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背後傳來了一陣陣呼嘯聲,追擊我們的鬼将和戰魂也到了!
這下子,徹底封死了我們的後路!
“這防禦大陣已經啓動,你是如何從裏面逃出來的?”
我表情凝重地看着天空中的杜伯。
“其實是你們這些現代人太不自量力了,難道你們以爲隻有你們知道這條密道嗎?在這裏盤踞數千年的我,對于這裏的一草一木,風吹草動都一清二楚。難道你就不奇怪嗎?爲什麽會在長平邊緣地區就遇到戰魂?爲什麽你們會被圍堵在通道内?爲什麽我能先你們一步殺了這些可憐的人類守衛?因爲,我早就開始利用這條密道進出,不過之前因爲年年有諸多不怕死的鬼魂販子來獵捕戰魂,因此,如果大範圍的行動,很容易暴露,不過,如今整個地區都戒嚴了,所以,即便我殺了這些守衛,在兩個小時内,也不會有人察覺。”
杜伯的話讓我心中一沉,今天怕是兇多吉少了。
“你想怎麽樣?将我們全殺了?”
塔吉克冷冷地問道,他雖然名義上是這個團隊的隊長,不過實際上,根本沒有起到多少作用。
“殺了你們?不是太便宜你們了嗎?”
杜伯緩緩地從天空中飄落下來,我看見他一頭白發,國字臉型,身上的鬼氣隐藏的很好,身上的白袍也一塵不染,隻是他眉宇間的一絲陰沉依然說明了,此時的杜伯是個心狠手辣的厲鬼!
“每年我都能看見很多鬼魂販子,有時候我會吞噬了他們的靈魂,學會知識,學會語言,學會文字。時代在進步,單純的殺伐讓我感到厭倦。今天,我也已經殺了很多人了,血腥味真是難聞。所以,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杜伯的話讓我們都震驚了,一個厲鬼竟然要放過我們,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偷說自己從來不偷東西一樣,天方夜譚!
“不過,你們不能從這裏離開,而是返回長平古戰場内。”
杜伯的話讓我一愣,返回長平古戰場?這不是讓我們重新送死去嗎?
“你什麽意思?”
我語氣不善地問道。
“因爲每年我都能看見很多很多的鬼魂販子來這裏,有些手段高明,有些靠着人多,我身邊的戰魂被捉走了不少,也被消滅了很多。所以,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有一天,不是你們來獵殺我們,而是我們來獵殺你們,會不會很好玩呢?”
杜伯的意思我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這是一場獵物和獵人的遊戲,隻是過去我們是獵人,如今它們是獵人,我們變成了獵物!
“規則很簡單,以我身後這個男人爲賭注,隻要你們中任何一個人能夠在長平古戰場裏撐過3天,我就放你們離開,身後的這個男人也不會死。怎麽樣?規則簡單嗎?”
杜伯獰笑了起來,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忽然間給自己找到了一點樂子。
“不!”
就在衆人互相對視,小聲商量的時候,我卻高聲地喊了一句。一下子驚住了衆人,也怔住了對面的杜伯。
“你不答應?”
杜伯頗爲吃驚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不是不答應,而是不需要我們這群人一起進去,隻有我一個人進入長平古戰場,撐過五天時間,他們全部都留在這裏,五天後如果我活着回來,請你讓我們離開。如果我死在了裏面,也請你放了他們,對于你來說,這是一場遊戲,不需要血腥的殺戮,困獸之鬥不是更有樂趣嗎?”
我此話一出,身邊的塔吉克立刻臉沉了下來。
“你以爲它會同意?你将厲鬼想的太好了!”
塔吉克的低聲訓斥還沒說完,對面的杜伯忽然間拍起手來。
“哈哈,有趣有趣,你是我見過最有趣的的現代人。因爲,你居然能夠看穿我的心思,困獸之鬥嗎?有趣的名字,不過,時間不是五天,而是7天!你要在裏面活一周的時間,我會定期給你提供食物和水,至于你拿不拿的到,那要看你的本事了。真是一場有趣的遊戲,哈哈,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杜伯變态般的大笑起來,一直隐藏的很好的鬼氣,在此時竟然随着他的身體不斷地抖動,開始有了一絲絲外洩的迹象,這證明,我面前這個在長平古戰場苟活了數千年的厲鬼,靈魂已經無比扭曲!
