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酒吞童子還沒有來東京,雖然知道了木梁純子被拘禁的地方,我卻沒有馬上去營救。
不過,我暫時不着急,不代表沒人着急,當天晚上,山本十郎就到了我的房間,找上了我。
“你怎麽來了?”
我奇怪地看着山本十郎,這家夥自從我到了日本安排好酒店之後就不見了,沒想到今天竟然來了。
“今天你是不是把鈴木合香帶着的那隊陰陽師全放倒了?茨木童子是不是在你手上?”
山本十郎一進來招呼也不打一個,焦急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無所謂地說道:“怎麽了?是啊,那個女鬼怪就是茨木童子,你要和她打個招呼嗎?”
此時山本十郎才看見被封在角落裏的茨木童子,臉色頓時一變,神情緊張地說道:“你知道爲什麽鈴木合香這個女人如此高傲,卻一直能夠在陰陽寮裏被委以重任嗎?”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是因爲,她的家族對于現任陰陽寮的頭領有恩,因此,現任頭領非常照顧鈴木合香,這些年來,一直保着她,也把她寵出了一身毛病。昨天她在你手上吃了虧之後,回到陰陽寮直接上報給了頭領,今天晚上,陰陽寮的頭領就已經安排下去,據說是要和你見面!端木先生,我知道你們中國的靈異圈子高手衆多,但是這裏畢竟是日本,陰陽寮的頭領可以說是整個日本明面上靈異圈最厲害的人。我得到風聲之後,先他們一步來通知你,你最好放低姿态,不然我們政府也很難插手陰陽寮的事情!”
看的出來,山本十郎的确非常緊張。陰陽寮在日本的作用其實和國字号第五組相似,但是地位卻不可同日而語,而陰陽寮的頭領,據說都是陰陽法術非常精通的大能之輩。我雖然對于陰陽師不是很重視,但是該承認的還是要承認,這位即将見到的陰陽寮頭領,一定比我強上很多。
“多謝您的提醒,您還是快點離開吧,不然的話被陰陽師看見了,你還要解釋,多麻煩啊。”
我做了個請的手勢,山本十郎歎了口氣,匆匆離開了。
他一走,我讓黑蛋,玉罕和李迅全都來了我的房間,交代清楚等一下可能會有日本靈異圈的大人物來,讓所有人都做好了防備。
果然如同山本十郎所說,他離開後過了1個小時,就有一大批身穿黑衣的陰陽師到了我的房間門口,一個個臉上都是冰冷的表情,帶頭的一個對我微微點頭鞠躬後,用英文說道:“您好,端木先生,我代表陰陽寮頭領,賀茂保忠大陰陽師請您前去一見。另外,也請您帶上被您降服的茨木童子。”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黑蛋他們拉着被封印起來的茨木童子緊随我之後,跟随這群陰陽師往外走去。
賀茂家族,是日本最著名的陰陽師家族,甚至在日本本土的傳聞之中,最初的仙人,也是賀茂家族的一個叫役小角的咒術師修行所變,更是陰陽師這一脈的開創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賀茂家族一直在背後操控着日本的靈異圈子,時不時地會有賀茂家族的人出世,而且,必定會成爲陰陽寮的頭領,一方面幫助國家做事,另一方面也是在暗中控制日本的靈異界。
安排見面的地方距離我的酒店不遠,外面的天空已經黑了,我原本以爲和陰陽頭領見面的地方會是一個非常高級,而且很上檔次的地方。
然而,令我吃驚的是,安排我們見面的,竟然是一個在路邊的小酒館,門口,周圍的房子裏,還有路兩邊都站着一些陰陽師,保衛的很嚴實,但是小酒館卻沒有被包場,裏面還有很多别的客人,非常熱鬧的樣子。
我們一行人到了小酒館門口的時候,被要求隻能我一個人進去,黑蛋一開始不願意,不過我卻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們看好茨木童子,如果陰陽師來硬的,那就直接開打,大不了最後藏起來!等我一個人走進小酒館,裏面喝酒的客人全都是一愣,停了幾秒之後,又開始喝酒聊天。
這種小酒館的确很熱鬧,很多人在高聲聊天,有的甚至在舉杯唱歌。因爲我沒有帶翻譯,又不懂日文,因此一時間我竟然有些迷茫,正準備找個空位先坐下來,卻被身邊一個老頭拉住了胳膊,拽到了角落裏的酒桌上。
此時桌子上放着一條秋刀魚,幾片刺身,還有兩壺梅酒。而剛剛拉住我的這個老頭,手上的力氣非常大,而且抓住我的一瞬間,我竟然感覺自己的靈覺暫時被封閉了起來,直到他松開手,我的靈覺才恢複了過來,這是我從沒遇到過的情況,居然有人能夠封印靈覺!
