都認定我必死無疑,在這大劫之中無法逃生,因此已經将我判爲死人。
聽上去真的是很扯淡,但是真真實實發生在我身上後,我不得不相信,看着自己左手上沒有了生命線的掌紋,我心裏沉甸甸的。
猛然間回憶起在巫族大地的時候,那個神秘人說我的命是他的了,許佛說他是敵人,也許就是他将我的生命線抹去的!
一大堆疑問又湧入了我的腦子裏,這感覺就和你打遊戲卻提前被告知必定會“gameover”,你還會玩嗎?肯定不會啊,但是我的人生不是遊戲。
将本子塞進了口袋裏後,我打電話報了警,金亮很快就帶着人趕到了我家,問了問經過之後派人将屍體弄走了,我刻意隐瞞了趙雲傾的事情,她今天肯定也不好受,再被警察盤問絕對不是好事。
金亮走後,我回到房子裏,剛剛洗好澡準備休息,卻接到了徐桃的電話。這家夥從來沒有主動聯系過我,如今竟然會打電話給我,我猜測,多半是因爲樓蘭古城挖古屍的事情。
“喂,你深更半夜地打我電話幹什麽啊?老子要睡覺了!”
我沒好氣地問道,今天我心情極度糟糕,對他說話的态度也很差!
徐桃卻不動氣,在電話裏嘿嘿笑了兩聲後說道:“你明天早上10點來一次我的辦公室,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認識。别遲到哦,不然下一次你找我問事情我可不搭理你啊。”
第二天一早,我到了徐桃辦公室的時候,看見這貨穿着西裝一副正正經經地打扮,辦公室的沙發上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金發碧眼,身材魁梧,看着不像是善類。女的則染了個亞麻色的長發,穿着黑色的皮衣,化着濃妝,一邊抽煙一邊瞟了瞟我。
“哈哈,你來了啊,快坐下來。”
徐桃一見到我來了,立刻招呼我坐下,我則疑惑地問道:“找我來有什麽事情?我還要想辦法去方諸山呢!”
徐桃卻微微一笑,在我耳邊說道:“這兩個都是國外殺手組織的成員,我欠他們一點東西,所以找你來撐撐場子。”
我靠,合着這家夥是讓我過來假裝幫手的啊!原本想一下子站起來離開,沒想到對面的一男一女卻盯上了我,我感覺的出來,似乎是有殺機鎖定了我的身形。
“你就是端木森先生吧?”
這個女的開口問道,倒是個中國人,我點了點頭,她吐了口煙說道:“徐桃先生幫我們挖古屍,沒想到古屍最後被他的一個隊員偷走了,我們組織損失了一大筆,所以來找他理論。不過他說,你本事很大,能夠幫我們再找一具古屍回來,是嗎?”
這話問的我一愣,我一轉頭看見徐桃對着我尴尬地縮了縮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