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本體是饕餮,乃是上古魔獸之後,貪婪的代名詞,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滿足過的它,今天嘗到了我的鮮血,心中竟然漸漸地湧現出了一絲絲滿足的感覺。
這種感覺美妙無比,讓它無法忘記,所以它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吞了我。而此時的我躲在山洞的暗處,不敢露頭,也不敢說話,耳邊傳來慕容飛鳥的聲音,這女人出了一個太瘋狂的計劃,我聽過之後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人能做到的?
最讓我吃驚的是,這計劃全部聽完之後我的心裏竟然升起了一個念頭,這計劃可行!
慕容飛鳥的計劃很簡單,讓我渾身接觸武裝,就帶着她這根銀色的發簪子走出去,然後趁着饕餮啃我肉的時候,将銀簪子插入它的體内,堅持五秒鍾不讓它拔出來,慕容飛鳥就能結果了這妖怪。
當然,這計劃聽着簡單,也可能成功,而且慕容飛鳥給我的印象裏一直是神秘的仙女,手段估計也是很高強,但是這讓饕餮啃我肉的事情,聽着就慎得慌,先不說我已經身受重傷,就算沒有受重傷,被它啃兩口,那也是要疼死的啊。
然而眼下看起來也隻有這個方法可用,山洞之上陸天涯還在四處尋找我,它的妖氣散開,覆蓋在我的面前,如果不是散仙印擋着,或許我現在就已經暴露了。
幾乎沒有怎麽認真的考慮,我就答應了下來,或許是内心深處對于慕容飛鳥比較相信,也因爲這是目前來說,我唯一能夠打敗陸天涯的方法。
我握緊了銀色的簪子,走出了黑色的山洞,陸天涯在距離我十多米的地方,一見我,它的雙眼立刻湧現出了逼人的光彩!
“端木森,你躲的可真好啊!”
都說欲望會使人失去理智,陸天涯的本體是饕餮,饕餮乃是天下欲望的化身,此時更是毫無理智可言,一下子沖着我狂奔了過來,身形在空中拉出了很長的黑色投影,我沒有任何抵抗,就在它撲到我身上,接着再次一口咬住我肩膀的時候,我背在身後的手心一麻,銀色的簪子脫手而出,此時雖然肩頭劇痛無比,但是卻比不上心裏的焦急,我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另一隻手很快就接住了銀色的簪子,接着一揮手,刺進了陸天涯的後背!
陸天涯正咬的爽呢,冷不防背後傳來一陣淡淡的痛意,它還以爲是我在攻擊它,卻毫不在意,而我心裏卻在默默地數數!
五秒時間,對于一場籃球賽來說,或許是最後一次出手的機會,對于一次遊戲來說可能是最後翻盤的機會,對于股市來說可能決定了無數人的财富,而對于我來說,這将是一次決定我是否能夠活下去的時間!
五秒,四秒,三秒,二秒,一秒!
漫長的五秒鍾,聽起來像是病句,但是對于我而言,這卻是我心中真實的寫照!當銀色的簪子上面沖出一道白光,緩緩凝聚成慕容飛鳥的模樣,當饕餮因爲感受到危機而向後狂退的一刻,我癱倒在了地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慕容飛鳥的工作了!
“你是誰?”
陸天涯對着天空中由光組成的慕容飛鳥大吼,不過慕容飛鳥卻冷冷一笑伸手一指它。
“你本事上古魔獸一脈,代表原罪之中的貪婪,今日,我以方諸山的名義,收服你,你若反抗必死無疑!”
慕容飛鳥的聲音很莊嚴,手中散開一朵潔白的蓮花,這蓮花在風中緩緩吹散,散落在了陸天涯的身上,很快陸天涯就被無形的力量打出了原型,一頭巨大的饕餮匍匐在了地上,哀嚎不止,聲音裏代表着深深的恐懼。
“方諸山,道教聖地,你,你是誰!”
饕餮的聲音很凄涼,我無法想象剛剛還在我面前逞兇的饕餮此時竟然在一朵白蓮花的鎮壓之下就無法動彈了,而且渾身的妖氣全都被鎮了下去,根本就沒了剛剛的兇焰!
“你服不服?”
慕容飛鳥再次捏了一個蓮花手訣,天空中的白色花瓣上有電光閃爍,驚的這饕餮面色大變,立刻喊道:“服了,我服了!”