我打量着眼前的老家夥,年齡硬有70多了,看起來很精神,國字臉,個子有些矮,估計也就一米七不到,穿着一件藍色的日式睡袍,頭發稀疏,但是我觀察到,他的手指很細,但是在食指和中指的内側卻有一些老繭,顯然是用符的高手!
不用猜,此人一定就是今天請我來的賀茂保忠,也就是如今陰陽寮的頭領,日本靈異圈子明面上的老大!
我不會說日文,所以沒有開口,在我觀察他的時候,他似乎也在觀察我,随後給我面前的小酒杯裏倒上了一杯梅酒,用很标準的中文說道:“小家夥,聊正事之前,我們先喝一點酒。我好久沒去中國了,有些事情,還想問問你呢。”
他會說中文,這一點我并不驚奇,如果僅僅隻是依靠本土的陰陽法術,那前進的道路就太窄了,很多陰陽師都學習中文,甚至冒充中國人來我國偷學中國的法術,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了,輕則逐出師門,重則直接廢掉靈覺!
既然他不說正事,那我也不急着和他撕破臉皮,輕聲說道:“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如果有茶的話,倒是可以陪你喝杯茶。”
賀茂保忠一愣,随後微微一笑,用手指輕輕一點我面前的酒杯,等他将手收回來的時候,我看見面前的酒杯裏原本的梅酒,竟然變成了冒着熱氣的茶水,這讓我心中一怔,魔術?還是法術?要是魔術的話,這不稀奇。但是要是法術的話,這可就厲害了,雖然是小小的一個換物動作,但是就發生在我的面前,而且四周都沒有放茶水的茶壺,他的茶水是從哪裏弄來的?
不過,心裏雖然震驚,我臉上卻還是很平靜,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果然是真正的茶水,而且很想,味道雖然有些苦,但是确實是好茶!
“好茶,謝謝。”
我微微一笑,将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對面的賀茂保忠卻對我點了點頭。
“聽說你是一個陰陽代理人,而且天生就具有靈覺?”
我一愣,他怎麽問起我這個問題了。
“不,我是小時候發過一次高燒後才有了靈覺,原本是沒有的。怎麽了?這難道不常見嗎?”
我笑着反問道,卻沒想到賀茂保忠将我的左手拉了過去,我一愣,卻看見他在給我看手相!
“早些年,我在中國和一些算命先生混迹過,懂一些手相。你這手相有一些奇特啊。三橫,三豎,有一些帝王之相,卻也有悲憫之兆。也許,你能成大事,卻生來孤獨,一生漂泊,無依無靠。”
聽了這話,我一下子将手收了回來,反唇相譏道:“您身爲陰陽頭領,真是博學強聞,不過我的命運如何,還是自然發展的好,您還是說說您此行找我來的目的吧。”
我直接問道,賀茂保忠笑着點了點頭,拍拍手,整個小酒館内剛剛還熱鬧非凡的人們,全都走了出去,一時間,整個酒館變空了!
顯然,我之前進來的時候還是領會錯了,并不是陰陽師沒有包場,而是沒有讓我知道他們包場了。
“你和鈴木小丫頭之間的矛盾,我有所耳聞,不過這并不重要,鈴木小丫頭年輕高傲,的确需要吃一些虧,受到一些教訓,所以你對她态度惡劣,我并不生氣。不過,茨木童子你還是要交給我們。而且,木梁純子的生死,你也不用去計較,有些人命中注定要死,你怎麽救都沒用。而有些人,命中注定不該亡,怎麽想死都死不了。”
他這話含義很深,話裏藏話,我冷眼望着他,就在此時,小酒館的外面,突然爆發出了戰鬥的聲響,顯然陰陽師們對着黑蛋他們,發起了突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