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黑蛋和我吵了很久,一定要跟來,不過最後還是被我拒絕了。我和徐福談過,這一次去台灣,不是爲了戰鬥,而是爲了救大叔,是秘密行動,一定不能暴露的。因此,人多反而壞事。
而且,剛剛經曆和鹿鐵男的大戰,所有人都累了,我不可能拖着他們每一次都陪我。
我離開酒店的那天,戀心兒站在酒店的門口,臉上還帶着紗布,我以爲她會說一些肉麻的話,不過她卻隻是對我微微一笑,伸出手,翻開了我褶皺的衣服領子。
“我希望有一天,能夠仰視你。等你回來,一起吃飯。”
這就是戀心兒,她和小家碧玉的蓉小欣不同,也和天生優越的趙雲傾不同,她是個藏有故事的女人,這種故事變成了她身上一種平靜而深邃的氣質。
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同樣笑着說道:“幫我看着黑蛋,不要讓它跟來。還有,照顧好你自己,别讓我擔心。”
說完之後,我轉身,帶着吉他箱,拉着行李箱,迎着日光,和徐福肩并肩向前走。
從上海到台灣,我本來以爲,直接通通關系,一天辦好港澳台通行證,接着直接飛就是了。但是徐福卻似乎另有打算。
他和我離開酒店之後,并沒有着急去台灣,而是帶着我到了位于上海吳淞附近。說來奇怪,不知道徐福使了什麽障眼法,他走在路上,甚至坐在出租車裏,四周的人竟然沒有因爲他奇怪的樣子而感到吃驚。
他甚至還在書報亭裏買了一本最新的《男人裝》,坐在出租車裏之後,說了一個我沒聽過的地址,接着翻開雜志,盯着雜志上那些穿着暴露的女郎一個勁地猛看。
一邊看,這貨嘴裏還發出一些猥瑣的聲音,聽的我都煩了,我瞟了他一眼,說道:“徐福前輩,您怎麽喜歡看這種雜志啊?”
徐福擡頭瞄了我一眼後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問,我沒有那東西,看着雜志有什麽用是嗎?”
我了個去,這還真是我想問的,不過可不能老實地回答,我搖了搖手說道:“不是的,隻是感覺很神奇,您可是古人啊,也喜歡看現代的雜志,好奇而已。而且,我過去在我師傅的房間裏看見過您的照片,裏面好多人我都不認識,您能幫我說說嗎?”
徐福合上了雜志,卻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問道:“小子,你看過一部美國的老片子嗎?叫做楚門的世界,看過嗎?”
我一愣,随後點了點頭說道:“看過,金凱瑞演的,是一個男人發現生活不對勁,感覺自己做的一切都好像是被控制的一般,結果有一天,他發現自己從小到大,所有的生活都是一場騙局,全都是被導演的,每時每刻都被監視着,他不過是生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裏。”
這麽有名的電影我當然看過,而且當初看完之後我還笑話過主角,感覺他就是個白癡,自己是不是在真實的世界裏都不知道。
“看過就好,我建議你有空可以回味一遍,因爲也許我們所生活的世界都是假的,也許也是一場被人導演的真人秀罷了。那麽,别打擾我看雜志了哦,我容易嗎?一直和蔣天心那小子呆在一起,連雜志都沒的看,诶……”
我扁了扁嘴,徐福既然都這麽說了,我自然不能插話了。
出租車一路前行,從酒店一直開到了上海吳淞附近,這裏比較靠近入海口,所以風還是挺大的,但是居民不多,出租車轉進了一條小路之後,在小路口停了下來。
我付錢的時候,卻聽見出租車司機嘟囔了一句:“最近怎麽老有人到這裏來呢?”
下車之後,我看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幢6層的小樓,牆體上爬滿了爬山虎,我往前看了看,整個樓房一看就是廢棄的,甚至可能就是危房一類的建築,窗戶玻璃都碎了,而且,我還看見在樓房的側面牆壁上畫着一個巨大的“拆”字,正面的入口被鐵拉門鎖了起來。
徐福站在樓房之前,卻沒有走進去,我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前輩,這是什麽地方啊?我們來這裏幹嘛?不是要去救我師傅嗎?”