慕容飛鳥冷哼一聲,大袖一揮,龐大的饕餮竟然就消失不見,憑空從我面前失蹤了!而我則看着對面的慕容飛鳥,露出了一絲震驚的表情,這應該不是本體,而是她寄宿在這銀色發簪子上的一絲魂體,但是僅僅是一絲魂體竟然就能夠如此輕易地降服饕餮,此等本事,可謂驚爲天人,而且剛剛饕餮和慕容飛鳥都提到了道教聖地方諸山,這可是傳說中聖人靜修之地,是不是存在那都是兩說。
慕容飛鳥緩緩落下,站在我的面前,我慘然一笑,肩膀上流血不止,這一次雖然沒斷了手臂,不過也差不多了,肩膀上的傷口我甚至都能夠看見骨頭。
“端木森,将來有一天,你會來方諸山見我,也會來見家師,你的宿命逃不過那一場劫難,你好自爲之,這昆季的枯骨你可利用,也算是一大助力。”
慕容飛鳥說完之後身子一晃,白光消失,銀色的簪子在光芒之中化作因爲的粉塵落在了地面上,而我隻來得及罵了一句:“娘的,虧大了,被咬了一口換了一具對我沒屁用的枯骨,我又不是饕餮,難道還能吞了這枯骨不成!”
不過說歸說,我還是從四周的草叢裏找出了衛星電話,這玩意兒可真是耐摔,勉強撥通了周易的電話之後,根據衛星電話上的定位系統,讓他們開船來接我。
當遠處的船隻緩緩駛來,我聽見了鳴笛的聲音後,才緩緩倒在了地上,喘了口氣,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油田基地了,在基地内部我們配備一流的醫療隊伍,我的手臂犯疼,低頭看了看,已經被包紮過了,玉罕站在我身邊,看着像是在調配藥劑的樣子。
“老大,醒了啊,可把我們吓壞了,你失血過多,都生命垂危了呢。”
玉罕沖我笑了笑說道。
我的頭漲的很厲害,揉了揉額頭,想站起身來,不過身子一晃又坐了回去,感覺頭很重,顯然如同玉罕所說一樣,這是失血過多造成的後遺症,歎了口氣,對着玉罕說道:“那座連環島嶼上有被綁架的很多人類女性,你們全都解救了吧,那些海族,願意投降的也放一條生路,如果抵抗的就殺了。還有在中央的白色宮殿内有妖神昆季的屍骨,你們也挖出來,說不定将來有用。”
玉罕聽了我的話,走了出去布置了起來,而我則看着窗外碧藍的大海,地球百分制七十被海洋覆蓋,就算是陸地上的王者,在這片海洋上依然顯得很渺小,僅僅是一個海族,僅僅是一個饕餮就給我們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将來會遭遇的強敵會更多,我不由得有些歎氣。
而且我的身世依然成謎,十常侍的基地我确定自己沒被抓進去過,但是爲什麽饕餮會看見我?它在說謊還是真話?
一個個未知數在我心裏,忽然感覺原本打敗了十常侍有些輕松的心情,又一次沉重了下來,而且上一回對付陸長陵,最後鳴泣刀的碎片也被百裏長風拿到了,感覺我的四周埋伏着很多的陰謀,這些陰謀都是危險,随時可能要了我的小命。
“老大,老大啊!”
我聽見李迅的聲音從房子外面傳進來,接着這家夥一閃身跑了進來,臉上有驚喜的表情。我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麽了?什麽事情這麽驚慌?”
李迅卻對我說道:“我們收到蔣天心前輩消息了,他還發了張照片回來!”
接着李迅将照片舉到了我的面前,我一看,照片上是一個背影,穿着白色的長袍,在歐洲一條黑暗的街道上行走的男人,這個男人看背影應該很年輕,而且腰間别着一塊綠色的翡翠,和四周歐式的環境比起來,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叔在照片旁邊寫着:這就是許佛,我已确定,他乃是救亡者的真正頭領。
大叔沒有打電話回來,而是拍了照片,留了言,顯而易見證明了他那裏情況的危機,我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拍了拍李迅的肩膀說道:“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大家,比較複雜,另外通知一下在北京的索爾,就說我先回一次上海,找一下靈探徐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