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蛇頭一臉氣急敗壞地将手機摔在了地上,雙手插在腰上,看起來非常的氣憤。
像是這一類的蛇頭,錢是不少,但是用錢的地方也多,每走一次船,那都是兩邊都要打點,肯定是用了不少錢,如今被台灣那邊叫停,他這一次少說損失個幾萬是有的。
原本還想對他用強,不過如今看見這個情況,我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我知道原來徐福是想在晚上好好的吓一吓這個蛇頭和他的客人,蛇頭如果本身就是通靈人士的話,那肯定對鬼不陌生,而且如今看起來,那個女鬼就是他養着的。
不過他的道行不高,因此一旦見到幾頭厲鬼,肯定吓的方寸大亂,徐福和我就能兵不血刃,既不花錢,也不用強的讓他幫忙了。
但是,如今看來,這一點似乎是不需要了。
我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站在了蛇頭的對面。他一看見我,頓時吓了一跳,整個驚恐地往後連續退了好幾步,靠在了牆邊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你,你是誰?爲什麽在這裏?我的女鬼呢?我的女鬼呢!”
蛇頭大聲地問我,想要強裝鎮定,可是臉上顯露出來的恐懼的表情卻還是出賣了他。
我沒往前走,而是攤了攤手,說道:“我是個陰陽代理人,想來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和我的朋友要偷渡去台灣。”
我這麽一說,蛇頭畢竟也是人精,立刻整了整衣服,恢複了原來的表情,走牆邊上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後說道:“你剛剛也聽到了吧,我在台灣的老大說了,這條線路暫時封了,不好意思,這一次我載不了客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想走出房間,卻被我一把攔了下來,我看了看他後說道:“首先,靈異人士養厲鬼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讓厲鬼害人這罪名要是在圈子裏傳開,你可就沒什麽好果子吃了。第二,你這一次損失了不少錢吧,如果帶上我們,我可以保證,到了台灣,連你的老大一起幹掉,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如果你今天不幫我,我是不會讓你走出去的,别逼我動手哦。”
幾分鍾後,我和這個自稱老屁的蛇頭,一起出現在了徐福的面前,他當時正在專心地研究雜志上的女模特呢。
看見我們倆之後,他第一次沖我點了點頭。
老屁是台灣的原住民,不過前兩年加入了竹聯幫,算是下面的一個小馬仔,不過腦子很好使,經過了兩年的奮鬥,如今被竹聯幫派到了上海來,專門負責偷渡這一條線。因爲他會看人眼色,也因爲他有些靈異本事,所以如今在竹聯幫裏也有不小的名聲。
因爲最近台灣那邊的海關換上來一個新的官員,盯的他們比較緊,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人搞定,塞了不少錢,結果剛開始重新做這條線上的生意,沒想到就被台灣那邊叫停了。
老屁還告訴我們,說是最近竹聯幫那邊一直不太對勁,從幾個月前來了一個神秘的老家夥之後,整個台灣的地下勢力,就都陷入了某種非常奇怪的氛圍之中,就好像是突然被控制起來了一般,感覺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控制了起來。
“對了,那個女鬼和你什麽關系?我看你這麽瘦,你别和我說,你和女鬼搞在一起了?”
我和老屁站在小樓裏,交易定在了晚上九點,老屁這人還是挺有意思的,和我說了不少關于他的事情,這家夥的人生雖然不像我那麽大起大落,但是卻同樣驚險,屁眼裏塞過白粉,褲裆裏藏過手槍,最牛的一次,他被人開了三槍,結果在小旅館裏躺了一天,第二天居然沒死,醒過來之後,自己去的醫院,醫生都說他能活着是個奇迹。
“诶,你别亂說,我也是很正的,今年我來這邊探路,物色交易地點,看中了這棟樓,進來一看,就有這女鬼,當時想弄死我!結果,後來我身上帶着我朋友幫忙開過光的佛珠,給它鎮回去了。之後,它自己來找我,求我幫忙,說是被人殺了,我也幫不了它,不過一來二去,我倒是和它成了朋友。它沒人燒紙,整天渾渾噩噩的,我就給它燒點紙錢,聊聊天什麽,它幫我吓唬那些不肯付款,或者是想黑吃黑的家夥。我朋友也警告過我,讓我不要總是和女鬼混在一起,不過這家夥也忙,聽說總是有大案子做,不帶着我。我就沒理他了,哈哈!”
