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卡巴特,問了問他,最近哪個鬼市有将近18個紫電石出售,這貨一開始沒有回答我,而是讓手下出去查了查。
過了大約30分鍾後給了我回饋。
“紫電石本身并不算是出産率很高的礦石,而且價格很貴,鬼市很少有批量出售的記錄。不過剛剛我手下查到,在原來梅心鬼王手底下的一個中型鬼市裏,有人來多次詢問過紫電石的價格,但是一直沒有成交。後來,這個鬼市裏一個專門出售陰間礦石的家夥,在擺攤的時候,商品少了紫電石,它還和别的厲鬼吹噓,說自己發了一筆大财,有一個人間的闊主出手買了不少紫電石。我想,這應該就是你要的情報吧。”
卡巴特辦事情還真心很效率,我立刻趕往梅心鬼王的地盤,上一次它承諾過我,我到了它的地盤,它會給我最大的幫助。
這一次,就是它守信的時候了。
梅心鬼王也沒騙我,立刻安排白袍厲鬼引路,帶我去了鬼市,我在裏面看見了那個臉上有疤,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大舌頭的家夥。
鬼市内的商販和管理員看見白袍厲鬼一來,立刻吓的不敢出聲,低頭行禮。我徑直走到我要找的厲鬼面前,一把将它從地上拉了起來。
“告訴我,你最近是不是賣過一批紫電石給陽間的人?”
我這麽一問,對方果然吓了一大跳。
“有,有,有賣過,是個,闊少的手下,很有錢……”
這貨大舌頭的厲害,說的話聽的我難過。
“還記得長什麽樣子嗎?”
我接着追問,已經看到了一絲線索的痕迹,也找到了能夠破案的希望。
“我,不記得了,我,我,我記憶不好。不,不過,他當時買東西,的時候,落下了一個标牌……”
它一邊費力地說話,一邊從自己的攤子低下抽出了一個小小的标牌,我興奮地将标牌拿過來一看,整個人猛然間一震,心裏更是沉了下去,這個在厲鬼嘴裏所謂的标牌,不過是一根藍色的尼龍繩,看起來像是一些大公司或者大型展會使用的工作牌吊繩,而我在吊繩上看見了一行黃色的字,ITO集團。
居然是羅威力的ITO集團,這讓我大吃一驚,他們不是香港的公司嗎?而且不是一直和内地保持着良好的合作關系嗎?所有香港的大公司基本上背後都有政府的扶持,房地産,金融,運輸,沒有國家的幫忙,他們怎麽可能發财?
ITO集團完全沒理由和國家對着幹!
但是我同樣知道,這個厲鬼沒理由更沒膽量騙我,它要是還想在梅心的地盤上混的話,現在就不可能說假話。
我手裏攥着這根吊繩,離開了陰間,直接去往ITO集團上海分公司。
當我出現在ITO集團上海分公司門口的時候,前台小姐問我要找誰?我說找羅威力或者是上海分公司的負責人。
前台小姐裝模作樣地打了個電話後告訴我,羅威力在開會,讓我稍等。我冷冷一笑,稍等?在等下去,就不是我來找他談了,而是中央找他談了,到時候别說是發财,争取項目了,國家要搞你,就算你和李嘉誠一樣有錢,也是一個字,慘!
我沒有理睬前台小姐的阻攔,徑直走進了ITO的上海分公司。整個公司很大,據說在上海的分公司有将近1000多個員工,還有一幢專屬的大廈。
我沖進去的時候,四周忙碌的員工們全都擡起頭來吃驚地看着我,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時,兩個保安從遠處沖了過來,攔住了我的去路。
“先生,請您離開本公司……”
這一次我可不會動手,上一次我闖趙峰公司的時候,事後還要和被打的保安道歉。我雙手背在身後,冷冷地說道:“我是上海刑警大隊,特殊警員端木森,現在懷疑ITO集團有限公司總裁,羅威力先生和一幢蓄意謀殺案件有關,要帶他回去問話,你們要是擋着我,就是阻礙執法,讓開!”