“我還有一個要求。”
這時候我又開口說道,此話一出,杜伯的臉色立刻變了,冷冷地看着我。
“你覺得我很好說話是嗎?”
它一聲低吼,我感覺到四周的地面都在微微搖晃,鬼氣在此刻爆發,如同大風一般撲面而來。
我站在大風中,竟然有些站立不穩,低聲地喊道:“沒有高額的回報,就無法刺激獵物求生的本能,不是嗎?也許我可以和通道内的那個人一樣,走進長平古戰場然後犧牲了自己,被戰魂砍死,這樣的比賽和遊戲,是你想看到的嗎?”
我這麽一說,杜伯果然收起了鬼氣,眼睛裏帶着殺意,盯着我。
“什麽要求?”
它冷漠地問道。
“如果我赢了,我需要你送給我一個厲鬼。一個應該是逃出活大地獄不久,還在你的地盤上休養的厲鬼,它叫左儒!”
這就是我要的回報,也是我爲什麽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來賭這一把的原因。
看到了杜伯的實力,見到了它手下這麽多強悍的戰魂和鬼将,我知道即便是我和黑蛋使出渾身解數也不可能抓到左儒。
但是,如果就這麽退走,陰司那邊我無法交代,已經沒有退路的我,選擇了這一次搏命的賭博。如果賭赢了,我不僅能活着帶他們離開,還能完成陰司的委托,橫豎都是一個死,我選擇放手一拼!
“左儒不行!絕對不行!”
杜伯果然拒絕了,因爲按照史料記載,他和左儒是數千年前的好友,左儒也是因爲杜伯而在家中自殺的,兩人交情非常深。
“難道你怕輸嗎?”
我知道杜伯會怎麽回答,立刻反唇相譏!杜伯的靈魂已經扭曲,變态,我不相信,面對我的刺激,它會拒絕。
果然,杜伯沉思了一會兒後,開口回答:“我知道你在用激将法,不過沒事,既然是一場遊戲,就需要有獎品,左儒的确是逃到了我這裏,而且已經開始休養和恢複。不過,我不能直接将它交給你,但是我可以給你個公平封印它的機會。在我的手下,在這片長平古戰場内,不需要弱者!如果在公平的環境内,左儒被你封印了,那你可以帶走它,我不會阻攔。那麽,這樣可以了嗎?”
這已經是我能争取到最大的機會,我點了點頭,深深呼吸了一口,轉身看着黑蛋和阿寇。
“我們和它們拼了,我有信心,能帶你活着離開這裏,這群人渣我們不必管他們死活!”
黑蛋拉着我的手,眼睛裏露出難過。
“你保護不了我一輩子,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們。一定不要沖動,等我活着回來。”
我拍了拍黑蛋的肩膀,低着頭,在戰魂的看護下,慢慢走向了地底通道。
“端木森,謝謝你!”
王子文大聲地對我喊。
我沒有回話,隻是揮了揮手,拉了拉外套的領子,一步步走向了黑暗,走向了可怕的長平古戰場。
即将到來的,不是一個千年戰魂,而是數以萬計的恐怖戰魂和無數強悍的鬼将,七天時間,也許對于我來說,将是七天地獄一般的旅程。
就在此時,阿寇追了上來,我以爲他要勸我,但是他什麽都沒有說,而是在我的手心裏放了一張橙色的靈符。
我低頭一看,不禁心中巨震!
這靈符竟然是茅山的頂級靈符,一百年才出産5張的,散神符,據說此符一出,方圓100米範圍内,所有的鬼祟之物全部強行被抹殺!
隻是,他之前沒有使出來,想來這靈符應該對杜伯這樣數千年的超級厲鬼沒用,然而,此刻落在了我的手裏,卻至少給了我一分安全。
我緊緊地捏着散神符,走入了地底通道内,穿過長長的走道,我又一次站在了長平古戰場的封鎖區内。
這時候背後傳來杜伯的聲音,聲音之大,如同對着話筒說話一般!
“給你一個小時的逃命時間,一個小時後,開始獵殺你,那麽,開始吧,這場獵人和獵物的遊戲!”(未完待續)