我了個去,這貨還真是厲害啊,和厲鬼做了朋友,這僅次于我和黑蛋這樣的人與妖怪當兄弟。
“我看你那個朋友厲害的很,估計真能滅掉我那個老大,那家夥不過就是竹聯幫下面一個看場子的,整天騎在我頭上,什麽都不幹,每個月分掉我好幾萬塊。你要是真能幫我幹掉他,在台灣,我有幾個情報販子,幫你探探路也是可以的。不過,今天晚上,你得先幫我,今晚有一個三合會逃到上海來的小混子,想逃到台灣去,估計是不願意付錢,你可得幫我罩着點啊。”
老屁這人說着說着,痞氣就出來了,不過台灣的流氓就那樣,不大氣,看着有點扣扣索索的。
“對了,你那個朋友叫什麽?說不定我認識。”
我順口問道,一邊看了看新買的手機,快到晚上9點了。
“哦,叫姚星雲,好像是個穿梭陰陽兩界的靈異偵探,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不過本事也挺大的,辦過好幾件大事情呢。”
我一愣,這名字倒是真沒聽說過,不過靈異圈裏奇人多的是,我也不都認得。
就在我們說話之間,從樓下傳來了一陣走路的聲音,仔細一聽,很淩亂,應該人數不少,還伴有一些細碎的說話聲。
我知道,這一次偷渡的其他人都來了,随後我看見一個個人從樓下走了上來,基本上都是中年人,不過還有兩個穿着花枝招展的小姐,濃妝豔抹,讓人看着很不舒服。
老屁指着站在最後面,一個頭上染着黃毛,走路一晃一晃的小混混說道:“就是他,據說他老爸是三合會的一個話事人,他好像是從家裏逃出來的,底子反正挺硬的。”
我點了點頭,老屁走了過去,也不多說什麽直接開口說道:“拿錢來,一人2萬,下了船會有人安排你們在郊區的舊房子裏,之後你們自生自滅,我們不管。身上不要帶手機,不要有任何電子産品,如果發現了,我就把他扔下船。快點,給錢!”
老屁叼着煙,一個個收錢,當他走到那個小混混面前的時候,果然,黃毛小混混不願意付錢,雙手插在口袋裏,身子一晃一晃。
“給錢!不給錢,不讓上船!”
我聽見老屁對他大喊,卻看見黃毛小混混不屑地“切”了一聲,看起來就是一副很牛的樣子。
“沒錢,你要錢問我爸要去,我爸在香港呢,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啊。”
小混混伸出手點了點老屁的胸口,嚣張的不行。
此時老屁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會意地點了點頭,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黃毛小混混的手,将他的手舉起來,看過之後,冷冷一笑說道:“怎麽了?唐門的人什麽時候變成黑社會的混混了?還是整個唐門都被并入黑社會了呢?”
對方一愣,随後一下子将手抽了回來,往後退了幾步,眼睛緊緊地盯着我。
“你,怎麽看出來的?”
他這麽一說,老屁也是非常雞賊,立刻讓所有人都往後退,給我和黃毛小混混讓開了一大片空地。
“唐門雖然比不上傳統的靈異門派,而且非常神秘,不過畢竟名氣很響,你們制作武器靈符和毒物的時候,手心都會套一層叫做火風手套的東西,這手套很輕,能夠避免手掌受到傷害,不過用久了之後,會流出一種黑色的液體,這些液體滲入皮膚之中,很難洗掉,所以唐門的弟子,很多手都是黑的,因此圈子裏才會說,唐門黑手,就是這個道理。你的手,也夠黑的了。那麽,我想知道,爲什麽唐門弟子想要去台灣?而且還是偷渡過去,給我一個理由,不然,我不介意在這裏廢掉你的靈覺。”
我轉了轉手上的南火權杖,臉上露出一片冷笑。
“其實,我是偷偷離開門派的,去台灣,是爲了找我的妹妹,我懷疑她兩年前死在台灣了。當時,她就是在這裏居住,然後準備去台灣的,可是我一進小樓,卻發現這裏已經廢棄了,而且,沒有任何鬼氣……”
聽到他這麽一說,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葫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