我這麽一說,兩個傻了吧唧的保安互相對望了一眼後,讓開了一條路。我在無數ITO員工的注視下,沖進了大會議室,打斷了正在開會的ITO高層們。
當然,我更沒想到的是,這個會議上還有一些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趙峰,趙雲傾,以及趙氏集團的智囊團們都在會議室裏,今天的會議竟然是ITO集團和趙氏集團的合作會議。
我的出現,震驚了整個會議室裏的所有人,包括趙雲傾。
“端木森先生,我們正在開會,你有事情嗎?”
羅威力很紳士很鎮定,面帶微笑,看着我說道。
我同樣平靜地說道:“我在調查一個案子,這個案子和你的ITO集團有關系,方便的話,現在跟我回刑警大隊,接受調查。”
我這麽一說,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我将自己放在了刑警大隊特殊警員的位置上,讓在場的每個人都顯得非常的吃驚。
“能等一下嗎?這個會議很重要,再給我30分鍾就行了。”
羅威力依然保持風度,讓我給他三十分鍾時間。
“不行,立刻中止會議。”
我毫不客氣地說道,态度很強硬。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羅威力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我的時候,趙雲傾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将我帶出了會議室,我本來想甩掉她的手,但是一看見她眼神裏的憤怒,不知道怎麽的,我的手沒有松開,被她硬拉出了會議室,帶進了貴賓休息區。
她将休息區的門一關,轉過頭來,在我還沒開口之前,對我非常不滿地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麽?攪局嗎?我們在開會你沒看到嗎?”
我一愣,她從來沒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過話,我強忍着不滿說道:“我的案子你應該明白,都是人命關天。羅威力和這件案子有牽扯,我自然要帶他回去!”
但是,一向很通情達理的趙雲傾,這一回卻變的讓我不可理喻地說道:“今天的會議是最後确立我們兩個集團的合作關系,非常重要,而且參加會議的還有我們共同面對的一個客戶,你這麽一攪局,這個客戶要是沒了,會損失幾十億你明白嗎?”
當聽到幾十億的時候,我忽然愣住了,傻傻地問道:“幾十億和人命,你覺得哪個重要?”
趙雲傾也被我問懵了,她竟然沒有直接回答,愣在了當場,過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我不能回答你,現在你呆在這裏,不要出來,開完會,威力肯定會來和你解釋清楚的,我相信他的爲人。”
趙雲傾說完後就要離開,我卻轉過身大聲地問道:“你相信他不相信我?就算我們不在一起了,但是我沒想到你會變的這麽多,幾十億和人命,你居然不能回答我。雲傾,你真的變了……”
“聽說,你收養的一個孩子,前幾天死了是嗎?你知道嗎?那天威力也在機場,他差一點就被你和你的團隊那些過激的舉動害死了,你做事情能不能不要那麽沖動,今天的事情,機場的事情,你每一次都是這麽沖動,你已經20歲了,不是孩子了,不能由着性子來,知道嗎?”
趙雲傾大聲地說道,就好像在教育我一般,但是這些話我卻一點都不認同。
“也許,我真的很沖動吧,就像那天給你發消息一樣。那個孩子叫阿呆,不是個孩子,是個不會咬人的行屍。我爲了它,殺掉了十常侍的孟燧,卻救不了它的命。你還沒回答我,到底哪個重要?”
我突然平靜下來了,輕聲地說道。
這一次,趙雲傾依然沒有回答我,關上門之後,離開了貴賓休息區。
而我坐在了沙發上,深深地呼吸,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阿呆說我要多笑,但是現在的我卻笑不出來。
我知道,人心都是會變的,卻沒想到,會變的這麽複雜。
沒有靈魂的卻無比純潔,曾經純潔的如今卻變的世俗了,這一刻的我,無比懷念那個微笑的孩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