徐福看了我一樣,伸出手指搖了搖,說道:“你現在去台灣就是找死,既然是秘密行動,我們就需要一個秘密的通道。正常的辦理通行證,或者是跟着旅遊團去,那都是行不通的,你的飛機剛落地,就被救亡者給發現了,而且,你最近還招惹了十常侍,說不定十常侍的老大也會到台灣去對付你,因此,我們要走一條不一樣的通道。”
我點了點頭,其實心裏卻在說:這不是廢話嗎?我也知道是秘密行動。
“你不是覺得我在說廢話?”
我又一驚,這個徐福絕對會讀心術!怎麽這麽牛,居然我心裏想什麽他都知道,聯系猜中兩次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讀心術?”
他又問道,這一下子我徹底不淡定了,臉上布滿了震驚的表情。徐福卻伸出手,拍了我一下後腦勺,我一疼,摸了摸腦袋,不滿地看着徐福。
“我不會什麽讀心術,我之所以知道你心裏想什麽,是因爲你小子的臉上的表情都告訴我了!以後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将感情表露在臉上,這是大忌。”
聽了這話,我嘟哝了一句:“哦。”
徐福歎了口氣後,指着樓房說道:“這裏呢,是我知道的一個偷渡蛇頭和人交易的地方,你要知道,台灣那邊的工資并不低,而且就算你黑過去了,也有不少活兒能做。所以很多人都想偷渡到台灣去,要麽避難,要麽避禍,要麽過去賺錢。蛇頭和他們交易的地方自然要隐蔽,這種地下生意,見不得光,因此對于我們來說是正合适的。”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手機,時間還早呢,才早上10點。
徐福直接走到了鐵門前,伸出手,我又看見他的指尖有火焰冒出來,對着鐵門微微一燒,鐵門上的鎖頓時斷開了。
“我們先進去,一般來說,蛇頭和人交易前,會派人過來踩點,确保安全。我們不能被他們撞見,而且,我聽說這個蛇頭好像不簡單,似乎也和鬼怪打過交道。因此,還是小心一點,畢竟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徐福這家夥,看起來好色傲慢,不過做事情還真是很細心。他帶着我一路爬到了三樓,卻沒有往上走,停下了腳步之後,看了看四周,整個樓房一路走來,都是空的,我在一樓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沒有拆掉的黑闆,上面寫着一些宿舍規章制度。我猜過去這裏可能是類似員工宿舍的地方,而且我在二樓的時候,還偷瞄了好幾個空的房間,裏面還有一些鐵床沒有拆掉。
此時看見徐福不動了,我倒是一驚,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怎麽了?爲什麽不往上走了呢?”
徐福卻指着腳下的樓梯說道:“你有沒有發現,登上四樓的樓梯和我們剛剛走過的樓梯不一樣了。”
聽了徐福此話,我也是一愣,低下頭仔細一看,才發現,果然是有所差别。之前我們走過的樓梯滿是灰塵,每走一步,都會揚起一些飛灰,因爲畢竟多年沒有人打掃了。
可是此時我們面前的樓梯,卻沒有灰塵,而且好像是剛剛被拖過了一般!也就是說,有人打掃過這條樓梯了?
“這裏有人?”
我低聲問道,徐福卻搖搖手說道:“不一定是人,不然爲什麽下面幾層樓他不打掃呢?我看這裏鬧鬼,不過這鬼恐怕不厲害,不然我們不會感覺不到鬼氣。”
一般老樓房鬧鬼,對我來說不是什麽新鮮事,我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分分鍾封了它。”
但是卻被徐福阻止了,他笑着說道:“那個蛇頭似乎也是通靈人士,這裏鬧鬼,他還選擇在這裏交易,我想,他恐怕想黑吃黑。既然如此,我有一個主意了,一個讓這蛇頭必須幫我們的主意。今天,我就讓這個蛇頭,好好撞一撞鬼!”
這一刻,我看見徐福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和上次一樣,我還是沒來由地想:這貨隻有骨頭,怎麽能做出笑臉來的呢?
“前輩,你到底打算怎麽做呢?”
我心中好奇,焦急地開口問道。因爲我們畢竟不是強盜,不可能對這個蛇頭來強的,本來打算花點錢了事,如今看見徐福的樣子,我心想,能不花錢,那才是好事呢。
徐福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先把這裏的厲鬼找出來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